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此一役,林舟名震苍梧。他婉拒了云岚真人奉上的宗主之位与无数资源,只取走了青羽门收藏的关于上古浩劫、星空古道以及一些跨界传送阵的典籍。
结合废土所得,他终于拼凑出部分真相:
所谓的“观测者”,并非单一存在,而是一个徘徊于诸界之外、以“观测”文明兴衰、收集“终末数据”为目的的古老意识集合体——“终末之眼”。它散播“腐朽”、“侵蚀”、“阴煞”等不同侧面的终末之力,催化世界走向毁灭,以此完善其“终末法则”。
青云界、废土世界、苍梧界……都曾是或正是它的“观测场”。
如今,林舟这个“变量”的活跃,尤其是他身负的、超脱其理解的“混沌之道”,已然引起了“终末之眼”本体的注意。
“是时候,做个了断了。”
林舟立于苍梧界星空古阵前,目光穿透无尽虚空,仿佛看到了那悬浮于诸界缝隙之外的、冷漠的“眼睛”。
他不再被动躲避。他要主动出击,直捣黄龙!
以混沌之力催动古阵,坐标锁定——终末之眼的本体所在!
穿梭无尽虚无,林舟降临至一片绝对的“空无”之地。这里没有时间,没有空间,只有一团无法形容其庞大的、由无数毁灭景象与冰冷数据流构成的意识集合体——“终末之眼”。
“异数,归零。”冰冷的意念如同潮水涌来,蕴含着磨灭一切存在的终末法则。
在这里,灵气、法则皆被其掌控,寻常修士至此,瞬间便会化为其数据库中的一粒尘埃。
但林舟不同。
“混沌,便是一,也是万,是开始,也是终结。你的终末,亦在我混沌之中。”
林舟朗声长笑,身形与混沌元婴彻底相合,化作一团不断膨胀、吞噬一切的原始混沌!
混沌 vs 终末!
这是道与道的碰撞,是存在与归零的对决!
混沌包容万物,演化万象,亦能吞噬万物,归于太初。
终末执掌毁灭,固化终结,试图将一切拉入永恒的寂静。
两种极致的力量在这片空无之地疯狂交锋、互相侵蚀、互相转化!
不知过去了多久,仿佛一瞬,又似永恒。
那庞大的“终末之眼”数据流开始紊乱,毁灭景象不断被混沌吞噬、演化又破灭。它无法理解,无法计算这超脱一切规则的“混沌”。
“不……可能……”冰冷的意念首次出现了“波动”。
“你的观测,结束了。”
林舟所化的混沌核心,爆发出最后的光芒,如同开天辟地的第一道闪电,彻底贯穿、吞噬了“终末之眼”!
无尽的终末数据与法则,被混沌强行吸收、重构,成为了混沌之道最后一块,也是最重要的一块拼图。
空无之地开始震荡,仿佛某种枷锁被打破。
林舟的身影重新凝聚,气息平凡普通,却仿佛与整个多元宇宙的底层规则融为一体。
混沌大道,成!
他一步踏出,已然回到了青云界,翠微峰顶。
云岚真人、玄诚子等人感知到那熟悉又无比浩瀚的气息,激动迎来,却见林舟只是对她们微微一笑,身影逐渐淡化。
“道友,去往何处?”云岚真人急问。
“道已成,当逍遥诸界。或许归隐,或许……再去开辟一番新天地。”
话音落下,林舟身影已彻底消散于此方天地,仿佛从未存在,又仿佛无处不在。
只有那斩断的因果,平息的灾劫,与一段关于“混沌剑尊”的传说,在诸多世界悄然流传。
(全书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