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二章：金殿对峙，真相大白
金銮殿上，气氛凝重如铁。
文武百官分列两侧，皇上端坐龙椅，面色阴沉。沈墨轩跪在殿中，虽脸色苍白，但脊梁挺直。他胸口的剑伤还在隐隐作痛，但比伤痛更刺人的，是周世昌与童贯投来的毒蛇般的目光。
“沈墨轩，你通倭卖国，罪证确凿，还有何话说？”刑部尚书张文远厉声质问道。
沈墨轩抬头，目光平静：“下官冤枉。”
“冤枉？”童贯尖声插话，“那些与倭寇往来的密信，笔迹经多位专家鉴定，确系你亲笔所书！你还有何狡辩？”
周世昌紧接着道：“不仅如此，从你府中搜出的海蛇帮令牌，更是你通敌的铁证！沈墨轩，陛下待你不薄，你为何要做出这等大逆不道之事？”
面对二人的步步紧逼，沈墨轩不慌不忙：“既然说到笔迹鉴定，下官请求传召笔迹鉴定大家顾清羽小姐。”
皇上微微颔首：“准。”
顾清羽身着素衣，怀抱一摞文书款款走入殿中。她先向皇上行礼，而后转向众臣：“民女顾清羽，奉旨鉴定笔迹。经仔细比对，所谓沈大人与倭寇往来的密信，实为高手模仿伪造。”
童贯冷笑：“你说伪造就是伪造？有何证据？”
顾清羽展开两幅字迹：“诸位请看，真迹中沈大人写‘倭’字，右边‘委’字最后一笔必带钩；而伪造信件中，这一笔却是直的。此等细微差别，非精通笔迹者不能察觉。”
她又指向另一处：“再看这个‘陛’字，真迹中最后一笔微微上挑，伪造者却忽略了这一习惯。”
周世昌面色微变，强自镇定：“即便如此，也只能说明信件可能是伪造，如何证明不是沈墨轩故意改变笔迹？”
沈墨轩忽然开口：“下官可否请问周大人，既然指认下官通倭，可知下官是与倭寇中何人联络？在何处联络？通过何种方式联络？”
周世昌一时语塞：“这...自然是与倭寇头目小西行长...”
“哦？”沈墨轩追问，“那请问是何人引荐？联络暗号是什么？金银如何交割？”
周世昌支支吾吾，答不上来。
童贯急忙救场：“这等机密，你自然会小心隐藏，怎会让人轻易得知？”
“既然如此，”沈墨轩转向皇上，“下官请求传召新的证人。”
皇上道：“准。”
殿门开启，慕容惊鸿与柳含烟并肩走入。慕容惊鸿手持一个锦盒，柳含烟则扶着眼眶红肿的鲁大嫂。
见到鲁大嫂，周世昌面色大变：“这...这妇人怎会在此？”
柳含烟向皇上行礼：“陛下，这位是匠人鲁八的遗孀。她的丈夫因不愿继续为周世昌伪造信件而被灭口，她的幼子也遭毒手。如今她愿意站出来，指证真凶！”
鲁大嫂跪地哭诉：“陛下明鉴！民妇的丈夫鲁八，是被周世昌威逼利诱，才模仿沈大人的笔迹伪造信件。那些所谓的通倭密信，全是周世昌指使伪造的！”
周世昌厉声道：“胡说八道！你这妇人，定是受了沈墨轩的收买！”
慕容惊鸿打开锦盒：“陛下，这是从周府密室中搜出的密信原件，上面详细记录了周世昌与童贯往来的罪证。还有这个——”
她举起一袋金锭：“这是周世昌支付给鲁八的定金，每枚金锭底部都刻着内务府的印记！”
满殿哗然！
童贯冷汗直流：“这...这定是伪造！”
柳含烟冷笑：“是不是伪造，一查便知。内务府的金锭皆有编号，记录在册。只需查查这些金锭的来历，便知分晓。”
皇上命人取来内务府账册，一经核对，这些金锭果然记录在童贯名下！
“童贯！你还有何话说？”皇上震怒。
童贯扑通跪地：“陛下明鉴！老臣...老臣是遭人陷害啊！”
就在这时，殿外忽然传来一阵骚动。一个浑身是血的侍卫跌跌撞撞跑进来：“陛下！不好了！睿...睿亲王带兵包围了皇宫！”
众臣大惊失色。睿亲王不是已经自刎身亡了吗？
只见睿亲王一身戎装，大步走入殿中，身后跟着全副武装的叛军。
“皇兄，别来无恙？”睿亲王冷笑，“没想到吧，朕还没死！”
皇上猛然站起：“睿王！你...你竟然诈死！”
