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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时安置点设在镇小学的旧教室里,黑板上还留着没擦干净的粉笔字:“春天来了”。张叔正蹲在墙角生火,铁桶改成的炉子“咕嘟”煮着姜汤,水汽混着姜香漫开来,驱散了清晨的凉意。

王教授坐在靠窗的课桌上,怀里抱着念念,手指轻轻点着孩子的脚心,逗得小家伙咯咯直笑。“你看这孩子的眼睛,”他转头冲我笑,皱纹里盛着光,“多亮,跟安丫头小时候一个样。安丫头总说,眼睛亮的人,心里装着太阳。”

李醒扛着箱矿泉水进来,箱子在地上磕出闷响。“后勤送的物资,”他抹了把汗,t恤后背湿了一大片,“安队说专项组下午就到,让咱们先在这儿歇着,有啥需要尽管开口。”他瞥见王教授怀里的念念,突然挠挠头,“对了,我找到这个。”

他从口袋里掏出个布偶,是用蓝白条纹病号服缝的小熊,耳朵缺了一只,眼睛是用黑纽扣缝的,歪歪扭扭却透着股认真。“在安姐住过的棚子里捡的,”李醒把布偶塞进念念怀里,“估计是她给孩子缝的,针脚还挺密。”

念念一把抱住布偶,小脸蛋贴在上面蹭了蹭,奶嘴从嘴里掉出来,“咿呀”叫了两声,像是在跟小熊打招呼。王教授看着这一幕,突然叹了口气:“安丫头刚怀孕那阵,天天躲在锅炉房后面织小毛衣,说不管是男孩女孩,都要穿得暖暖的。有次被陈医生撞见,毛衣被撕了不说,还罚她饿了两天……”

“那老东西早被我们捆起来了!”张叔端着姜汤过来,粗瓷碗在桌上磕出轻响,“刚才从主楼押出来的时候,他还嘴硬,说我们是‘一群疯子在毁他的研究’,呸!他那叫研究吗?是草菅人命!”

窗外传来汽车刹车的声音,安警官带着两个穿西装的人走进来,其中一个手里拿着录音笔。“这位是总局来的刘组长,”安警官介绍道,“想跟大家了解些情况,越详细越好。”

刘组长刚要开口,王教授突然站起身,怀里的念念被惊动了,瘪着嘴要哭。“先等会儿,”王教授从怀里掏出个小本子,纸页泛黄发脆,“这是我偷偷记的,从第一批孩子被送进来那天开始,谁的父母来闹过,谁被转去了‘特殊病区’,都在这儿了。”他翻到其中一页,指着上面的字迹,“你看这个,3号床的小宇,才六岁,就因为不肯喝药,被陈医生关进了小黑屋,关了整整七天……”

说到这儿,老人的声音哽咽了,手里的本子抖得厉害。念念似懂非懂地伸出小手,拍了拍王教授的胳膊,像是在安慰。刘组长沉默地接过本子,指尖划过纸页上的字迹,突然合上本子,对着我们鞠了一躬:“辛苦了。请放心,所有涉案人员,一个都跑不了。”

李醒突然拽了拽我的衣角,往窗外努嘴。操场边上,几个孩子正围着那棵老槐树转圈,为首的正是那个扎羊角辫的小姑娘,她举着铁皮饼干盒,像是在给其他孩子念信。阳光透过槐树叶的缝隙落在他们身上,投下跳动的光斑,像撒了把碎金子。

“你看,”李醒的声音很轻,“安姐说的种子,真的发芽了。”

我望着那些奔跑的身影,突然想起安姐信里的最后一句话:“等你们看到孩子们在阳光下跑,就知道我们没白熬。”此刻风穿过教室的窗棂,吹动了王教授鬓角的白发,吹动了念念怀里的小熊布偶,也吹动了操场上孩子们的笑声,清脆得像风铃。

刘组长的询问还在继续,王教授的声音、张叔的声音、李醒的声音交织在一起,拼凑出那些被掩埋的日夜。我抱着刚睡着的念念,看着他攥着小熊布偶的小手,突然觉得心里很踏实——就像走了很远的夜路,终于踩到了清晨的土地,脚下是暖的,眼前是亮的,连风里都带着甜味。

