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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山的路,与其说是路,不如说是被车轮和脚步常年累月勉强碾踏出来的土沟更贴切。

那辆破旧的中巴车,此刻像头被惹恼的野驴,在碎石、泥坑和陡坡上疯狂地跳跃、颠簸,车厢板“咯吱咯吱”响,仿佛下一秒就要散架。

我被巨大的惯性甩得左摇右晃,胃里更是翻江倒海,早上在县城吃的那碗寡淡清汤面条,此刻正不受控制地在喉咙口打着转,一股腥甜的酸水一个劲往上涌。

司机老陈却对这一切习以为常,甚至有点享受这种颠簸。

他单手握着方向盘,另一只手夹着烟,烟灰掉在裤腿上,他也懒得掸一下。

车载录音机卡了带,里头的民歌断断续续、哼哼唧唧,他却能跟着调子扯嗓子:

“大山的沟哟,望不到头哟。”

跑调跑得没边,他自己倒乐,嘴角叼着的烟卷随着笑声一颤一颤。

“师傅,还有多远?”

我强忍着恶心和眩晕,声音发虚地问道。

他吐了个烟圈,眯眼瞅着前头盘成绳的山路:

“远?早着呢!小伙子,这大山镇,拢共管着十七个村寨,大半都藏在你看不见的山褶里。就说那龙头嘴村,去年秋天下暴雨,山梁塌了半边,路整整堵了半个多月,村里人买袋盐都得翻两座山。”

他往窗外努努嘴,

“你瞅这路,天旱时扬灰,下雨时成泥,冬天大雪一封,想进县城都得踩着雪窝子走。”

我扒着窗户往外看,外面的景色单调得让人心里发沉,除了山还是山,绿色倒是浓密,却透着一股原始的、令人压抑的荒凉。

偶尔能看到山坡上开垦出的窄窄梯田,像贴在山体上的补丁。零星的土坯房散落在山坳里,屋顶上冒着淡淡的炊烟,还没等升腾起来,没一会儿就被风吹散了。

直到天色擦黑,中巴车才发出一阵如释重负的喘息,在一个山坳里停了下来。

引擎一熄火,周遭突然静得可怕,只剩山风“呼呼”刮过树梢的声响,像谁在暗处幽幽地叹气。

“到了。”

司机老陈推开车门,一股冷风裹着土腥味灌进来,我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寒颤。

这就是大山镇?

我踉跄着下车,腿脚麻得像踩在棉花上,站了好一会儿,才勉强稳住身子。

眼前的“大山镇”,比想象中似乎要……规整些许。

一条土街虽不到三百米,但坑洼没那么扎眼,路两旁挤着些矮房子,土坯墙大多刷了白灰,砖瓦房的檐角虽旧,却也齐整。有几家亮着灯,老式的灯泡用铁丝固定在房梁上,昏黄的光透过玻璃窗户透出来,在地上投出方方正正的影子。

街边门脸挂着各式各样的招牌,大山镇信用社、大山镇邮政所、大山镇卫生院…门面大多破旧,灯光昏暗。

街面上几乎见不着年轻人的身影,只有几条土狗懒洋洋地趴着,听到车响,警觉地抬起头吠叫了几声。

几个穿着灰扑扑衣服、皮肤黝黑的汉子蹲在墙根下抽烟,用浓重得几乎听不懂的方言大声聊着天,好奇地打量着背着大包小包、学生模样的我。

镇政府?在哪儿呢?

顺着一个老乡指点的方向望去,街道尽头小缓坡上有个院子,铁门是新刷的蓝漆,虽有几处磕碰,却也亮堂,门楣上挂着块铁牌,“河清县大山镇人民政府”几个字烫了金,在暮色里泛着光,倒显出几分庄重。

刚走近院子,最扎眼的是那圈被刷得雪白的院墙,墙上刷着几条红漆标语:

“少生优生,幸福一生。”

“生男生女都一样,女儿也是传后人。”

旁边还有行黑字:

“人口普查,惠及万家”。

字虽不算工整,但油漆涂得鲜亮,一看就是刚刷上去没多久。

“据说啊,是前年上头拨了笔专项扶持资金,把镇政府翻修了遍。”

师傅知道我是来政府报到的,脾气好了不少,一边帮我把行李从车斗里拎出来,一边瞅着大院嘴里念叨着,“先前更破,院墙都是土坯的,一下雨就担心它塌喽。”

他顿了顿,像是想起什么压低声音补充了一句,

“嘿嘿,就是不知道这笔钱,是不是全用到这上面了”话没说完,又识趣地闭了嘴。

院里铺着平整的水泥地,打扫得干干净净,几排平房挨得齐整,墙皮刷着统一的米白漆,没见着剥落的痕迹。

院子中间立着一根旗杆。办公楼是栋三层小楼,不算新,却也整洁,窗户玻璃亮堂堂的,二楼窗台还摆着两盆月季,虽蔫了叶,却看得出有人照料。

山风卷着柴火味、潮湿的土腥味扑过来。

一股强烈的陌生感裹着山风的凉意涌上来,历华飞的笑、苏玲玲的眼泪、王部长那句“沉一沉”,在脑子里转着圈,先前压下去的失落感涌上来。

这就是我未来要待的地方?要在这里干出所谓“成效”的地方?

师傅把蛇皮袋往地上一放,拍了拍手上的灰:

“自个儿进去吧,这个点儿,里面应该还有人。”

说完,他利落地跳上车,按了声喇叭,中巴车喷着黑烟,掉头开走了,扬起一阵尘土,留下我和我的蛇皮袋孤零零撂在原地。

我深吸口气,拎起行李往院里走。

推开铁门时,没有预想中锈轴发出的“吱呀”怪响,倒有股淡淡的油漆味。

办公楼的楼道里亮着灯,是拉绳的白炽灯泡,虽不算亮,却也能看清路。

刚走到二楼楼梯拐角,就见个五十来岁的汉子从间办公室出来,肩上搭着件灰夹克,手里攥着一叠报表材料,见了我愣了愣,眼里闪过点疑惑。

“你是?”

他开口问道,嗓门带着点沙哑。

“我叫林涛,是刚分配到大山镇的选调生,今天来报到。”

话刚说完,一旁边一间房的门“吱呀”地打开了,昏黄的灯光漏出来,一个着穿蓝色衬衫的中年人探出头,手里还攥着支笔,

“是林涛同志?”

“是我。”我赶紧应着,往前跨了半步。

“我是党政办韩天明。”

中年人笑着迎上来,伸手握了握,掌心粗糙却暖和,

“咱们大山镇正差年轻人呢。周委员特意交代过,说你今天该到了。”

旁边那位五十多岁的汉子也咧嘴笑了:

“哦!选调生啊!欢迎欢迎!我是民政办的老郑。”

他晃了晃手里的报表,“刚核完几个村的低保户名单,正准备回宿舍歇歇。”

说完拍了拍我肩膀,力道不轻,带着股实在劲儿,

“小伙子,山里条件苦,以后多担待着点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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