铅云低垂,连绵的阴雨已下了整整七日,仿佛老天爷也在为选地小组的艰难征程而落泪。选地小组的越野车在泥泞的山道上艰难前行,车轮每一次打滑都似在叩击众人紧绷的心弦。老赵紧握着方向盘,虎口处因用力过度而微微发红,雨刮器疯狂摆动,却仍难以驱散挡风玻璃上如瀑布般倾泻的雨幕,车窗外的世界一片朦胧,宛如一幅被雨水晕染的水墨画。
“陈教授,卫星地图显示前方三公里有片谷地,信号在此处完全消失。” 助手小李的声音中带着一丝不确定,他盯着屏幕上大片空白区域,仿佛那是未知的神秘世界。车内的气氛瞬间紧张起来,众人不约而同地伸长脖子,试图透过雨幕窥探前方的景象。
林雨晴擦拭着车窗上的水雾,突然指着远处惊呼:“看!那片竹林!” 只见前方山坳处,一片青翠欲滴的竹林在狂风中翻涌,宛如绿色的海洋,竹叶相互拍打发出沙沙声响,隐约露出一角飞檐,恰似水墨画中不经意的留白,给人一种 “犹抱琵琶半遮面” 的神秘感。
越野车刚驶入谷口,便被一道由枯藤与荆棘编织而成的天然屏障拦住去路。藤蔓上挂着褪色的红布条,在风雨中猎猎作响,透着一股神秘而古老的气息。藤蔓交错的缝隙间,还残留着一些早已褪色的符咒,随风轻轻晃动,仿佛在守护着这片神秘之地。“不对劲,这像是有人刻意布置的结界。” 陈默推了推眼镜,从背包中取出地质罗盘,指针却在疯狂旋转,“磁场异常!” 他的眉头紧锁,眼中满是疑惑,手中的罗盘仿佛被某种神秘力量操控着。
就在众人惊疑之际,竹林中传来悠扬的笛声,曲调古朴苍凉,仿佛穿越了时光的长河。那笛声如泣如诉,时而高亢激昂,时而低沉婉转,仿佛在诉说着一段尘封已久的往事。笛声渐歇,一位白发老者拄着竹杖缓步走出,青布长衫沾满晨露,腰间悬着的铜铃随着步伐轻轻摇晃,发出清脆悦耳的声响。老者身形消瘦,却腰板挺直,目光如炬,不怒自威。“外乡人,此乃禁地,速速离去。” 老者的声音低沉而有力,宛如洪钟,在山谷间回荡。
老赵跳下车,满脸堆笑:“老丈,我们是来考察地质的……” 话未说完,老者竹杖轻点地面,四周顿时升起白茫茫的雾气,将众人团团围住。雾气中传来阵阵野兽的低吼,令人毛骨悚然。雾气弥漫间,隐约可见一些黑影在晃动,仿佛有无数双眼睛在黑暗中注视着他们,让人不寒而栗。
“前辈留步!” 林雨晴突然上前,手中高举着一张泛黄的老照片,“我们在寻找这个地方!” 照片上,一群知青在竹林前合影,背景中的飞檐与眼前的建筑如出一辙。照片边缘已经微微卷曲,上面还留着一些岁月的痕迹,仿佛在诉说着曾经的故事。
老者的瞳孔骤然收缩,竹杖微微颤抖:“你们如何得到这张照片?” 他的声音微微发颤,眼神中充满了惊讶与警惕,仿佛看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事情。
深夜,一间古朴的竹屋内,油灯昏黄的光晕摇曳不定,将众人的影子投射在斑驳的墙壁上,忽大忽小,宛如跳动的幽灵。屋内弥漫着一股淡淡的竹香,与油灯燃烧的气味交织在一起,营造出一种静谧而神秘的氛围。老者凝视着照片,枯瘦的手指轻轻抚过照片上每一个人的脸庞,喉结滚动许久,才沙哑着嗓子开口:“四十年前啊…… 那是个闷热得透不过气的夏日,蝉鸣像是被抽去了魂魄,有气无力地叫着。我们知青点的年轻人正围在老槐树下学唱样板戏,突然听见山那边传来‘轰隆隆’的闷响,就像天上的雷公在打鼓。”
他的眼神变得空洞,仿佛又回到了那个恐怖的时刻,声音也愈发颤抖:“起初大家都没当回事,以为是远处在炸山开矿。可没过半盏茶的工夫,大地开始剧烈摇晃,就像有头巨兽在地下翻身。老槐树的叶子‘簌簌’往下掉,我们种的菜苗眨眼间就被震得七零八落。有人大喊‘地震了’,大家这才慌了神,拼了命地往外跑。”
“我跑在最后,回头就看见那座我们天天去砍柴的鹰嘴崖,像被天神用巨斧劈开一样,无数吨重的岩石、泥土裹着树木,铺天盖地地砸下来。那声音,简直能把人的耳膜震破!” 老者说到此处,浑身剧烈颤抖,手中的竹杖 “当啷” 一声掉在地上,他却浑然不觉,“前面的女娃小芳被气浪掀翻,我伸手去拉她,可那泥石流来得太快了,转眼间就把她吞没。我被一块巨石挡住,等我再醒来,知青点已经变成了一片废墟,二十三个兄弟姐妹,就剩我一个……”
屋内一片死寂,只有油灯偶尔发出 “噼啪” 的声响。老者抹了把脸上不知何时流下的泪水,继续说道:“从那以后,我就在这守着,守着他们的魂灵,也守着这段不能被忘记的岁月。”
张明远的视频通话画面在手机屏幕上闪烁,背景是 “梦工坊” 彻夜不熄的灯火。屋内堆满了各种图纸和资料,工作人员们忙碌地穿梭其中,电话铃声、键盘敲击声此起彼伏,一片紧张忙碌的景象。“李总,此地堪称天造地设!但有位守护者……” 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兴奋与忧虑。兴奋于发现了如此理想的地块,又担心这位守护者难以说服。