操场的老槐树上,不知何时多了个鸟窝,两只麻雀飞进飞出,叽叽喳喳的,像是在忙着筑巢。阳光越升越高,把教室的地板晒得发烫,我知道,这个春天,真的来了。

午后的阳光透过教室的玻璃窗,在水泥地上投下格子状的光斑。念念躺在临时拼凑的小床上,怀里还抱着那只缺耳朵的布偶熊,小胸脯随着呼吸轻轻起伏。王教授坐在床边,借着光翻看那本泛黄的记录本,时不时用铅笔在旁边做标注,笔尖划过纸页的“沙沙”声,像春蚕在啃食桑叶。

“你看这里,”他突然指着其中一页,“当时有对夫妻来闹事,说孩子进院前明明好好的,怎么突然就‘精神失常’了。陈医生让保安把人打出去,还伪造了份‘家族精神病史’的证明,贴在孩子的档案里。”老人的指腹在“伪造”两个字上反复摩挲,纸页被蹭得起了毛边,“那对夫妻后来天天守在疗养院门口,直到冬天大雪封路,才再也没来过……”

窗外传来孩子们的欢笑声,扎羊角辫的小姑娘正领着几个孩子跳皮筋,皮筋是用撕碎的病号服布条编的,在阳光下闪着淡淡的白。李醒蹲在不远处修自行车,车链“哗啦”掉了下来,他手忙脚乱地往回装,引得孩子们一阵哄笑。张叔端着个搪瓷盆走过去,盆里是刚蒸好的玉米面窝头,热气腾腾的,香味顺着风飘进教室。

“安队让人送的新面粉,”张叔把窝头分给孩子们,粗粝的手掌在衣角上蹭了蹭,“说让咱们尝尝正经粮食的味。”有个扎冲天辫的小男孩举着窝头跑进来,凑到念念的小床边,小心翼翼地看了看,又踮起脚把窝头放在床头柜上,奶声奶气地说:“给小弟弟留的,等他醒了吃。”

王教授被逗笑了,眼角的皱纹挤成一团:“这孩子叫小石头,当年被送来的时候才三岁,吓得整夜哭,安丫头把自己的口粮省给他,说‘小石头得吃饱了才有力气长大’。”他翻到记录本的最后一页,上面贴着张褪色的照片,十几个孩子挤在锅炉房的角落里,安姐抱着个婴儿,旁边站着个怯生生的小男孩,正是小时候的小石头。

刘组长的询问已经结束,他拿着录音笔和记录本往外走,经过床边时放轻了脚步。“王教授,”他轻声说,“我们会根据记录本上的信息,逐一联系受害者家属。您放心,该道歉的道歉,该赔偿的赔偿,绝不会让这些事石沉大海。”

王教授点点头,从怀里掏出个用红绳系着的小布包,打开一看,是颗牙齿,小小的,已经泛黄。“这是安丫头换的第一颗乳牙,她妈当年特意收着,说等她长大了给她看。后来她妈病逝,就把这个交给我了。”老人把牙小心翼翼地放进念念的襁褓里,“现在该传给孩子了,让他知道,他妈妈是个多好的人。”

念念不知何时醒了,睁着乌溜溜的眼睛看我们,小手突然抓住王教授的手指,咯咯地笑起来。阳光落在他脸上,绒毛都看得清清楚楚,像撒了层金粉。李醒刚好走进来,手里拿着个风车,是用硬纸板和芦苇杆做的,五颜六色的,风一吹就“呼啦啦”转。

“给念念做的,”他把风车放在床头,不好意思地挠挠头,“刚才看见孩子们玩,突然想起安姐以前总说,等出去了,要给孩子买个最大的风车。”

风车转得欢快,影子投在墙上,像朵不停开合的花。我望着念念抓着风车叶片的小手,突然觉得那些沉重的过往,那些刻在记录本上的苦难,都在这旋转的风车里,渐渐变得轻盈。就像安姐说的,再深的黑夜,也挡不住黎明的光;再重的枷锁,也锁不住想开花的渴望。

