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9章：人老实话不多
看向叶琴的白晟功，现在就算不问，叶琴也知道他想知道什么。
叶琴抿了抿嘴，就开口道。
“当年你被调去黑老山当林场主任后，其实没几个月，曹县长也被调走。”
这个消息，白晟功显然不知道。
“那曹县长调哪去了？”
接下来，叶琴的回答，谁也没想到。
“调来我们南中，当了市长。”
叶琴能来南中市当这个副主任，当初靠的就是蒋老爷子与曹建树的关系。
白晟功显然还想知道更多。
“他怎么会突然调来南中市当市长？”
这一次，叶琴的回答明显慢上半拍，因为这件事，让她想起蒋嘉兴。
“我当时听蒋科长提过一嘴，说是他爹蒋老爷子，给曹县长找了省城的关系。”
可话到这里，叶琴并没有打算继续说下去的意思。
白晟功显然还想知道答案，因为他想不明白，蒋家倒台，为什么曹建树就没有受到牵连？
白晟功再次追问。
“那蒋老爷子在省城的关系又是谁？”
当白晟功问出这话的时候，叶琴明显紧张。
叶琴的紧张，白晟功自然看出来，“没事，你就直说。”
叶琴不敢隐瞒，小声道。
“我也不知真假，当时听蒋嘉兴说，他说的人，好像是秦书记。”
此时此刻， 秦书记三个字的出现，打了所有人一个措手不及。
为什么会是秦书记？
就连白晟功，也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他再次确定。
“你说蒋老爷子和秦书记认识？”
叶琴这一次没有说话，只是点了点头。
白晟功其实不问也知道，叶琴肯定没有说谎，如果叶琴说谎，那前面老齐的话，就全都在说谎。显然老齐也没有说谎的必要，反倒是老齐的话，证明了此刻叶琴的话，就是真的。
要不然，曹建树又怎么会来省城，还和侯秀芳扯上关系。
可这一刻，得知这个消息的白晟功，内心却是五味杂陈。他想不明白，为什么秦书记，会是蒋老爷子在省城的关系。
如果南山县蒋家在省城的关系，真是秦书记的话，那这不就坐实了，秦书记与黄金案有关？
既然他们有关系，那秦书记为什么最后还会亲手把蒋家这颗毒瘤给铲除？
这显然不合理。
而事实的真相，就是如此，还远比白晟功所能想到的还要复杂。
面对这扑朔迷离的事实，就连白晟功的内心，也开始动摇。
因为叶琴的回答，给了他致命一击。
白晟功的脑子现在很乱，他原本一心想要为秦书记平反，却没想到，自己的这个想法，在此刻看来，反倒成了一个天大的笑话。
在这巨大的情绪波动下，还有酒精的助力，白晟功的额头，早已往外渗汗。
倒是凌向微，表情淡定，对于这个劲爆消息，没有半点意外，反倒在一旁给白晟功剥虾。
很快一只剥好的虾，就被放在白晟功碗里。
看着被凌向微放入碗里的虾肉，饱满弹嫩，白晟功只能领情，放入口中。
可放入嘴里的虾肉，却在此刻，索然无味，甚至让白晟功感觉比吃屎还难受。
老齐提醒道。
“白处长，这虾新鲜，你要不要蘸酱。”
白晟功这才反应过来，虾肉为什么会没有味道。
凌向微却在这个时候，突然开口，就问向叶琴。
“叶主任，不对吧，我上回来，见到你们南中的市长，可不姓曹。”
叶琴解释道。
“对，因为黄金案的关系，曹市长受到很大的影响，已经被调走。”
“又调走了，那去哪了？”
叶琴如实汇报。
“去了南冈。”
凌向微与叶琴的对话，让白晟功总算是缓过神来。
他突然意识到，秦书记是不是贪官，对于自己而言，并不重要。重要的是，自己接下来，如何应对后面的问题。哪怕秦书记不是好人，那他潭承业，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他更不可能，让侯秀芳手中的黄金，落到潭秘书长的手里。
白晟功在内心不断地提醒着自己，一定不要忘记，自己接下来，要做的是什么。这也让他决定，把秦书记贪污受贿的事情问清楚。
整理好思绪的白晟功，眼神再次变得坚定。
“齐叔，那秦书记当时的事情，你知道多少。”
听到白晟功的话，凌向微发现自己已经有些喜欢眼前的这个男人，因为他的每一句话，都问到了凌向微的心坎里。
老齐没有犹豫，直接说明情况。
只可惜，老齐能知道的事情并不多。他只知道，最高检的人，在秦书记省城的一套房子里，搜出了大量黄金，也正是因为他完全不知情，所以才能平安归来。
老齐解释道。
“其实我给秦书记开车的时间也不长，当时秦书记的司机生了大病，侯总看我人老实话不多，所以就把我给安排了过去。”
此时的老齐，显然不敢多说，可白晟功又哪里会同意。
“那侯总当时为什么要介绍你去？”
老齐表情尴尬，一时间没有说话。
一旁的凌向微还在剥虾，表面看似对白晟功现在问出的问题，一点也不关心，可她手中的剥虾动作，却早已停顿，就是在等老齐说出答案。
在白晟功的眼神逼迫下，老齐不得不回答。
“侯总介绍我去，也没有别的意思，就说秦书记喜欢吃鱼，有时候出去，让我下厨，照顾好秦书记的日常生活。”
听到这话，白晟功心中冷笑，其实就算老齐不说，他也已经明白，侯秀芳这么做的目的，就是想要监视秦书记的动向，从老齐的嘴里，提前得知一些消息。
白晟功心想，这个老齐，还敢说自己人老实话不多。
但是把这话进行拆解断句后，似乎也没有错，老齐这人，确实是人老，实话不多。
可白晟功又感到奇怪，为什么侯秀芳要监视自己姐夫的一举一动？
如果她真要知道什么事，难道自己问秦书记不更好。
显然答案只有一个，那就是秦书记，很多事情，不愿意告诉侯秀芳。
为什么不愿意告诉侯秀芳，说明秦书记，对于侯秀芳在汉南干的很多勾当，其实是知道的。
既然如此，那秦书记又怎么可能会是蒋家老爷子背后的靠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