监工兽趴在护盾外,小星的铭牌悬在它伤口上方,紫光一点点舔舐着被炮轰出的窟窿。灰鸦蹲在旁边,手里拿着块烤得焦黑的压缩饼干,试探着递过去——监工兽竟低下头,小心翼翼地叼走,没像刚才那样张牙舞爪。
“早觉得它不对劲。”灰鸦摸着监工兽的鳞片,想起三天前在碎星带的遭遇,“当时这兽被联邦猎兵追着打,我帮它解了围,它还朝我叫了两声,像是在道谢。现在想来,是在给我们递信,可惜当时没看懂。”
陆沉蹲下身,炎纹碎片在掌心发烫,与监工兽额头的纹路完全契合。零的残魂突然清晰起来:“这是炎王的鳞片碎片,当年炎王每派一个信使,就会拔一片鳞片给它——监工兽是炎王最信任的‘引路兽’,却被元帅抓去装了芯片。”
铁手扛着工具箱跑过来,刚要给监工兽处理伤口,目光突然被工具箱里的一块旧金属牌吸引——那是他当年在暗核废弃站捡的,刻着“第七小队·陈默”的名字,是他牺牲的战友。“等等。”铁手突然停住,从工具箱里翻出一本泛黄的日志,“陈默当年的日志里写过‘炎王信使,鳞带炎纹,引军团入炎狱’,说的就是监工兽!”
他翻开日志最后一页,上面画着一头和监工兽一模一样的兽,旁边写着:“信使被元帅劫走,芯片控其心智,若见鳞带炎纹者,需助其脱控,取炎纹碎片,赴炎狱救炎王。”铁手的手突然发抖,他摸出监工兽伤口里的芯片,发现芯片上的编号,和当年害死陈默的联邦芯片编号,一模一样。
“我要改反制炮!”铁手突然站起来,眼睛通红,“把陈默的日志熔进炮身,让这炮专打联邦的芯片控兽!”
小星突然“呀”了一声,铭牌的紫光突然暴涨,监工兽的身体开始发光。“它在传意识!”小星闭着眼,声音带着哭腔,“炎狱层的炎王快撑不住了,主魂碎片的能量在侵蚀它的意识,元帅派了人去偷火核……监工兽说,它必须回去报信,但芯片的自爆指令还没解除,一旦靠近巢穴就会炸。”
陆沉刚要说话,蛇眼的终端突然响起:“老鬼的战舰回来了!还带了三艘黑市舰,炮口对准了联邦逃窜的战舰!”
屏幕上,老鬼的战舰冒着黑烟,却死死咬住联邦战舰的尾巴,炮口不断开火。老鬼的通讯带着喘息:“我把联邦先遣队引去了中继站,顺便炸了他们的补给仓!但丛林星带传来消息,元帅派了另一队人去抢木核,铁手的老部下在那边,快撑不住了!”
铁手猛地抬头,手里的芯片被捏得变形——他的老部下,就是当年和陈默一起幸存的兄弟。“我得去丛林星带!”铁手抓起工具箱,“前哨站的护盾有锚定核心撑着,反制炮我也调试好了,你们去巢穴拿火核,我去救兄弟!”
陆沉刚点头,监工兽突然发出一声低吼,它猛地张口,将炎纹碎片吐到陆沉手里,然后转身朝着巢穴的方向跑去。小星的铭牌亮着红光:“它说……它要去拖延联邦的人,让我们抓紧时间拿火核。还说,炎王认铭牌,见到炎王时,把铭牌举起来,它就知道是自己人。”
监工兽的身影渐渐消失在星尘里,铁手已经跳上了补给舰,临走前把陈默的日志塞给陆沉:“日志里有炎狱层的防御图,别弄丢了!我在丛林星带等你们,拿到火核就来支援!”
陆沉攥着日志和炎纹碎片,看着铁手的补给舰消失在星空,又望向巢穴方向——那里的红光越来越亮,像是炎王在召唤。灰鸦拍了拍他的肩,手里拿着改装好的磁轨炮:“别愣着,铁手把炮改好了,能打穿熔岩壳,我们该出发了。”
小星把铭牌贴在日志上,紫光顺着日志的纹路蔓延,炎狱层的防御图突然变得清晰——火核的位置,正闪烁着和铭牌一样的紫光,而陆衍的笔迹在图旁浮现:“炎王守火核,旧魂唤炎心,密钥开炎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