视频画面切换至清平村的隆冬时节,凛冽的寒风如同猛兽般咆哮着,裹挟着鹅毛大雪,如利刃般刮过村道。家家户户的茅草屋顶压着厚厚的积雪,远远望去像一个个巨大的奶油蛋糕,房檐垂下的冰棱足有尺余长,在暮色中泛着冷冽的光,仿佛是一把把悬挂着的水晶剑。李晓聪裹着补丁摞补丁的蓝布棉袄,那棉袄上的补丁形状各异,颜色深浅不一,记录着无数次缝补的痕迹。他踩着积雪深一脚浅一脚地前行,棉鞋早已被雪水浸透,每走一步都发出 “咯吱咯吱” 的声响,刺骨的寒意顺着脚底直窜脊梁。
林宛如将羊绒毯裹得更紧,手指无意识地揪着毯子边缘,指甲深深掐进柔软的绒毛里,几乎要将毯子抓破:“晓聪以前连自己的袜子都要佣人洗,现在居然会主动去帮别人……” 她的声音哽咽,泪水在眼眶里打转,想起儿子过去在豪华别墅里,动辄对佣人发脾气,稍不如意就摔东西,和眼前雪中跋涉的身影形成鲜明对比,心中满是震撼与欣慰。
李思成握着人头马酒杯的手微微发颤,杯壁上凝结的水珠混着融雪,在杯底积成小小的水洼。他的手机在口袋里震动,张明远发来消息:“李晓聪频繁借阅医学书籍,已引起村医怀疑,是否启动信息混淆预案?” 他眉头紧锁,镜片后的眼神愈发深沉,目光却死死盯着屏幕中儿子被冻得通红的侧脸,心中既为儿子的善良举动感到骄傲,又担忧穿越计划会因此出现破绽。
画面一转,李晓聪来到二丫家的土坯房前。这座土坯房在寒风中显得摇摇欲坠,墙面上布满了裂痕,仿佛随时都会倒塌。屋内光线昏暗,仅靠一盏煤油灯照明,灯芯结着硕大的灯花,忽明忽暗地摇曳着,将整个屋子映照得光影斑驳。二丫躺在床上,小脸烧得通红,如同熟透的苹果,额头上搭着的毛巾已经半干,紧紧贴在皮肤上。她的母亲在一旁抹眼泪,粗布围裙上还沾着做饭时的煤灰,脸上写满了焦急与无奈:“这可咋整,家里没钱请大夫……”
“婶子,您别着急。” 李晓聪从怀里掏出个油纸包,里面是用省下来的饭票换来的退烧药,油纸被体温焐得微微发烫。他说着,小心翼翼地扶起二丫,动作轻柔得像是捧着易碎的珍宝,生怕弄疼了她,“来,二丫,把药喝了就不难受了。” 二丫虚弱地睁开眼睛,看着李晓聪的眼神中充满了感激与信任。
二丫母亲扑通一声跪在地上,粗糙的手掌沾满泥土,膝盖陷进冰冷的泥土地里:“孩子,你这恩情让俺咋还啊!” 李晓聪慌乱地去搀扶,棉袄袖口蹭到土炕边的油渍也浑然不觉,急得声音都变了调:“婶子快起来,咱们都是一个村的!您这样折煞我了!”
这一幕让客厅里的林悦 “哇” 地哭出声,睫毛膏晕染得眼眶一片乌黑,泪水在脸上冲出两道痕迹:“舅舅舅妈快看!表弟居然会照顾人了!以前他发烧,还嫌护士打针太疼把吊瓶拔了!” 李老爷子颤巍巍地摘下助听器,浑浊的老泪顺着皱纹沟壑滑落,在布满老年斑的脸上蜿蜒成河,嘴里不停地念叨着:“好啊,好啊……”
然而,助人之路并非一帆风顺。某天傍晚,夕阳的余晖将整个村庄染成暗红色,李晓聪路过村西头的破庙,听见里面传来压抑的啜泣声。那哭声断断续续,充满了恐惧与绝望,像一只受伤的小兽在悲鸣。他壮着胆子推开吱呀作响的庙门,门轴发出的声音在寂静的破庙里格外刺耳。只见同班的石头蜷缩在稻草堆里,脸上青一块紫一块,左眼肿得只剩下一条缝,怀里死死护着个布包,身体还在不停地颤抖。
“石头,谁欺负你了?” 李晓聪蹲下身,声音放得极轻,生怕吓到了眼前这个脆弱的少年。石头突然像受惊的兔子般跳起来,布包 “啪” 地掉在地上,露出几本破旧的课本,书页边缘卷着毛边,还沾着不少污渍。原来石头的父亲赌博输红了眼,回家后对他拳打脚踢,还要把他的课本卖去换钱。
“别告诉别人……” 石头抹着眼泪,鼻涕泡在冷空气中结成冰晶,说话时牙齿还在不停地打战,“不然俺爹又要打俺。”
李晓聪沉默片刻,解下自己的围巾给他裹上,围巾上还带着他的体温。那围巾虽然也很破旧,但此刻却像一团温暖的火焰,驱散着石头心中的恐惧:“明天去我家,咱俩一起抄书。” 他说话时呼出的白气在睫毛上凝成霜花,却掩不住眼中的坚定,仿佛在向石头承诺,有他在就不会再让石头受欺负。
