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是泊车、看场的小弟就占了大半，行动组也要随时待命……”
“零零总总算下来，实在抽不出那么多人手。”
“要是砍人办事，我们一定支持。”
“但让兄弟进工厂干活……”
“大家散漫惯了，真的做不来啊！”
大d一脸为难，转头对王天成说：
“王兄弟，你看，情况就是这样。”
鱼头标也赶紧赔笑：
“龙头，咱们毕竟是社团，收保护费、砍人、走货才是正经营生……”
“送小弟们去工厂打工……”
“这哪是社团该做的事？”
其他话事人纷纷点头附和。
大d更加苦恼：
“王兄弟，我劝了很久，就是说不通他们。”
王天成冷冷看向众人。
那目光让几个话事人背后发凉。
鱼头标和高佬更是低下头，
恨不得缩进椅子里。
王天成无奈地对大d摇头：
“你傻不傻？”
“就为这事叫我过来？”
“他们不想干就让他们退出！”
“新联盛只出一万人的名额，你直接用荃湾堂口的人填上不就行了？”
“你手下够一万人吧？”
大d连忙点头：
“够！”
吞掉林怀乐的地盘后，
大d在和联盛一家独大。
整个社团五万人里，
他占了五分之一。
王天成瞥了眼九区话事人，淡淡道：
“t1档除了忠青社，所有龙头都同意办厂。”
“他们不愿参与，那就别带了。”
“连浩龙，蒋天生，倪永孝，飞龙，韩彬，还有你大d的见识，难道还不如底下这些兄弟？”
“生死有命，富贵在天。”
“有些人天生就是吃这碗饭的料，有些人却连送到嘴边的机会都抓不住！”
“你做好你龙头的本分就够了。”
“将来要是有人后悔了，哭着求着要加入，你直接让他走人！”
王天成敲了敲桌面，
“不愿意一起分担的，现在就可以退出。”
“我替大d做这个主。”
“新工厂想投资的人多得是，”
“多你们几个不多，少你们几个不少。”
“你们自己看着办吧！”
“不想参与的尽管走，我保证，大d绝不会为难你们。”
大d突然想通了，
啧！
要是这一万人的份额全由他荃湾自己出，
那赚的钱不都归自己了吗？
他之前真是糊涂，才会想着跟他们平分。
想明白这一点，
大d咧嘴笑道：
“不想干的，赶紧滚！”
有人走吗？
一个都没有！
鱼头标，官仔森，大浦黑，高佬……
这些和联盛的话事人动都没动一下。
大家盯着大d的脸，
居然从他脸上看出了后悔的神情！
九区话事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心里不约而同冒出一个念头：
“难道大d真是在带我们发财？”
“他现在是反应过来，舍不得这笔钱，才要赶我们走？”
人就是这么奇怪。
送上门的生意不香，
哪怕它真的能赚大钱。
可如果对方太主动，
你反而觉得是他在求你，而不是帮你。
反过来呢，
如果你听说朋友手里有个好项目。
想找他入一股。
他却百般推辞，说资金已经够了。
你就会觉得：
“哼，肯定是赚大钱的机会，居然不带我，想吃独食！”
刚才大d苦口婆心跟他们解释半天，他们一句也听不进去。
满脑子都是怀疑。
“这能赚到钱？”
“其实是想削减咱们的势力吧？”
大d直接安排五千人进厂的事，
几位话事人全当没听见！
可等到大d真要他们离开时，
他们又不愿意了。
“这生意肯定能赚钱。”
“不然大d不会是这副表情。”
大d嚣张，大d霸道，大d蛮横。
但有一点好，
他不乱碰别人的利益。
九区话事人经历了林怀乐的时代后，换成大d做龙头，简直像过节一样开心。
特别是大d心思简单，
想什么都写在脸上。
话事人们日子过得相当舒坦。
现在一看大d的表情，更确信自己的猜测没错。
所以，没一个人肯走。
鱼头标清了清嗓子，认真说道：
“龙头这是带我们一起发财，我鲤鱼湾人手不多，我出一千人！”
大家一听都愣住了。
靠！
你鲤鱼湾人是少，
但大d那边只剩五千个名额，我们八家分，
你一个鲤鱼湾就占了五分之一？
你是不是想挨揍？
大浦黑赶紧接话：
“鲤鱼湾的情况大家都知道，都是自己人，我帮你一把。”
“我们两家加起来，人我全包，你可以先回去了。”
“我出两千人！”
鱼头标气得大骂。
妈的！
大浦黑果然不是东西，
竟然想抢我的好处？
当场就要跟他理论。
官仔森笑呵呵地说：
“我没他们那么财大气粗，我也出一千人吧！”
高佬一看，这还得了？
好家伙，五千个名额，你们三家就占了四千。
“我们礼堂也出一千！”
大d刚才还为那五千人头疼，
