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羽君干得漂亮。”
她快走两步拉住夜猫的手语气激动，
“佳雪姐姐说你很能打，不过我更喜欢你对敌人的不手软。”
“我刚才很生气，平时不这样。”
夜猫把橘川的一只手踩断，狠狠出了口恶气，此时心情平静了不少。
二小姐见状马上转移话题，关心问道：
“白羽君你没事吧？”
“我没事，多亏你的保镖反应快，不然我就要受伤了。”
说完，夜猫对刚才出手的德川保镖感激地点了点头。
二小姐笑道：
“你是德川家的贵客，保护你是应该的，回去我会好好奖励他。”
“谢谢二小姐。”
这个保镖赶紧对小主微鞠一躬表示感谢。
“听对方的说法是搞错了人，我看着有点不像啊。但如果是冲你来的，为什么又不动手，这是怎么回事？”
二小姐感到很纳闷，
“山口组一般不接私活，更不会莫名其妙对平民动手，难道他们真搞错了对象？”
见小主疑惑，杏実把她引到一边凑到跟前悄声献计：
“二小姐，刚才白先生叫对方对方东野小队长，要不让人去查一下，应该很快就知道缘由。”
“嗯，你马上办，注意保密。”
二小姐同样悄声回应。
“是。”
杏実点头答应，便退到远处拨通了一个电话。
二小姐回到夜猫身边，执意要送他回家：
“白羽君，坐我的车吧，我送你回去。”
“好吧，谢谢花子。”
夜猫也不推辞。
几人坐上车，等了一会杏実也跟了进来。钻进车的一刻，她偷偷对小主做了个“oK”的手势。
二小姐心领神会地扬了扬嘴角：
“司机，开车吧，送白羽君回家。”
没多久，夜猫被送回自己公寓，二小姐没下车，而是开窗冲他挥了挥手道别。
关好窗，车辆调转方向快速返回德川家，二小姐身子贴着靠背，伸了个懒腰，淡淡问道：
“查到了吗？”
杏実立即贴身小声回应：
“是，查到了。今天带队的是山口组‘国粹会’的东野小队长，他们没搞错，目标正是白羽先生。”
闻言，二小姐皱了皱眉：
“哦？既然这样，他们为什么不动手？还眼睁睁看着队员被白羽君踢伤？”
杏実回道：
“因为，那个东野猜到我们是德川家的，又和白羽先生在一起，所以没敢出手。”
二小姐冷笑一声：
“是吗？看得真准啊，他认识我们中的人？”
“不认识，之前他找过白羽先生麻烦，正巧也是被我们的保镖拦下。所以，他刚才有忌惮就没敢动手。”
听闻此言，二小姐眼睛瞪得溜圆：
“还有一次？我怎么不知道。”
“就是白羽先生第一次拜访德川家那天，正巧赶上籾山、凉海去接人。籾山当时打了东野一巴掌，估计就是那次把他打怕了。”
“哼哼，籾山打得好。所以，东野今天是来找白羽报仇的？”
“并不是，他没那个胆。是东野小队接了私活，有人出钱要他们去打白羽先生。”
“这个东野真敢接私活违反他们的组规啊，好大的胆子。雇主是不是和白羽有仇？”
“有没有仇我不知道，只是这个雇主嘛……”
杏実欲言又止。
“哎，不说了。有点累了，待会你帮我把今天买的东西拿去我房间。”
二小姐果断结束对话。
“是。”
杏実扫视车厢一圈，心领神会闭上嘴不再多言。
东京初秋的夜风依旧带着潮湿的温热气息，夜色在车窗外倒退着，沿途的霓虹不断映入车内，照亮二小姐精致的侧脸，又在下一秒消隐。
二小姐则懒洋洋靠着真皮座椅，眉心微蹙，却并不急着开口。
杏実坐在她一旁，身体微微前倾。她知道二小姐并不想被更多人知道谜底，同时习惯性地用沉默来消化方才的情报。
杏実得等，等那个眼神，等那个意味不明的轻声叹息，那便是继续谈话的信号。
车子稳稳驶入德川家的大门，厚重的铁门在身后合拢，彻底隔绝了外界的喧嚣。二小姐先下车，步伐轻快，像是甩掉了方才的倦意。
随行几人七手八脚地提着她的购物袋，紧紧跟随。把二小姐今天买的东西放好，杏実这才被叫进了房间。
