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末的午后，阳光透过恒隆广场的玻璃穹顶洒在大理石地面上，折射出细碎的光斑。我放弃了助理准备的礼物清单，打算亲自为汪氏集团副总裁李薇挑选生日礼物，刚走进 “御品轩” 珠宝店，目光就被柜台前一位年轻女子颈间的项链吸引 —— 那枚镶嵌着鸽血红宝石的吊坠，分明是汪氏珠宝事业部上个月才定稿、计划明年春季推出的 “丹霞” 系列主打款，连内部测试样品都严格管控在研发中心，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女子穿着一身限量版香奈儿套装，正对着镜子反复摆弄项链，身旁的导购满脸堆笑地奉承：“张小姐，这项链太适合您了，红宝石的色泽和您的肤色相得益彰，一看就是高端定制款。”
女子嘴角勾起一抹傲慢的笑意，语气带着炫耀：“那是自然，这可不是你们店里能买到的普通货色。”
我压下心头的疑虑，走上前装作欣赏的样子，温和开口：“这位小姐您好，您的项链真别致，我最近正想给朋友挑件珠宝，不知道这是哪个品牌的款式？”
没想到女子斜睨了我一眼，上下打量一番后，语气瞬间变得尖酸：“你也懂珠宝？这款式可不是随便什么人都能买得到的，问了也没用。”
导购连忙打圆场：“这位女士你好，这位小姐的项链确实不是我们品牌的，可能是私人定制的吧。”
女子却不依不饶，从包里掏出最新款的铂金包甩在柜台上：“什么私人定制？这是汪氏集团还没上市的新款！我男朋友可是汪氏的高管，特意给我留的内部特供，市面上根本见不到。”
我故作惊讶地挑了挑眉：“原来是汪氏的新品？难怪这么有设计感。我之前和汪氏珠宝的王总监打过交道，他说他们的新品保密工作做得特别严，连样品都很少外流呢。”
女子听到 “王总监” 的名字，眼神里的傲慢更甚：“王总监算什么？我男朋友可是事业部的项目主管，负责的就是‘丹霞’系列的生产对接，想要个样品还不是一句话的事？” 她顿了顿，似乎觉得不够炫耀，又补充道：“上周他还带我去了郊区的生产基地，说那条生产线专门为这个系列改造的，下个月就要开始试生产了。”
我顺着她的话往下问：“那可真了不起。不过我听说汪氏对内部员工管理很严格，尤其是未上市的产品，私自拿样品会不会不太好？”
女子嗤笑一声，满不在乎地拨了拨头发：“有什么不好的？我男朋友说了，只要不对外声张，没人会知道。再说了，他在事业部里人脉广得很，就算出点小问题，也有人帮他兜着。前几天他还说，要趁试生产的时候多留几件样品，送我当生日礼物呢。”
说到这里，她突然意识到什么，警惕地看着我：“你问这么多干什么？该不会是想打什么主意吧？我告诉你，我男朋友可是能直接和董事会汇报的人，你要是敢惹事，没你好果子吃！”
我淡淡一笑，拿出手机拨通了助理的电话：“帮我查一下珠宝事业部‘丹霞’系列项目组的主管是谁，另外通知审计部和安保部，立刻去郊区生产基地封存所有‘丹霞’系列的试产样品，彻查样品外流情况。”
女子脸上的得意瞬间僵住，脸色变得煞白：“你、你是谁？”
我收起手机，递过名片：“巧了，我正好是汪氏集团董事长汪绿萍，你男朋友应该也知道我是谁。顺便告诉你，汪氏从不养监守自盗的人，更容不得任何人破坏集团的规矩。”
女子的瞳孔猛地收缩，双手不自觉地绞在一起，刚才那股满不在乎的劲儿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她盯着名片上 “汪绿萍” 三个字，嘴唇哆嗦着，脸色从煞白渐渐转为青紫，原本拨弄头发的手指此刻紧张地抠着衣角，声音也带上了明显的颤音：“汪、汪董？对、对不起，我刚才…… 我刚才是糊涂了，您大人有大量，别跟我一般见识啊！”
她往前凑了两步，脸上强行挤出谄媚的笑容，眼神里满是慌乱的恳求：“我真不知道是您，要是早认出您来，借我一百个胆子也不敢说那些话。都是我嘴欠，乱吹牛呢！我男朋友他…… 他肯定也不是故意的，就是一时糊涂，您就饶了他这一次吧？” 说着，她甚至想伸手去拉我的胳膊，却被我不动声色地侧身避开。
我双手交叠放在身前，目光平静地看着她，没有丝毫波澜：“你男朋友做了什么，审计部和安保部会查清楚。汪氏集团的规矩，对谁都一样，不会因为谁的身份特殊就网开一面，也不会因为你的求情就改变。”
