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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声冷斥,如同惊雷炸响在雨幕中。

围观的人群瞬间如同潮水般分开一条道路。

季凛不知何时出现在那里,面色阴沉得能滴出水来。

他看着倒在地上面色痛苦的路啸,又扫过那几个虽停了手却仍一脸不忿的老兵,声音冰寒:“军营私斗,按律当杖责三十!”

老兵们慌忙辩解:“少将军!是太子先动的手!我们只是自卫!”

季凛的目光转向勉强用手撑地、试图站起来的路啸,雨水顺着他苍白的脸颊滑落,混合着泥污,唯有那双眼睛,燃烧着不屈的火焰。

“是我先动的手。”路啸咬着牙,每一个字都像是从齿缝里挤出来,“与他们无关。要罚,罚我一人便是。”

季凛盯着他,那双深不见底的黑眸里,似乎有什么东西极快地闪了一下。

半晌,他忽然开口,声音依旧冷硬:“你,跟我来。”

路啸挣扎着站起身,踉跄地跟上季凛的脚步。

季凛没有去中军帐,也没有去刑场,而是径直将他带到了空旷无人的校场。

暴雨如注,砸在校场的黄土地上,溅起浑浊的水花。

天地间白茫茫一片,只剩下他们两人。

季凛从兵器架上随手取下两柄训练用的木剑,将其中一柄扔给路啸:“拿上。”

路啸接住木剑,冰冷的触感让他清醒了几分,他不解地看向季凛。

“让我看看,”季凛持剑而立,雨水顺着他棱角分明的下颌线滴落,眼神锐利如鹰隼,“你到底有多少本事,敢在军营里动手。”

一股被轻视的怒火再次涌上路啸心头。

他低喝一声,挥动木剑,毫不犹豫地冲向季凛。

宫廷所授的剑法华丽而迅疾,带着破风声,直刺季凛面门。

季凛不闪不避,直到剑尖将至,才手腕一抖,木剑以最简单直接的角度斜撩而上,精准地格开路啸的攻势。

他的招式毫无花哨,每一式都简洁、凌厉,充满了战场上磨砺出的杀伐之气,只为最快、最有效地击倒敌人。

雨幕中,两道身影激烈地缠斗在一起。

木剑交击的沉闷声响不绝于耳。

路啸的剑法精妙,起初还能凭借一股锐气与季凛周旋,但几十回合后,体力的巨大差距和实战经验的匮乏便开始显现。

季凛的剑如同附骨之疽,每一次格挡、每一次反击,都震得路啸虎口发麻,步步后退。

终于,一个破绽被季凛抓住,木剑如毒蛇般探入,轻易挑飞了路啸手中的剑。

路啸只觉得手腕剧痛,整个人失去平衡,重重地摔倒在泥泞之中,溅起大片水花。

冰冷的雨水和泥浆瞬间包裹了他,狼狈不堪。

季凛收剑,走到他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他,雨水顺着他冷硬的脸廓流下,声音平静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判定:“花拳绣腿。你的剑术,杀不了人。”

路啸仰躺在泥水里,大口喘着气,雨水模糊了他的视线,但季凛那双冰冷眼眸中的锐利,却清晰地刺痛着他的自尊。

他不甘地握紧了拳,砸在泥水中,激起一片浑浊。

然而,季凛却并未离开,反而向他伸出了一只手。

那只手骨节分明,布满习武留下的薄茧,在雨水中显得稳定而有力。

路啸愣住了,难以置信地看着那只手,又看向季凛依旧没什么表情的脸。

“但,”季凛的声音在雨声中显得有些模糊,却又异常清晰地传入路啸耳中,“你有血性,这很好。在战场上,有时比完美的剑法更重要。”

路啸心中巨震,复杂的情绪翻涌而上——屈辱、不甘、意外,还有一丝极细微的、连他自己都不愿承认的……触动。

他犹豫片刻,最终还是伸出手,握住了那只冰冷而有力的手,借力站了起来。

“明天起,卯时三刻,到此地等我。”

季凛松开手,转身,玄色身影即将再次没入雨幕,“我亲自教你。北疆的敌人,从不会对你的身份手下留情。”

看着那个在暴雨中渐行渐远的挺拔背影,路啸站在原地,任由雨水冲刷着身上的泥污。

冷,刺骨的冷,但胸腔里,却仿佛有什么东西,被那冰冷的雨水点燃了,微弱,却顽强地燃烧起来。

这个冷漠、严苛、不近人情的少将军,似乎……并不像他表现出来的那样简单。

次日清晨,天刚蒙蒙亮,路啸便被帐外一阵不同寻常的喧哗声吵醒。

他起身走出营帐,眼前的情景让他怔在原地。

只见辕门处的旗杆下,昨日那几个欺辱他的老兵,被反绑着双手跪在地上,每人背上都有着清晰的血痕,显然是刚受过杖责。

周围围满了沉默的士兵,气氛凝重。

季凛站在众人之前,身姿笔挺如枪,声音冷冽,传遍整个校场:“军营之中,尊卑有序!以下犯上,恃强凌弱,懈怠军纪者,以此为戒!再犯者,军法从事,绝不容情!”