睿亲王大笑：“若不诈死，怎能让你放松警惕？今日这皇位，该换人坐坐了！”
他目光扫过殿中众人，最后落在沈墨轩身上：“沈墨轩，你屡次坏我大事，今日就先拿你祭旗！”
叛军一拥而上，直取沈墨轩。慕容惊鸿和柳含烟立即护在他身前，与叛军战在一处。
殿内顿时大乱，文武百官四处逃窜。童贯和周世昌趁乱欲逃，却被御林军拦住。
“想走？”陈砚舟带兵赶到，“今日你们一个也逃不了！”
混战中，睿亲王直取皇上。眼看剑锋就要刺中皇上，沈墨轩突然挣脱护卫，扑身上前。
“陛下小心！”
剑锋再次刺入他的胸膛，与之前的伤口几乎重合。沈墨轩闷哼一声，鲜血喷涌而出。
“墨轩！”慕容惊鸿和柳含烟惊呼。
就在这时，殿外突然传来震天的呐喊声。秦昭雪带着天机阁的高手杀到，与御林军里应外合，很快控制住局面。
睿亲王见大势已去，狂笑道：“好！好！既然事已至此，朕就与你们同归于尽！”
他猛地撕开外袍，露出绑满全身的炸药。
众人大惊失色。这许多炸药，足以将整个金銮殿炸为平地！
“保护陛下！”陈砚舟急呼。
然而已经来不及了，睿亲王手中的火折子已经点燃了引信。
千钧一发之际，沈墨轩突然挣扎起身，用尽最后力气扑向睿亲王。
“不要！”慕容惊鸿和柳含烟同时惊呼。
轰隆——
一声巨响，炸药爆炸了。但就在爆炸前的一刹那，沈墨轩抱着睿亲王撞破了殿窗，摔到了殿外的空地上。
巨响过后，金銮殿内一片死寂。
慕容惊鸿和柳含烟发疯般冲出殿外，只见空地上一个大坑，沈墨轩和睿亲王都已血肉模糊，生死不知。
“墨轩！”二人扑到沈墨轩身边。
沈墨轩浑身是血，但还有微弱的呼吸。而睿亲王已经被炸得面目全非，气绝身亡。
太医急忙上前救治。经过诊断，沈墨轩虽然伤势极重，但奇迹般地保住了性命。
叛乱平定，真相大白。童贯、周世昌被押入天牢，等候发落。睿亲王的同党也陆续落网。
一个月后，沈墨轩伤势渐愈。皇上在康复后第一次临朝，就当众为沈墨轩平反昭雪，并厚赏慕容惊鸿、柳含烟等人。
“沈爱卿舍身护驾，忠勇可嘉。朕特赐你金牌一面，可见朕不拜，遇事可直奏御前。”皇上亲自将金牌赐予沈墨轩。
退朝后，沈墨轩与慕容惊鸿、柳含烟漫步在御花园中。
“总算雨过天晴了。”柳含烟轻声道。
慕容惊鸿却面色凝重：“未必。睿亲王虽死，但他临死前说的话，让我很在意。”
沈墨轩点头：“他说‘我们的盟主还在’。这个盟主，能让睿亲王、永昌侯、童贯都听命于他，定然不是寻常人物。”
柳含烟忽然道：“你们可记得，那些内务府的金锭，虽然记录在童贯名下，但童贯坚持说自己是遭人陷害。”
“你的意思是...”
“我怀疑，童贯可能真的不知情。”柳含烟分析，“有人利用他的名义，调动了内务府的金锭。”
沈墨轩若有所思：“能够绕过童贯调动内务府财物的人...”
三人对视一眼，都想到了一个可能，但谁都不敢说出口。
就在这时，一个内侍匆匆跑来：“沈大人，陛下急召！”
御书房内，皇上面色凝重：“沈爱卿，刚刚接到边关急报，北漠大军压境，边关告急！”
沈墨轩心中一沉：“北漠此时来犯，未免太过巧合。”
皇上点头：“朕也怀疑，这与之前的叛乱有关。沈爱卿，朕欲派你前往边关，一来督军，二来暗中调查北漠与朝中叛党的关联。”
“臣领旨。”
离开御书房，沈墨轩对等候在外的二女道：“看来，我们的麻烦还远未结束。”
慕容惊鸿握紧佩剑：“无论你去哪里，我都陪你。”
柳含烟也道：“我也去。我的情报网，或许能帮上忙。”
沈墨轩望着北方的天空，目光坚定：“既然如此，我们就去会会这个神秘的‘盟主’。”
而此时，在遥远的北漠王庭，一个身着黑袍的身影正看着南方的地图，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沈墨轩，游戏才刚刚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