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两点，程氏顶楼实验室的键盘声突然停了。
苏砚揉着后颈直起腰，屏幕蓝光在她眼下投出青影。
旁边程砚铮的白大褂袖子卷到小臂，指尖还沾着焊锡，正用激光笔戳她电脑：“这里的校验码少了一位。”
“故意的。”她转着马克笔笑，笔帽上还粘着上次拆无人机时蹭的机油，“西境资本的黑客最爱捡这种‘低级错误’当突破口。”
程砚铮推了推眼镜，镜片反过一道冷光：“那你猜他们看到第三千二百行时会是什么表情？”
“拍大腿骂娘。”苏砚立刻接话，“毕竟谁能想到，所谓的‘量子模块接口’是十年前给儿童手表写的定位程序。”
实验室门被撞开，王景行顶着鸡窝头冲进来，手里的咖啡洒在格子衬衫上：“老大！境外Ip开始扫端口了！”他推了推滑到鼻尖的眼镜，发缝里还沾着泡面渣，“监测组说对方用了三套代理，不过——”他指了指屏幕上跳动的绿色光点，“您埋的追踪器已经咬上了。”
苏砚敲了下空格键，伪装数据库弹出个嘲讽的皮卡丘表情包。
程砚铮扯了扯领带，最上面那颗纽扣不知何时松了：“通知网安局，等他们下载完‘核心数据’就收网。”
“收到！”王景行转身要跑，又突然刹住脚，从白大褂口袋摸出个铁盒，“给苏姐的润喉糖，您昨天说嗓子哑。”
苏砚接过盒子，瞥见盒底歪歪扭扭的小字“程氏特供”——和她工位抽屉里那堆一模一样。
程砚铮耳尖泛红，低头摆弄示波器：“咳，研发部库存。”
72小时后，林疏桐的摄像机怼到苏砚面前时，她正啃着王景行塞的卤蛋。
“说重点！”林疏桐的镜头晃了晃，“境外资本怎么被抓包的？”
“他们以为黑了我们服务器。”苏砚把卤蛋壳扔进垃圾桶，“结果掉进程砚铮的代码迷宫——每个跳转指令都带着定位器，现在网安局的同志正顺着Ip拔萝卜呢。”
“那安全协议升级包？”
“王景行带着组里兄弟熬了三宿。”苏砚指了指不远处顶着黑眼圈的技术宅，他正用兔子台灯照着新写的代码，“人家说‘发量可以少，协议必须牢’。”
林疏桐突然把镜头转向大屏幕，非洲工程师阿杰的脸出现在画面里。
他举着装有星芒4.0的开发板，用斯瓦希里语笑着：“以前用国外芯片，我们的语言AI总报错；现在——”他点开语音助手，“姆萨米希（请讲）！”
“看到没？”林疏桐关掉摄像机，“我把资金流向图和这段视频一起发了，评论区现在全是‘原来芯片战争这么脏’‘支持国产’。”她拍了拍苏砚肩膀，“周鸿业那老东西今早打电话骂我‘不爱国’，我回他‘您捂技术捂到国外资本都骑到头上，才是真不爱国’。”
庆功宴设在程氏顶楼旋转餐厅。
苏砚躲在香槟塔后面戳手机，屏幕上是程砚铮发来的摩斯密码：“躲什么？”
“躲周董的‘小程啊步子别太大’。”她回了个狗头表情包，一抬头就撞进程砚铮怀里。
他西装笔挺，内袋露出半截泛黄的纸——是当年被她藏进碎纸机的分房协议。
“找你半天。”他声音低得像大提琴，“谢谢。”
“谢什么？”
“谢你藏协议。”他指尖抚过她耳后，“谢你没放弃我。”
苏砚突然笑了，想起婚礼那天她踮脚把协议塞进碎纸机，他站在门口假装看表，西装内袋却鼓着一块——原来他早发现了。
“是你也没放弃我。”她勾住他手腕，“不然怎么会偷偷捡回协议？”
宴会厅突然暗下来。
无人机编队从窗外飞过，在夜空拼出“StARLIGht 2.0”。
大屏幕亮起，王景行的兔子台灯映着“芯火研究院”的铭牌，旁边是新计划的介绍：“量子计算x神经拟态芯片，我们要造会‘思考’的芯片。”
程砚铮端起香槟杯，杯壁碰响苏砚的杯子：“下一个十年？”
“续约。”她举着杯子笑，“永久有效。”
庆功宴后第三天，程氏股价开盘即涨停。
赵明泽晃着手机走进办公室：“苏总，德国车企的采购经理说要飞过来签独家协议，还有——”他顿了顿，“西境资本的律师今早发来邮件，说要‘友好协商’。”
苏砚翻着新到的技术期刊，头也不抬：“让他们等。”她指尖停在“量子计算”那页，窗外阳光正好，“我们的局，才刚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