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起董事长，警察靠谱多了。”
祝卿安在拨号页面按下‘110’三个数字，手指悬在拨通按键上方。
“等等！”
郑清语焦急出声喊住她。
“你到底想怎么样？”
祝卿安气定神闲地举着手机，“我要你自己退出这个项目组，回业务一部去。”
“你…别太过分！是祝叔叔让我来的！”
要是离开了这个项目，回一部，那她做的一切不都白费了么。
“是啊，是祝宏远让你来的，我这不是让你自、己退出么，我又没逼你。”
祝卿安给了她选项，但没给她选择的余地。郑清语只有答应这一个选项，否则等到她的就是牢狱之灾。
她死死地攥着拳头，咬牙切齿。
“好，我可以答应你，但我要你把录音彻底删除，并且不再让林总去查账户。”
“可以。”
祝卿安答应得爽快。
当着她的面将录音文件彻底删除。
“至于账户，你不用再给他转账，我又何必去查一个没问题的账户呢。”
“这是你说的，”郑清语看向林知风，“希望能听到林总的承诺，以林总的身份说出去的话总不能食言的吧。”
林知风接收到祝卿安的眼神，应下来，“我保证不会再去查那个账户。”
“你要的条件我做到了，还希望郑主管也说到做到，今天下午上班，我就要听到我想听到的消息。”
祝卿安径直看向郑清语眼底，仿佛能看透她的强撑和惶恐。
“…好。”
郑清语抓过自己的包，深深地瞪了眼她，转身大步离开。
她走了，留在这的吴兴庆抖得跟筛子似的。腿都软了，要不是有桌子可以撑着，他现在应该已经要滑到地上去。
“林总，我…这一切都是她逼我的，都是郑清语那个贱人逼我的，不是我要做的啊！我也是没办法，毕竟我们才是乙方。”
吴兴庆立刻撇清关系，想保全自己。
林知风双手插兜。
“她逼你的？刚录音里你不是答应得挺爽快的么，还很期待。你觉得录音删了我就会当没听见吗？”
吴兴庆的脸瞬间煞白。
“林总，林总，真的不关我的事啊！您再给我一次机会，我一定将功赎罪，一定好好完成这次合作项目！”
“可惜，”
林知风摊手。
“我这人不喜欢将功赎罪这个词，错了就是错了，已经做出的事情哪儿是能弥补得了的。从今天起你不再是厂长，我会派人来跟你交接工作，一周后我不希望在这再看到你。”
“林总…林总！我真的知道错了！”
已经走出办公室的三人，没有理会身后吴兴庆的凄惨的哭喊。
在迈出办公室的下一秒，祝卿安就被周聿修一下子给揽进了怀里。
“你干什么？”
“离他远点。”
周聿修狠狠瞪了眼林知风。
林知风大喊冤枉，“周哥，你别搞我，刚才是嫂子要牵我的，我没办法啊！”
他之所以不挣扎，不也是为了不破坏祝卿安的计划么。
“嫂子，你帮我说说话，不然周哥真的会弄死我的！”
林知风感觉下一秒林家的天就会塌。
祝卿安微微勾唇，仰头侧眸。
“周聿修，你别什么飞醋都吃。我刚才那是为了刺激郑清语，胡乱说的。”
什么三个人一起，一个周聿修就已经够她受得了。
“我不管，反正你还是牵了他的手。”周聿修抬起她刚才碰林知风的那只手，用袖子擦了又擦，好像上面有什么脏东西似的。
“我们回去洗手，以后别什么脏东西都碰。”
林知风：“周哥，我是…脏东西？”
他对这小两口召之即来挥之即去的，还要被骂是脏东西。
他没有尊严的嘛？！
“我走了，以后叫我来我都不来！”
林知风扭头气呼呼地要走。
周聿修：“马上要开始招标了，地不要了？”
林知风脚步一顿，丝滑地转身。
“要的，当然是要的，周哥。我是脏东西，以后绝对离嫂子十万八千里远！”
尊严有的时候，也是可以没有的。
上了车。
祝卿安扣上安全带，“你刚才说的招标，是润安转型升级的那个项目吧。”
周聿修如实回答：“嗯，是这个。”
“你打算帮林氏？”
她凝着他。
“要是这个项目给了裴氏，对周家来说不是更好吗？至少可以带来十几个亿的利润，这可不是一个小数目。”
“比起十几个亿，”
周聿修捏捏她的脸颊。
“我更想看到裴宴失败不甘的嘴脸。”
“就因为这个？”
祝卿安不理解。
“那你呢？”周聿修反问，“刚才你大可以直接报警把郑清语抓起来，可你不但删了证据，放了她，换来的不过是无关紧要的退出项目组，你是怎么想的？”
“我并不着急这么快让郑清语进局子，她现在付出的代价还远远不够。”
祝卿安手搭在方向盘上，目光幽深。
和上一世的祝卿安所遭受的比起来，这么简单就让郑清语进局子，太便宜她了。
她要在郑清语得到她梦寐以求的东西的那一瞬间，再彻底碾碎。
“而且，一个无足轻重的录音而已，就算真的让她进局子，也不过是关几年而已，我要的可不止这些。”
“那我也是。”
周聿修将她的手包裹在掌心。
“我要的，也不是十几个亿利润，这些钱我完全可以去其他地方赚回来。”
“是，堂堂YA资本老总，刚到周家掌权人，的确是看不上这十几个亿。”
祝卿安调侃了句。
“不过你这么自信，林氏能拿下标？”
“我不是自信，我是信你。”
周聿修直勾勾地盯着她，眉眼缱绻柔和。
“你也早就已经选择了林氏，不是吗？”
祝卿安眉头一动。
“我的选择重要吗？做决策的是祝宏远。”
“不，”
周聿修眼底笑意渐深。
“我相信最后做决策的，会是你。”
祝卿安唇角的弧度一点点敛下，“你知道我要做什么？”
“我不知道，我只知道我的卿卿绝对不是任人摆布的玩偶——即便那个人是你父亲。”
他的卿卿会站在最高处，耀眼地睥睨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