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阳如同一团燃烧的火球,将余晖毫无保留地倾洒在学校门口,校门口瞬间被染成一片绚烂的金黄。此刻,正值放学时分,校门口熙熙攘攘,同学们或是三两成群,欢声笑语不断,尽情分享着学校里一天的趣事;或是被家长紧紧牵着小手,蹦蹦跳跳地往家的方向走去,那欢快的模样仿佛世界上一切都是美好的。然而,在这一片祥和的背后,一丝不寻常的气息正悄然弥漫。
李晓聪哼着不成调的小曲,那声音就像走调的老旧唱片,在嘈杂的环境中显得格格不入。他双手随意地插在裤兜里,脑袋左摇右晃,眼神中透着一股玩世不恭,仿佛世间万物都入不了他的眼。刚走到校门口的拐角处,几个身影如同鬼魅一般,突然从一旁闪了出来,精准地将他的去路拦得严严实实。
为首的是一个身材瘦高的少年,一头金黄的头发在夕阳的映照下,刺目得如同燃烧的火焰,身上穿着一条破洞牛仔裤,那些破洞就像是被岁月随意撕裂的伤口,搭配着一件印着夸张骷髅图案的黑色 t 恤,脖子上还挂着一条粗粗的金属项链,走动间发出清脆的碰撞声。他嘴角叼着一根烟,那烟随着他的说话节奏轻轻抖动,脸上带着一抹不羁的笑,上下打量着李晓聪,开口道:“嘿,小子,听说你在学校里挺能折腾啊,够有个性嘛,我们可都听说了。”
李晓聪心中猛地一惊,就像一只受惊的小鹿,本能地往后退了一步,但骨子里那股不愿示弱的劲儿瞬间涌起,他强装镇定,使劲儿挺起胸膛,回问道:“你们是谁?找我干嘛?” 声音虽然故作强硬,但微微颤抖的尾音还是泄露了他内心的紧张。
另一个稍矮一些的少年,染着一头如同火焰般的红发,耳朵上戴着好几个耳钉,在夕阳下闪烁着冰冷的光,他笑嘻嘻地走上前,那笑容就像狡黠的小狐狸,从口袋里掏出一根烟,递到李晓聪面前,说道:“别紧张,兄弟。我们看你够味儿,想跟你交个朋友。来,试试这个。” 说着,还挑了挑眉毛,眼神中满是怂恿。
李晓聪看着那根递到眼前的烟,心中顿时陷入了一场激烈的天人交战。他脑海中清晰地浮现出父母苦口婆心的教导,老师在讲台上严肃强调吸烟危害的场景,每一个画面都在警告他不能这么做。可眼前这几个少年酷炫的模样,就像有着一种难以抗拒的魔力,让他觉得拒绝就等同于承认自己胆小怯懦,那是他绝不愿意面对的。就在这内心纠结得快要爆炸之时,高个黄发少年用力拍了拍他的肩膀,说:“怕啥,抽根烟而已,男人就得有点胆量。不就是一根烟嘛,能把你怎么样,别像个小姑娘似的。”
李晓聪一咬牙,像是要与自己的理智做最后的决裂,伸手接过烟。他学着那几个少年的样子,将烟叼在嘴上,可刚一吸,一股辛辣的味道瞬间呛入喉咙,他被呛得剧烈咳嗽起来,脸涨得通红,就像熟透的番茄。红发少年见状,哈哈大笑:“哈哈哈,一看你就是新手,多抽几次就习惯了。这玩意儿,越抽越上头,就跟玩游戏似的,玩着玩着就离不开了。” 说着,他拿出打火机,“啪” 的一声为李晓聪点上烟,边点火边调侃:“这可是打开新世界大门的钥匙,保准你一会儿就爱上了。”
李晓聪强忍着不适,又吸了几口,这次感觉似乎好了一些。他吐出一口烟圈,那烟圈歪歪扭扭地飘向空中,心中竟涌起一股莫名的兴奋,仿佛自己一下子变得和这些少年一样酷了,已然踏入了一个全新的、充满刺激的世界。“怎么样,小子,感觉不错吧?” 黄发少年问道。
李晓聪用力点了点头,说:“还行,挺有意思。” 那语气中带着一丝惊喜,还有一丝对自己新 “技能” 的得意。
“那就对了。” 黄发少年咧嘴一笑,那笑容如同夜空中狡黠的月牙,“以后跟我们混,保准你天天都能这么刺激。我们一起去好玩的地方,做有意思的事儿。”
李晓聪眼睛一亮,问道:“什么好玩的地方?”