窗外的老槐树上,麻雀又飞回来了,叽叽喳喳地落在枝头,像是在为旋转的风车伴奏。小石头和伙伴们还在跳皮筋,歌谣声顺着风飘进来:“马兰开花二十一,二五六,二五七……”王教授跟着轻轻哼唱,手指在念念的手心里打着节拍,阳光把他们的影子拉得很长,交叠在一起,像幅温暖的画。

我知道,这场跨越了许多年的噩梦,终于在这个阳光明媚的午后,露出了温柔的尾巴。那些失去的,会以另一种方式回来;那些伤痛的,会被时光慢慢抚平。而我们要做的,就是带着这些光,带着这些爱,继续往前走,走到真正的春天里去。

就像床头的风车,只要风不停,就永远转着,永远向着光的方向。

三个月后,疗养院的废墟上立起了块纪念碑,黑色的花岗岩上刻着密密麻麻的名字,从“0号”到最后一个被解救的孩子,每个名字旁边都嵌着颗小小的向日葵籽。安警官亲手揭的幕,那天风很大,吹得他鬓角的白发直打颤,手里攥着的银锁在阳光下闪着光。

王教授带着念念坐在第一排,孩子已经会爬了,穿着安姐当年没织完的小毛衣,咿咿呀呀地抓着纪念碑底座的花纹。张叔蹲在旁边,往每个名字前的小花盆里撒了把向日葵种子,“这是安丫头托人从外地寄来的品种,说能开成金色的海洋。”

李醒站在稍远的地方,正在给孩子们讲安姐的故事,手里拿着那本泛黄的记录本,阳光透过他年轻的侧脸,把睫毛的影子投在纸页上。扎羊角辫的小姑娘举着铁皮饼干盒,把安姐的信分给每个来悼念的人,“安姐说,看完信要记得笑,因为我们终于自由了。”

我摸着纪念碑上“7号”的刻痕,指尖传来冰凉的触感,却不觉得冷。身后传来脚步声,安警官走过来,递给我一个信封,“这是专项组整理的最后一批材料,所有涉案人员都判了刑,那些被找到的家属,也都拿到了迟来的道歉。”

信封里掉出张照片,是安姐抱着婴儿站在芦苇荡边,阳光落在她笑脸上,像镀了层金边。照片背面有行字,是安姐的笔迹:“愿每个孩子都能在阳光下奔跑,不用记得编号,只用记得自己的名字。”

风突然大了,吹得向日葵种子在花盆里轻轻颤动,像是有什么东西要破土而出。念念突然咯咯笑起来,小手指向天空,那里有无数只风筝在飞,有李醒做的风车风筝,有小石头画的小熊风筝,还有只最大的向日葵风筝,线握在王教授手里,飞得最高,像在触碰云端的光。

纪念碑前的人群渐渐散去,留下我们几个坐在草地上,看着夕阳把天空染成金红。李醒突然开口:“等明年向日葵开了,我们就把念念的名字刻上去,不写编号,就写‘念念,安欣的孩子’。”

王教授点点头,把念念举过头顶,孩子的笑声像风铃一样脆:“还要告诉孩子,他妈妈不是编号,是安欣,是永远向着光的人。”

我望着远处的芦苇荡,那里的水已经变清,倒映着漫天晚霞,像块巨大的调色盘。突然明白,所谓结束,不是遗忘,是把那些沉重的名字轻轻放下,带着他们的期盼,好好地活下去——活成他们没机会活成的样子,活在他们用生命换来的阳光下。

风穿过芦苇荡,传来“沙沙”的响,像安姐在说“再见”。我们挥了挥手,不是告别过去,是向着未来。

明年春天,这里会开满向日葵吧。金色的花海会漫过纪念碑,漫过废墟,漫过所有伤痛的痕迹,只留下光,留下笑,留下每个被记住的名字,在风里轻轻摇曳,永远向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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