这话被路过的二流子听见了。二流子是村里有名的混混,头发油腻地梳成背头,脸上有一道狰狞的刀疤,此刻叼着自制的卷烟,嘴角挂着不怀好意的笑,阴阳怪气地吹了声口哨:“哟呵,李晓聪管闲事管到别人家里去了?” 他故意将烟头扔在石头脚边,火星溅到稻草上,瞬间燃起几簇火苗,火苗迅速蔓延,照亮了二流子脸上扭曲的表情。
李晓聪眼疾手快,抄起墙角的破扫帚扑灭火苗,棉鞋在地上碾出焦黑的痕迹,扬起阵阵灰尘。他怒视着二流子,眼神中燃烧着怒火:“有本事冲我来!” 二流子狞笑一声,挥拳朝他面门打来。李晓聪侧身闪过,想起王伯教的防身术,顺势扣住对方手腕。二流子吃痛,恼羞成怒地从腰间抽出匕首,刀刃在昏暗的光线下闪烁着寒光。
千钧一发之际,狗剩带着几个村民赶到。狗剩挥舞着从家里带来的铁锹,铁锹头在月光下泛着寒光,他大喊着:“放开晓聪哥!不然跟你拼命!” 其他村民也举着锄头、木棍围了上来,二流子见势不妙,骂骂咧咧地逃走了。李晓聪拍了拍石头颤抖的肩膀,声音温柔而坚定:“别怕,以后我每天送你回家。” 石头抬起头,看着李晓聪的眼神中充满了崇拜与感激。
这惊险的一幕让别墅客厅里的气氛凝固。林宛如死死抓住沙发扶手,指甲几乎要抠进真皮里,脸色苍白:“天啊,晓聪居然会为了保护同学打架……” 李思成的手机再次震动,张明远的声音带着明显的焦虑:“二流子是穿越场景中的设定人物,李晓聪的介入已改变剧情走向,是否启动修正程序?” 李思成握紧拳头,陷入了沉思,他知道儿子的善良可能会打破精心设计的计划平衡,但又不忍心去干涉儿子的善意。
画面继续推进。春节前夕,寒风更加肆虐,仿佛要将整个村庄吞噬。李晓聪带着同学们去看望村里的孤寡老人刘奶奶。刘奶奶的小院荒草丛生,杂草长得比人还高,窗户纸破了好几个洞,寒风呼啸着灌进来,将屋内仅有的几件破旧家具吹得东倒西歪。李晓聪二话不说,脱下棉袄爬上屋顶修补瓦片,屋顶的木梁在寒风中发出 “咯吱咯吱” 的响声,仿佛随时都会断裂。他冻得发紫的手指被碎瓦划出一道道血痕,鲜血滴落在白雪上,开出一朵朵鲜艳的花。
“孩子,快下来!” 刘奶奶拄着拐杖急得直跺脚,脸上满是担忧,“别冻坏了!” 李晓聪却笑着摇头,哈出的白气在阳光下消散:“奶奶,您看,这样就不透风了!” 他跳下来时脚底打滑,重重摔在雪地里,疼得他倒吸一口凉气,但他强忍着疼痛爬起来,继续帮奶奶劈柴。斧头砍在木头上,发出 “砰砰” 的响声,他的手臂渐渐酸痛麻木,但依然没有停下。
当他用省下的零用钱给刘奶奶买了件新棉衣时,老人颤抖着双手抚摸着布料,浑浊的眼睛里满是泪水,像个孩子似的泣不成声:“好孩子,你比亲孙子还亲……” 李晓聪挠挠头,露出腼腆的笑容:“奶奶,等我长大了,给您盖新房子!” 这话让刘奶奶哭得更厉害了,嘴里不停地念叨着 “好,好……”
客厅里,林宛如早已哭湿了三条手帕,泪水打湿了胸前的衣襟。李思成看着屏幕上儿子被冻裂的嘴唇,默默放下酒杯,在手机备忘录里写下:“增加冬季物资投放,确保场景真实性。” 他知道,儿子在这片穿越的土地上,不仅在改变自己,也在温暖着身边的每一个人。而此时的李晓聪正顶着风雪,深一脚浅一脚地走在回村的路上,月光将他的影子拉得很长很长,与记忆中那个骄纵跋扈的少年身影渐渐重叠、分离,最终化作一个全新的、让所有人都为之骄傲的模样。在这看似平静的助人过程中,穿越计划的齿轮仍在悄然转动,而每一次善意的举动,都像是投入湖面的石子,泛起的涟漪正朝着未知的方向扩散,或许会带来意想不到的变化,也或许会引发新的危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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