灰鸦在防御塔上擦着磁轨炮,小张蹲在旁边递零件,两人盯着远处逼近的兽群,后背全是汗。“兽群不对劲。”小张突然指着兽群中央,“那只大的,老回头看我们,不像要冲过来,倒像……被人赶着走?”
小星刚好抱着铭牌跑上来,听到这话立刻把掌心贴在塔壁上。铭牌泛着淡紫微光,她皱着眉,过了好一会儿才开口:“我能感觉到它们的情绪——害怕,还有疼。像是脑子里有根线在拽着它们。”这是她第一次清晰感应到兽群情绪,之前顶多只是预警,零的残魂在意识海提醒:“是林森的芯片,铭牌在帮你解析芯片信号。”
“不是害怕,是求救!”小星突然提高声音,铭牌的紫光窜起半米高,“那只大的(监工兽)在喊‘芯片疼’,它想挣脱,但挣脱不了!”
陆沉刚赶到防御塔,蛇眼的终端就炸了:“老鬼发来了加密信息!还有份文件——是林森当年的背叛信!”
全息屏幕上,老鬼的脸带着疤痕,声音沙哑:“陆沉,我不是帮你,是帮暗核军团。当年林森背叛时,我偷偷救了第七小队的三个残兵,他们临死前把这个交给我。”画面切换到一张泛黄的信纸,林森的笔迹歪歪扭扭:“元帅逼我装芯片控兽群,目标是前哨站的旧魂基站,别信他的任何指令。”
“老鬼在中继站!”蛇眼突然调出雷达,“他放出无人机,在搜索‘旧魂信标’——是想联系军团旧部!但联邦先遣队跟来了,他在引开他们!”
就在这时,兽群突然加速,监工兽的猩红纹路爆亮,竟直直撞向护盾。小星的铭牌猛地贴在她脸上,这次不是情绪,而是断断续续的话语:“芯片……要炸……帮我……”
“它体内有自爆指令!”陆沉拽起小星就往增幅器跑,铁手已经把增幅器功率调到最大,“铭牌能干扰芯片,但得让小星主动对接!”
小星把铭牌按在增幅器上,紫光顺着线路蔓延,在星空中织成一张光网,缠向监工兽。监工兽的嘶吼突然变弱,猩红纹路黯淡下去,它踉跄着后退,竟转身朝联邦战舰的方向冲去——那里传来三道光炮,是联邦净化部队的残余战舰,炮口正对着监工兽。
“元帅要灭口!”零的吼声响起,“他怕监工兽被我们控制,想炸了它让兽群失控!”
陆沉刚要下令开反制炮,灰鸦突然拽住他:“等等!你看监工兽的动作——它在挡炮!”
果然,监工兽用身体护住身后的低阶兽群,光炮擦着它的侧腹炸开,鳞片纷飞中,露出半截银光闪闪的芯片。小星的铭牌突然哭了似的亮着:“它说……它是炎王派来的信使,要给我们带‘炎纹碎片’,却被元帅抓去装了芯片……”
“反制炮调‘吸收模式’!”陆沉突然下令,“别炸战舰,吸光它们的炮能!灰鸦,带战斗组去东侧,接应失控的兽群——不能让它们冲过来,也不能让监工兽死!”
铁手飞快调试炮频,反制炮发出嗡鸣,将联邦的光炮能量吸得一干二净。战舰见状不妙,拖着黑烟就跑,监工兽踉跄着走到护盾前,低头吐出一枚泛着熔岩纹的碎片,刚好落在陆沉手里。
小星跑过去,铭牌贴在监工兽的伤口上,紫光缓缓修复着它的伤。灰鸦走过来,拍了拍陆沉的肩,没像往常一样喊打喊杀,反而低声说:“这兽……有点像当年我在碎星带救过的那只,通人性。”
陆沉攥紧炎纹碎片,碎片上的纹路与密钥慢慢贴合。远处中继站传来爆炸声,老鬼的通讯再次接入,声音急促:“我引开了联邦先遣队,你们看好基站!对了,林默的旧魂信标在炎狱层,小星的铭牌能唤醒它——别让元帅先找到!”
通讯中断,小星突然抬头,指着巢穴方向:“铭牌说,炎王在等我们,它醒了,很着急。”陆沉望着星空中逐渐平静的兽群,和远处巢穴方向跳动的红光,知道这场仗,才刚摸到巢穴的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