“说吧，谁是雇主？”
二小姐悠然靠坐在沙发上，静静等着答案。
“是……河谷拓海。”
“是吗？哼，我早该猜到。”
二小姐冷哼一声，眼中充满鄙夷。
杏実没有接话，只是端正站着，颔首等待小主发泄怒火。
“杏実执事，你觉得，拓海他到底是怎么想的？”
得知答案，二小姐没有惊讶更没有生气，反而语气平和。
杏実一怔，心里飞快闪过无数念头。作为德川家的执事，河谷拓海这个名字她并不陌生，只是二人地位差距悬殊，现实中并无交集。
“二小姐。”
杏実压低声音，像是怕夜风也听见似的，
“拓海先生失去了妹妹，他可能，可能情感上接受不了，转而责怪她男朋友白羽先生吧？”
“责怪？”
“或许在拓海先生眼里，白羽先生就是个‘另类’吧？”
“哦？接着说。”
“白羽先生既不是大名的后人，也不是日本人，可他偏偏得到了佳雪小姐的心。他又那么优秀，拓海先生出于嫉妒和愤恨，所以……”
二小姐再次冷哼一声，话语间带着几分不屑：
“他是那种重情重义的人吗？佳雪死了，他不应该高兴吗？会想着去教训‘妹夫’？绝对不可能！嫉妒和愤恨倒是符合他的人设。”
话音落下，她再次陷入沉默。
房间内安静片刻，二小姐伸手拨弄鬓边的碎发，低声笑了一下。那笑声轻巧，却藏着微不可察的锋芒：
“佳雪姐姐若在天有灵，一定会扇拓海几个巴掌。”
说到“佳雪”两字，二小姐的眸色忽然暗了下去。
她清楚这位外表温顺的姐姐，差点就颠覆了世家传统，为自己争取到了大名女性想都不敢想的继承权。若她还活着，与夜猫的婚姻注定是一段圈中佳话。
杏実静静看着二小姐，她知道，自家小主每次在心底触到这种复杂之事，都会在唇角挂出那种讥讽又自嘲的弧度。
“二小姐，您要不要……”
杏実试探性开口，
“知会一声山口组，让他们惩戒东野小队。”
二小姐猛地转过头，眼神犀利：
“山口组什么档次，这种事也配我去联系？！”
“对不起，是我多嘴了。”
杏実心口一紧，不敢应声。
“白羽君已经给了他们教训，有人住了院这事就瞒不住，怎么做还需要我告诉你吗？那你这个德川家的执事算白当了！”
“是，我知道了。”
说罢，二小姐抬起手，轻轻端起茶杯抿了一口。那一瞬，杏実觉得小主气场全开，全身散发着日本第一大名后人的骄傲。
“东京很大，各种势力在这个城市交织，但再闷热的天气，也掩盖不了空气里弥漫的血腥味。谁先动手，谁就会先露出破绽。山口组是这样，河谷拓海也是这样，他只是等不及了。”
杏実低下头：
“二小姐的意思是，他想逼白羽先生自己退？”
“如果我猜的没错，就是这样。”
二小姐眼神微冷，嘴角却勾出一抹近乎玩味的笑，
“佳雪姐姐不在了，比起杀了白羽，让他主动放弃身份，主动承认自己配不上河谷家，才更能让拓海满意。”
杏実心底微微发凉，她抬头看向二小姐：
“可如果白羽先生不退呢？他若不妥协，拓海先生会不会……”
二小姐“扑哧”笑了出来，眼神闪烁：
“其实中午吃饭的时候，白羽君就告诉我要放弃河谷家的身份了。拓海那个蠢货，偏偏沉不住气急于出手，还有偿委托极道的人出手，这把柄也太大了，河谷家怎么出了这么个傻子。”
“好了，时间不早了，你回去吧，这事注意保密。”
搞清楚今晚事件的幕后之人，二小姐便打发走了杏実，只不过她还在为拓海的愚蠢发笑：
“明天一早我就告知爷爷，同时通知河谷家有关白羽君的决定。至于拓海嘛……相信河谷家主不会饶了他。”
夜色静谧，回廊灯笼的光影在青石板上摇曳。人影散去，屋敷重归平静，只有风吹动竹叶的沙沙声。
此刻，河谷拓海坐在北海道一高楼里，嘴角勾着掩饰不住的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