李思成盯着卫星地图上新标注的红点,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桌面,桌面上已经留下了一道浅浅的痕迹。他的办公室里,书架上摆满了各种商业书籍和古董,墙上挂着一幅巨大的世界地图,上面用不同颜色的笔标注着李氏集团的商业版图。“我亲自来。告诉老人家,我能让隐龙谷重现当年的辉煌!” 他的眼神坚定,语气中透露出不容置疑的决心。
三日后,一辆黑色防弹车碾过满地落叶,驶入隐龙谷。车轮碾过枯叶发出 “咔嚓咔嚓” 的声响,打破了山谷的宁静。李思成身着中山装,手持八十年代的搪瓷缸,缸身上 “为人民服务” 的红字在阳光下熠熠生辉。他步伐稳健地走向老者,脸上带着真诚的微笑:“老前辈,我想在此重建知青点。” 他将一叠泛黄的老照片递给老者,照片上是全国各地保存完好的知青建筑,每一张照片都记录着那个特殊年代的独特风貌,“让年轻人也能感受那段激情燃烧的岁月。”
老者颤抖着双手接过照片,浑浊的眼中泛起光芒。然而,就在此时,山谷外突然传来刺耳的轰鸣声,数十架无人机如蜂群般掠过竹林上空,投射下王氏集团的标志。无人机的螺旋桨声震耳欲聋,打破了山谷的宁静。“不好!是王震天的人!” 老赵握紧拳头,眼中怒火中烧。
“他们怎会找到这里?” 李思成脸色阴沉如铁,心中暗自思量着是何处出了破绽。他的脑海中迅速闪过各种可能性,眉头越皱越紧。
“定是那卫星信号!” 陈默突然醒悟,“我们上次定位时,被干扰过!” 他的声音中带着懊悔和自责,眼神中满是懊恼。
话音未落,山谷入口传来重型机械的轰鸣声。王若璃身着黑色皮质风衣,踩着十厘米的高跟鞋,优雅地走下车,手中把玩着一枚八十年代的纪念章。她身后,数百名工人手持探测仪,开始四处勘察。工人们穿着统一的工作服,井然有序地忙碌着,探测仪发出的 “滴滴” 声在山谷中回荡。
老者怒目圆睁,竹杖重重顿地:“尔等敢在此撒野!” 话音刚落,竹林中突然窜出数十只野狗,毛发油亮,眼神凶狠,对着王氏集团的人狂吠不止。野狗们龇牙咧嘴,发出低沉的吼声,随时准备发动攻击。
“哼!” 王若璃冷笑一声,挥了挥手,一辆卡车的车厢缓缓升起,露出里面关着的几只大型猛犬。猛犬们体型庞大,肌肉发达,眼神中透露出凶狠和暴戾,它们狂吠着,挣脱着铁链,似乎随时都会扑向野狗。野狗们顿时夹着尾巴逃散,消失在竹林深处。
李思成挡在老者身前,眼中闪过一丝狠厉:“王若璃,你这是违法!” 他的声音低沉而有力,充满了愤怒和警告。
“违法?” 王若璃挑眉,从手包中掏出一份文件,“这片地的勘探权,今早刚批下来。” 她故意将文件在李思成面前晃了晃,眼神中满是挑衅。文件上的公章在阳光下闪烁,仿佛在嘲笑李思成的无能为力。
就在气氛剑拔弩张之时,天空中突然传来直升机的轰鸣声。一架印有 “国土资源局” 标志的直升机缓缓降落,螺旋桨掀起的强风将地面的落叶和尘土吹得漫天飞舞。几个身着制服的人走下直升机,他们表情严肃,眼神坚定。“接到举报,有人非法勘探!” 为首的工作人员大声说道,声音在山谷中回荡。
王若璃脸色骤变,咬牙切齿道:“李思成,算你狠!” 她转身登上车,临走前狠狠瞪了李思成一眼,“我们走着瞧!” 她的眼神中充满了怨恨和不甘,仿佛在预示着这场争斗远未结束。
危机解除后,老者长叹一声:“罢了,这片地,就交给你们吧。但有个条件 ——” 他指向远处的一座山神庙,“每年清明,须在此举办知青纪念活动。” 山神庙古朴破旧,庙门上的对联已经褪色,庙前的香炉里插着几根香,袅袅青烟升腾而起。
李思成郑重地握住老者的手:“老前辈放心,这里不仅是知青点,更会成为传承那段历史的圣地!” 他的手掌温暖而有力,传递着坚定的信念。
当晚,明月高悬,山谷静谧。月光洒在溪水上,波光粼粼,宛如一条银色的丝带。李思成站在溪水边,望着水中自己的倒影,思绪万千。手机突然震动,是林悦发来的消息:“姨父,最近总有人跟踪我。” 他的手指微微一颤,望向远处正在测绘的团队,心中暗自下定决心:无论前方有多少艰难险阻,为了晓聪,这个 “穿越计划” 只能成功,不能失败!他的眼神中充满了坚定和决绝,仿佛已经做好了迎接一切挑战的准备。
而此时的李晓聪,正在私人游艇上举办派对,五彩斑斓的灯光与震耳欲聋的音乐中,他丝毫不知,命运的齿轮已经开始转动,一座承载着父亲期望与无数人努力的 “时光小镇”,即将在这片神秘的土地上拔地而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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