女子的笑容僵在脸上，双腿一软，差点跌坐在地上，她连忙扶住旁边的桌子，声音里带上了哭腔：“汪董，求您高抬贵手！我男朋友要是没了这份工作，我们俩以后可怎么办啊？都是我的错，是我怂恿他留样品的，您要罚就罚我，别罚他行不行？” 她一边说，一边抹着根本没掉下来的眼泪，态度和刚才的嚣张判若两人。
我微微挑眉，语气依旧从容：“现在知道怕了？刚才你说‘没人会知道’‘有人兜着’的时候，怎么没想过后果？犯错就要承担责任，这是最基本的道理。至于该罚谁，怎么罚，等调查结果出来自然会有定论，不是你我能随口决定的。”
这时，助理的电话打了过来，我接起电话，语气平稳地问道：“查到了吗？好，我知道了，让他们按流程办，有结果第一时间告诉我。” 挂了电话，我淡淡看向还在瑟瑟发抖的女子，淡淡说道：“你男朋友的名字我已经知道了，现在，你可以离开了。后续如果需要你配合调查，会有人联系你。”
女子愣了愣，似乎没想到我会这么轻易让她走，她连忙点头哈腰：“谢谢汪董！谢谢汪董！我一定好好配合调查，以后再也不敢了！” 说完，她几乎是连滚带爬地转身离开，出门时还差点撞到门框上，丝毫没有了刚才的优雅模样。
我看着她狼狈的背影，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只是拿起专柜上的样品看了看，继续专注地挑选礼物，仿佛刚才的插曲从未发生过。
导购们也吓得大气不敢出，而我看着走远的年轻女子颈间那枚本该闪耀在明年发布会的红宝石吊坠，眼神渐渐冷了下来 —— 这场看似偶然的偶遇，竟意外揭开了珠宝事业部的管理漏洞，看来接下来除了处理泄密事件，还得好好整顿一下内部纪律了。
下午三点，我坐在董事会会议室的主位上，指尖漫不经心地划过冰凉的红木桌面。助理刚将参会人员名单递到我面前，我便抬眼扫过全场 —— 集团高管们神色肃然，珠宝事业部那几位主管却坐得歪歪扭扭，眼神躲闪，显然还没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我敲了敲桌子，原本细碎的私语声瞬间消失，整个会议室安静得能听见空调的送风声。
“先看屏幕。” 我朝助理示意，大屏幕上立刻出现了那枚红宝石吊坠的特写，“这是‘丹霞’系列的核心款‘赤焰’，明年春季发布会的压轴品，今早我在商场专柜，看见一个年轻女孩戴着它。” 我顿了顿，目光落在珠宝事业部总经理张诚身上，他的肩膀猛地一缩。“审计部和安保部一上午的调查结果显示，项目组主管李伟私留了 5 件试产样品，审批流程上的签字是伪造的，仓库管理员不仅没核实，还帮他打了掩护。这不是个人问题，是你们整个事业部的管理烂透了。”
张诚 “腾” 地站起来，脸色惨白：“汪董，是我监管不到位，我愿意承担责任！” 我抬手示意他坐下，语气平静却带着分量：“责任当然要担，但不是光说一句就完了。” 我转向审计部总监：“从今天起，你带队进驻珠宝事业部，近三年所有项目的样品台账、采购合同、审批文件，逐一核对，哪怕是一张领料单都不能放过。发现违规的，不管是主管还是普通员工，立刻停职，扣发所有未结薪资。” 接着又对人力资源总监说：“三天内梳理出各部门的权限清单，样品从设计到销毁，每个环节必须两个人签字确认，全程录像存档，出了问题，签字的人一起担责。”
接下来的五天，我每天都会抽一小时听审计部的进展汇报。当得知李伟不仅送了样品给女友，还拿了两件去巴结客户，试图换取私人利益时，我冷笑一声：“这种人留着只会蛀空公司。通知他，立刻解除劳动合同，追回所有样品，他的名字记入行业诚信黑名单，以后别想在珠宝行业立足。” 至于那两位仓库管理员，我让人力资源部按公司规定开除，且不给予任何经济补偿：“他们拿了李伟的好处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这是渎职，必须严惩。”
处理完违规者，我没忘了那些认真做事的人。审计部的小周连续熬了两个通宵，查出了李伟伪造签字的证据，我让助理给他发了两万元奖金，并在集团内部通报表扬。安保部追回样品时，有位老员工不顾对方阻挠，坚持要回了被送给客户的那两件，我特意批了他一周的带薪休假。“赏罚要分明，” 我在中层会议上说，“认真做事的人，公司绝不会亏待；敢踩红线的，也别想有好下场。”