红发少年抢着说:“比如网吧啊,那里面的游戏可带劲了。还有街上,到处都有乐子。”
黄发少年补充道:“到时候带你见识见识,保证比你在学校那破地方有意思一百倍。在学校,老师天天唠叨,多没意思,跟我们出去,那才叫生活。”
李晓聪脑海中瞬间浮现出游戏厅里那些精彩刺激的游戏画面,各种酷炫的技能特效、紧张刺激的对战场景,心中的防线彻底崩塌。他迫不及待地问道:“那什么时候去?”
黄发少年拍了拍他的肩膀,说:“明天放学,老地方见。记住,别让我们等太久。要是你敢放我们鸽子,可就不够意思了。” 说完,几个少年大笑着转身离去,那笑声在空气中回荡,就像恶魔的低语,留下李晓聪站在原地,满心期待着明天的到来。
回到家,李晓聪身上还残留着淡淡的烟味。林婉如迎上来,关切地问道:“晓聪,今天在学校怎么样?”
李晓聪心中 “咯噔” 一下,像是被人发现了天大的秘密,心脏瞬间提到了嗓子眼,生怕妈妈察觉出自己抽烟的事,连忙说道:“挺好的,妈,我有点累了,先回房间了。” 说完,便匆匆跑回自己的房间,关上门,靠在门上长长地舒了一口气。他心里清楚,自己迈出了危险的一步,可一想到那些不良少年酷炫的模样和即将到来的刺激生活,又忍不住有些期待,仿佛那是他逃离平凡、寻找刺激的唯一出路。
从那以后,李晓聪就像着了魔一样,经常和这些不良少年混在一起。每天放学后,他总是挖空心思找各种借口瞒着父母,和他们去网吧打游戏。网吧里,灯光昏暗得如同深邃的洞穴,烟雾缭绕,各种游戏音效交织在一起,仿佛是一场混乱的狂欢。李晓聪坐在电脑前,眼睛紧紧盯着屏幕,双手疯狂地敲击着键盘,就像一个不知疲倦的战士,完全沉浸在游戏的世界里。
身旁的不良少年们一边玩着游戏,一边大声咒骂着,还不时怂恿李晓聪尝试各种游戏中的不良行为,比如在游戏里欺负其他玩家。“嘿,晓聪,看到那个菜鸟没,上去给他点颜色瞧瞧!他装备那么差,还敢在这晃悠,简直就是找揍。” 黄发少年指着屏幕上一个装备稍逊的玩家,扯着嗓子喊道,那声音几乎要盖过游戏音效。
李晓聪起初还有些犹豫,手指在键盘上悬着,迟迟没有动作。他的内心深处有个声音在提醒他这是不对的,可耳边同伴们的起哄声越来越大。
红发少年在一旁叫嚷:“怕什么呀,上去干他,让他知道咱们可不是好惹的!咱们在这游戏里,就得横着走,谁也别想欺负咱们。”
阿强也跟着附和:“就是就是,别磨磨蹭蹭的,赶紧上,把他打得屁滚尿流!要是连这么个菜鸟都搞不定,以后还怎么在游戏里混。”
在这强烈的氛围裹挟下,他咬咬牙,像是要把内心的挣扎全部咬碎,操控着游戏角色向那玩家冲了过去,一连串高难度操作后,成功将对方 “击杀”。“漂亮!” 红发少年兴奋地一拍桌子,那桌子被拍得 “砰砰” 作响,“这才够劲儿,以后就这么干,谁也别想在咱们面前嚣张!以后看到这种菜鸟,就照这个标准收拾,让他们知道咱们的厉害。”
李晓聪看着屏幕上显示的 “胜利” 字样,心中涌起一股从未有过的成就感,之前那一丝愧疚早已烟消云散。他心想,原来这样能让自己在同伴中如此受捧,仿佛找到了属于自己的 “价值”,成为了游戏世界里的 “英雄”。