转眼间就被四个堂口分光了。
其他人一看，这可不行，
得抢回来！
餐厅里顿时乱成一团！
大d的脸彻底沉了下来。
妈的！
这群不要脸的！
刚才我好说歹说没一个人吭声。
现在让他们走人，一个个争先恐后的样子，简直像抢骨头一样。
太现实了！
出来混是为了什么？
当然是为了钱！
之前，九区话事人根本不敢指望大d会带他们赚钱。
林怀乐的手段太厉害，他们被耍了。
只以为这又是龙头打压他们的手段。
现在看来……
完全不是那么回事！
有钱赚啊！
九区话事人哪敢耽误，赚钱不积极，那才叫有问题！
所以都抢着上了！
砰！
一声大响。
九区话事人全都被吓了一跳。
转头看去，王天成不知何时已经站起身来，冷冷盯着他们！
九区话事人立刻闭嘴，低下了头。
王天成掏出华子。
大d赶紧给他点上。
王天成吐出一口烟圈，不紧不慢，悠悠说道：
“前天晚上，t1的一众话事人，都收到了新联盛的邀请。”
“新联盛要投资一家新工厂。”
“但人手不够，需要二十万人。”
“东星覆灭之后，我们接收了五万人。”
“瓜分东星的地盘，我们又多了两万六千五百人。”
“缺口还有十二万。”
“于是，我们就定了一个方案。”
“这十二万人作为股本，可以参与新工厂的利润分配。”
“大概能分到一半的利润。”
“我看你们的样子，肯定觉得没什么意思。”
“新工厂一半的利润，七八家分，能分到多少？”
九区话事人不由自主地点头。
王天成也不生气，继续说道：
“保守估计，新工厂一半的利润是二十亿。”
“七八家分，不是平分，是按出工人数来分。”
“一万人，最少也能分到一个多亿。”
“一千人，最少也有一千多万。”
“你们知不知道，各位大佬投了多少？”
九区话事人的眼睛顿时亮了。
一千人就能分一千多万？
还不是一次性的，是每个月都有！
这种好事，是真的？
“新联盛的路龙头手下有三万人。”
“忠义信有两万三千人。”
“和兴盛有一万三千人。”
“洪兴有三万三千人。”
“倪家有两万人……”
王天成冷眼扫过九区话事人：
“和联盛的一万人很多吗？”
“要不是大d想带你们发财，你们真以为他连一万人都凑不齐？”
大d立即改口：
“好兄弟，刚才是我失言，我没打算用这种规矩带他们发财。”
“咱们自己干就行。”
九区话事人纷纷起身，神色慌张：
“龙头，刚才只是玩笑话。”
“您说的我们都听。”
“龙头请息怒！”
“刚才真是开玩笑！”
王天成冷哼：
“一群不识抬举的东西！”
“早这样不就好了？”
“现在说这些，不觉得太迟了吗？”
“我要是大d，绝不会给你们机会。”
大d脸色一沉：
“王兄弟说得对，有这种好事我何必想着他们？”
“看他们一个个趾高气昂的德行。”
“我难道欠他们的？”
“这一万人，我荃湾自己出！”
九区话事人彻底慌了。
鱼头标、大浦黑、官仔森、高佬等人急忙围住大d，
脸上堆满讨好的笑容，
姿态放得极低：
“龙头，带我们一份。”
“龙头，以后全听您的。”
“龙头，我们知错了。”
面子？
在利益面前根本不值一提！
这就是真实的社团！
……
廖志宗警司（出自《夺帅》李修贤饰）眉头紧锁：
“忠义信这帮人在搞什么？”
“从各堂口调了上万人去工厂做工？”
得力助手淑芬（刘金玲饰）推测：
“可能不止忠义信一家？”
“还有其他帮会参与？”
廖警司眼睛一亮：
“没错！”
“很可能不止一家势力。”
“忠义信虽然被新联盛压过一头，但两个帮派之间倒也没起什么冲突。”
“忠义信的实力并未受损！”
“那他们为什么要让手下弟兄去工厂上工？”
实在令人费解！
淑芬提议道：
“长官，不妨问问其他分区的同事。”
廖警司眼睛一亮！
“不愧是我的得力助手！”
他稍作思索，立刻拨给九龙总署反黑组的程国斌。
“老程，新联盛最近有什么不寻常的动静吗？”
程国斌反问：
“什么动静？”
廖警司索性开门见山：
“我这儿遇到件怪事——忠义信竟把上万人送进了新界的工厂。”
“我怀疑……”
程国斌立刻接话：
“我知道怎么回事了！”
廖志宗一愣：
“你知道？”
程国斌苦笑着问：
“东星垮台后，你知道那五万人都去哪儿了吗？”
廖志宗怔住：
“东星的五万人没被新联盛吸收？”
程国斌正色道：
“没有！”
廖志宗震惊：
“那五万人下落如何？要是无人管束重组新东星，我们就麻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