与此同时，我亲自牵头做合规培训。培训课上，我把李伟的案例做成了详细的 ppt，从他如何利用漏洞私留样品，到最终的处理结果，一一拆解：“有些人觉得‘小贪不算贪’，觉得有人脉就能兜着，但在汪氏，规矩就是规矩，不管你职位多高、关系多硬，只要碰了底线，就必须付出代价。” 培训结束后，我让人力资源部组织了一场合规考试，不及格的人暂停工作，补考通过才能复职。
一周后，张诚把整改方案放在我办公桌上，额头上还带着汗。我翻到 “监督机制” 那一页，看到 “月度合规抽查”“匿名举报通道”“绩效考核挂钩合规表现” 这几条时，点了点头。“方案不错，但关键在执行。” 我拿起笔，在方案上签下名字，“你降职为副经理，留用观察半年，全年奖金扣发。如果这半年里事业部没再出合规问题，你还能往上走；要是再出岔子，就自己递交辞呈。” 张诚感激地连连点头：“谢谢汪董给我机会，我一定管好事业部！”
整顿结束后的第一个周一，我去了珠宝事业部的样品仓库。仓库里焕然一新，样品按系列分类摆放，每个展柜上都贴着电子标签，扫码就能看到领用记录。管理员见我进来，立刻拿出登记本：“汪董，现在领用样品需要部门主管、风控专员和我三方签字，还得录入系统，全程有监控。” 我满意地点点头，转头对陪同的张诚说：“这半个月做得不错，下个月给仓库团队发一笔专项奖金，鼓励他们继续保持。”
走出仓库，阳光照在身上暖洋洋的。助理问我：“汪董，你看，其他部门要不要也按这个标准整改？”
我笑了笑：“当然要。通知下去，各部门下周前交自查报告，风控部跟进整改，做得好的部门有集体奖金，做得差的，部门负责人跟我解释。”
助理连忙拿出记事本，低头快速记录：“好的汪董，我马上拟通知发下去。那集体奖金的标准怎么定？还有自查报告的具体内容，需要给各部门一个模板吗？”
我抬手理了理西装袖口，目光望向远处办公楼的玻璃幕墙，语气从容却笃定：“奖金按部门人数和整改成效分三档，优秀的发人均三千，良好的一千五，合格的不奖不罚 —— 但要是自查报告敷衍了事，或者风控部复查时发现隐瞒问题，不仅部门负责人要写书面检讨，整个部门的季度绩效系数都要降 0.1。”
顿了顿，我补充道：“自查报告模板让风控部牵头做，必须包含样品管理、审批流程、权限划分这三项核心内容，还要附上近半年的台账抽查记录。告诉各部门，别想着蒙混过关，风控部会随机抽取 20% 的档案复查，查到问题的，直接按珠宝事业部的标准处理。”
助理点点头，又问：“那合规培训要不要也在全集团铺开？之前珠宝事业部的培训反响不错，其他部门的中层是不是也该集中学一下？”
我笑了笑：“这个提议好。让人力资源部把李伟的案例做成通用版培训课件，下周三下午开全集团中层视频会，我亲自来讲第一堂。另外，普通员工的培训让各部门自己组织，但必须留存培训记录和签到表，月底交人力资源部核查 —— 合规意识不是只给管理层讲的，要让每个员工都知道，汪氏的红线碰不得。”
这时，手机响了，是审计部总监打来的。我接起电话，听他汇报完追回最后一件外流样品的消息后，说道：“辛苦你们了，团队每人发一千块奖金，算在专项经费里。另外，把这次的调查结果整理成书面报告，下周董事会要用。” 挂了电话，我对助理说：“审计部的报告要作为整改案例，附在给各部门的通知里，让他们看看违规的代价到底有多大。”
助理把最后一条内容记好，合上记事本：“都明白了汪董，我今天下班前把所有通知和模板都落实好。对了，张诚刚才问，珠宝事业部的合规抽查能不能由集团风控部直接负责，他想借此机会彻底规范流程。”
我挑眉，心里对张诚的转变多了几分认可：“可以。让风控部派两个人常驻珠宝事业部，每周出一份抽查简报给我。告诉他，要是这半年能稳住，明年春季发布会后，我考虑恢复他的职位。”
助理应了声 “好”，正要转身离开，我又叫住他：“等等，匿名举报通道要在集团内网首页置顶，注明由我直接督办，所有举报信息只有我和风控部总监能看 —— 别让下面的人互相包庇，得给真正想做事的人一个说话的渠道。”
看着助理匆匆离去的背影，我走到花坛边，望着阳光下生机勃勃的绿植。全集团整改或许会引起一阵骚动，但只有把规矩立在明处，把奖惩落到实处，汪氏才能走得更稳。这时，手机又震了一下，是副总裁李薇发来的消息，问我生日礼物挑得怎么样了。我笑着回复：“快了，不过今天倒先给汪氏挑了份‘强身健体’的大礼。”
对我而言，管理公司就像种树，既要剪掉烂枝，也要给好枝浇水施肥，只有赏罚分明，才能让汪氏这棵大树长得更茁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