除了在游戏中肆意妄为,他们在网吧里也常惹是生非。一次,网吧里来了几个同样年纪不大的学生,坐在离李晓聪他们不远处。其中一个学生小声嘟囔了一句:“这些人玩游戏太吵了。”
这话刚好被耳尖的黄发少年听到,他 “噌” 地一下站起来,那速度快得像弹簧弹出,几步走到那几个学生面前,双手抱在胸前,恶狠狠地说:“你小子说什么呢?有种再说一遍!在这地方,还轮不到你叽叽歪歪。”
那几个学生被吓得脸色苍白,低着头不敢吭声,身体微微颤抖,就像寒风中的落叶。
李晓聪见状,也跟着站起来,学着黄发少年的样子,一脸凶相地附和道:“就是,不想玩就滚出去,少在这儿叽叽歪歪!我们玩得开心,关你们什么事,要是嫌吵,就去别的地方。”
其中一个胆小的学生弱弱地说:“我们就是小声抱怨一下,没别的意思。”
黄发少年冷哼一声:“抱怨也不行,在这就得听我们的,不然有你们好看!在这网吧,我们说了算,不想找事就赶紧闭嘴。”
在他们的威胁下,那几个学生只能灰溜溜地离开了网吧。李晓聪看着他们离去的背影,心中充满了一种扭曲的快感,觉得自己在同伴面前威风极了。他暗自得意,仿佛自己已经成为了这片小天地的 “主宰”,完全没意识到自己正滑向堕落的深渊,每一步都在让他离正轨越来越远。
除了去网吧,李晓聪还跟着他们在街上闲逛。他们在街头巷尾肆意奔跑,大声喧哗,引得路人纷纷侧目。有一天,他们路过一家超市,黄发少年眼睛一转,那眼神就像狡猾的小贼盯上了猎物,对李晓聪说:“小子,敢不敢玩点刺激的?”
李晓聪好奇心顿起,问道:“什么刺激的?”
黄发少年指了指超市,说:“咱们去里面拿点东西,不付钱就走,怎么样?这多刺激,就像游戏里闯关一样,看看咱们能不能成功。”
李晓聪心中一惊,他知道这是偷东西,是严重的错误行为。一瞬间,他的脑海中闪过父母失望的面容和老师严厉的教诲,但一看到黄发少年和其他同伴那满不在乎且带着挑衅的眼神,他的自尊心作祟,不想在他们面前表现出丝毫怯懦。犹豫了片刻,他咬咬牙说:“行,怎么干?” 那语气中带着一丝决绝,仿佛要与自己的良知背道而驰。
于是,几个人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走进超市。黄发少年和红发少年一左一右,故意吸引超市老板的注意力,黄发少年扯着嗓子喊道:“老板,你这饮料怎么卖得这么贵啊,是不是坑人呢!别家都卖得比你便宜好多,你这价格太离谱了。”
红发少年也在一旁帮腔:“就是就是,你这生意还想不想做了!这么贵,谁买啊。”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声音越来越大,成功吸引了老板的全部注意力。李晓聪则偷偷溜到零食货架前,他的心就像一只疯狂跳动的兔子,“砰砰” 直响。他的眼睛快速扫视着货架,双手微微颤抖,迅速将几包零食塞进自己的书包里。
就在他们准备离开的时候,超市老板似乎察觉到了异样,大声喊道:“你们几个小孩,站住!”
