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光刚漫过窗沿,谢怜就起身去收院中的墨蓝衫。棉布晾了一夜,沾着晨露的清润与阳光的暖意,指尖抚过袖口的小蓝花,针脚虽不如自己绣得细密,却透着格外的认真。
“在摸什么?”花城端着热好的稻穗茶走来,从身后轻轻环住他,目光落在蓝衫上,“今日就能穿了,要不要现在试试?”谢怜笑着点头,转身接过茶盏,“先不急,我们把老水手送的面粉蒸成馒头,带着新衣裳一起去归港。”
两人分工忙碌,谢怜揉面发面,花城则在灶房烧火。面粉揉成的面团在掌心软乎乎的,谢怜揪出小块,捏成圆滚滚的馒头,摆进蒸笼时,忽然想起什么,在其中两个馒头上捏了小小的花形——一个像莲花,一个像蓝花,正好配他们袖口的绣纹。
“馒头要蒸多久?”花城凑过来,看着笼屉里的馒头,眼底满是好奇。谢怜笑着拍了拍他的手,“再等一炷香就好,你先去把新衣裳换上,我来看着火。”花城应了声,转身回屋,不多时便穿着墨蓝衫出来——棉布衬得他身形愈发挺拔,袖口的小蓝花在晨光下若隐若现,格外合身。
谢怜看着他,忍不住弯了弯嘴角:“很适合你。”说着,也转身换上自己的深青衫。两人并肩站在镜前,深青与墨蓝相映,袖口的莲花与蓝花遥遥相对,领口内侧的“怜”与“城”字虽看不见,却像藏了满心的暖意。
馒头蒸好时,香气漫满了小院。谢怜用布包好馒头,放进竹篮,又装上些晒干的野果干,便与花城一起往归港走去。晨风吹过,新衫的衣角轻轻晃动,混着馒头的香气,格外惬意。
归港的船已泊了好几艘,老水手正坐在船头整理渔网,见他们来,笑着挥手:“谢怜公子,花城主,这新衣裳可真精神!”谢怜走上前,将竹篮递过去,“刚蒸的馒头,您尝尝,还有些野果干,泡水喝解腻。”
老水手接过竹篮,掀开布包就闻到馒头香,看到那两个带花形的馒头,忍不住笑起来:“你们还特意捏了花样,真是有心了!”他拿起一个咬了口,软乎乎的带着麦香,“好吃!比我上次买的还软和。”
正说着,邻村的阿婆提着篮新鲜的青菜路过,见他们穿着新衫,连忙夸赞:“这衣裳颜色好,针脚也细,一看就是用心做的!”谢怜笑着应了,从篮里取出个馒头递过去,“阿婆尝尝,刚蒸好的。”
日头渐渐升高,归港的人多了起来,大家见了两人的新衫,都忍不住夸赞几句。花城牵着谢怜的手,指尖轻轻蹭过他的掌心,眼底满是柔色——从前总想着护他周全,如今却觉得,这样穿着新衫、带着馒头走在烟火里,与他并肩听着邻里的笑语,才是最珍贵的时光。
临走时,老水手塞给他们一袋刚晒好的小鱼干:“拿回去熬汤,鲜得很!”谢怜接过,笑着道谢。两人往回走时,阳光洒在新衫上,暖融融的,竹篮里的小鱼干还带着海的咸香——这样的日子,有新衫可穿,有友人相伴,有彼此相依,便是最好的岁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