李晓聪心中一紧,心脏狂跳不止,感觉都要冲破胸膛了,撒腿就跑。其他几个少年也跟着跑了出去。他们在小巷子里左拐右拐,七弯八绕,直到确定老板没有追上来,才停下来。李晓聪喘着粗气,心中既紧张又兴奋,他觉得这种冒险的感觉太刺激了,就像在玩一场生死时速的游戏。
黄发少年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说:“小子,不错啊,有胆量。以后咱还这么干。这就像游戏里的隐藏关卡,多玩几次,你就成高手了。”
李晓聪点了点头,脸上露出得意的笑容,却丝毫没有意识到自己正一步步走向堕落的深渊。此时的他,被这种所谓的 “刺激” 冲昏了头脑,觉得自己已然成为了一个 “勇敢无畏” 的 “英雄”,完全忽略了行为背后的严重后果,每一次的错误都在加深他与正道的背离。
然而,他们的团伙内部也并非一直和谐。有一次,大家凑钱买游戏点卡,黄发少年负责去买,可回来后却少了几张。
红发少年当场就质疑起来:“黄毛,怎么回事?钱对不上啊,是不是你私吞了?咱们凑的钱可都有数,怎么少了这么多。”
黄发少年一听,顿时急了,脸涨得通红,就像熟透了的红苹果,大声吼道:“你别血口喷人,我怎么可能干那种事!肯定是老板少给了。我还能贪这点小便宜,你也太看不起我了。”
李晓聪站在一旁,看着两人争吵,心里有些发慌。他一方面害怕这个好不容易融入的 “团体” 就此散伙,那他又将回到那个无人理解、孤独无聊的世界;另一方面又担心真如红发少年所说,黄发少年私吞了东西,那以后还怎么一起玩,自己在这个小团体里又该如何自处。
这时,阿强也站出来帮红发少年说话:“黄毛,你平时就爱占点小便宜,这次说不定真的…… 你别不承认,大家眼睛都雪亮着呢。”
黄发少年气得浑身发抖,像一只愤怒的公牛,冲过去就要和阿强动手,李晓聪见状,急忙上前拉住黄发少年,说道:“大家别吵了,说不定真是误会呢,咱们再想想办法。别因为这点事伤了和气,咱们还得一起玩游戏、一起找乐子呢。”
黄发少年挣扎着喊道:“这能是什么误会,今天不把话说清楚,这事没完!我不能平白无故被人冤枉。”
好在最后,在李晓聪的劝解下,大家暂时平息了怒火,但彼此之间的信任却出现了一丝裂痕,那裂痕就像一道小小的伤疤,虽然暂时被掩盖,但却留下了难以抹去的痕迹。李晓聪暗自松了口气,生怕这个 “刺激有趣” 的小团体就这么瓦解了,他太害怕失去这份 “特别” 的友谊,哪怕这份友谊正带着他走向黑暗。
还有一回,他们在街头遇到了另一拨同样游手好闲的少年。对方看他们不顺眼,故意找茬,双方很快就对峙起来。对方为首的一个少年冷笑着说:“你们这群小崽子,整天在这晃悠,碍眼得很。这地方又不是你们家开的,凭什么天天在这瞎逛。”
黄发少年毫不示弱地回怼:“你们算老几,敢在我们地盘上撒野!这一片我们熟得很,轮不到你们来指手画脚。”
对方一个少年不屑地说:“就凭你们,还想称地盘?也不看看自己什么德行。你们这群小混混,看着就讨厌。”
李晓聪站在队伍里,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双腿微微发抖,就像寒风中摇曳的树枝。他看着对方那凶狠的眼神,心里害怕极了,但又不想在同伴面前露怯,那强烈的自尊心让他死死地撑着。就在双方僵持不下时,对方一个少年突然冲上来推了黄发少年一把,这一下,彻底点燃了战火,两边瞬间扭打在一起。
李晓聪慌乱之中,被人一拳击中肩膀,疼得他 “哎哟” 一声,那疼痛就像一把尖锐的刀刺进身体。但在混乱中,他也不甘示弱,随手捡起一根木棍,朝着对方挥舞过去,嘴里还喊着:“敢欺负我们,看我不收拾你们!” 他的声音因为紧张和愤怒而变得沙哑,脸上满是凶狠的表情,仿佛要将心中的恐惧和不安全部发泄出来。
这场混战持续了好一会儿,直到有人喊警察来了,双方才匆忙散去。李晓聪惊魂未定地回到家,看着自己身上的擦伤,心里又害怕又觉得刺激,这种复杂的情绪让他更加深陷在和这些不良少年的纠葛之中,无法自拔。每一次的冲突、每一次的错误,都像一根无形的绳索,将他越绑越紧,拖向更深的黑暗,而他却浑然不知,依旧在这条错误的道路上狂奔,他的未来仿佛被一团浓厚的乌云所笼罩,看不到一丝光亮。而他在与这些不良少年相处的过程中,还会遭遇怎样意想不到的事情,又将如何在这充满诱惑与危险的漩涡中挣扎,一切都还是未知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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