他的目光锐利如刀,扫过全场,最终,似是不经意地,与站在营帐口的的路啸,有了一瞬间的交接。

那双总是冰封般的眼眸深处,似乎有什么东西极快地闪过——不是同情,不是怜悯,而是一种近乎……认可的光芒,虽然短暂,却无比清晰。

北疆的风依旧凛冽,卷着沙尘,吹得军旗猎猎作响。

路啸站在晨光中,看着辕门前的情景,看着季凛冷硬的侧脸。

他忽然觉得,这片曾经无比陌生而严酷的土地,似乎开始呈现出另一种面貌。

有什么东西,在这片广袤而粗粝的天地间,悄然发生了改变。

而他和季凛之间,那根由对抗、审视、和一丝难以言说的共鸣交织而成的命运之线,也从这一刻起,正式缠绕在了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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卯时三刻,天光未明,校场上还凝结着夜露的寒意。

路啸准时到达时,季凛已经在那里了。

他背对着路啸,正在调整手腕上的皮质护腕,玄色劲装衬得他肩背线条利落如刀削。

“你迟到了三息。”季凛没有回头,声音却清晰地传来。

路啸抿了抿唇,没有争辩。

他确实刻意晚到了片刻,存着几分试探的心思。

季凛转过身,丢给他一把未开刃的训练铁剑,比昨日的木剑沉重数倍。

“战场上的敌人,不会给你准备的时间。”

接下来的一个时辰,对路啸而言如同另一场酷刑。

季凛的教学方式近乎残酷,没有任何讲解,只有不断的实战。

“太慢。”

“手腕无力。”

“步伐凌乱。”

“华而不实。”

季凛的点评简短而精准,每一个字都像鞭子抽在路啸的自尊上。

他一次次被击倒,虎口被震得发麻,掌心磨出了水泡,破裂后沾在剑柄上,一片黏腻。

季凛的剑毫无花哨,每一招都直奔要害,充满了路啸从未接触过的、赤裸裸的杀意。

他像是狂风暴雨中的一叶扁舟,连勉强招架都困难,更别提反击。

“你的敌人不是我,是你自己那些无用的习惯。”

季凛格开他一次突刺,剑身顺势下压,重重拍在路啸大腿外侧,剧痛让他几乎跪倒在地。

“宫廷的剑术是为了好看,为了礼仪。这里的剑,只为了活下去。”

季凛收剑,居高临下地看着他,“站起来。”

路啸咬着牙,汗水混着清晨的露水从额角滑落。

他撑着剑,艰难地站起,肺部火辣辣地疼。

季凛似乎完全不考虑他的承受极限,攻击再次如潮水般涌来。

路啸只能凭借本能闪躲、格挡,狼狈不堪。

他被逼到校场边缘,脚跟撞上一堆训练用的障碍物,险些摔倒。

就在这一瞬的慌乱中,他的目光瞥见了脚下——前几日大雨带来的黄沙,在此处堆积了薄薄一层。

一个念头如电光石火般闪过脑海。

当季凛的剑再次带着破风声刺来时,路啸没有像之前那样后退格挡,而是猛地矮身,左手飞快地抓起一把沙土,迎着季凛的面门扬了过去!

事出突然,距离又近,季凛显然没料到他会用这种市井无赖般的打法。

尽管他反应极快地侧头闭眼,还是被少许沙尘迷了视线,动作出现了瞬间的凝滞。

就是现在!

路啸心中狂跳,抓住这千载难逢的机会,用尽全身力气,挺剑直刺季凛因侧头而暴露出的颈侧空门!

他能感觉到剑尖触及到了对方颈侧的皮肤。

然而,下一瞬,手腕传来一阵剧痛,铁剑脱手飞出,“哐当”一声落在几步之外。

季凛的手如同铁钳般攥住了他的手腕,力道之大,几乎要捏碎他的骨头。

季凛睁开了眼,眼中因沙尘刺激而泛着血丝,但那目光却冷得让路啸如坠冰窟。

他缓缓抬手,抹去眼角和脸颊上的沙粒,动作慢得令人心悸。

“谁教你的?”季凛的声音低沉,听不出情绪,却比之前的训斥更让人恐惧。

路啸手腕疼得厉害,但倔强地昂着头:“没人教。生死关头,难道还要讲规矩吗?”

季凛盯着他,那双深不见底的黑眸里,风暴在凝聚。

路啸几乎能感觉到对方身上散发出的可怕压力,让他呼吸困难。

他以为自己会迎来一顿更严厉的训斥,或者更重的惩罚。

然而,季凛却突然松开了手。

路啸猝不及防,踉跄着后退两步,揉着发红的手腕,惊疑不定地看着他。

季凛弯腰,捡起地上的训练剑,用手指拂去剑身上的沙土,动作恢复了之前的平静。

他将剑递还给路啸。

“手段卑劣。”季凛开口,语气依旧冷淡,但路啸却敏锐地捕捉到了一丝不同,“但有效。”

路啸愣住了,接过剑,一时不知该如何回应。

“战场上,活下来的人才有资格讲规矩。”

季凛转过身,走向校场中央,“你的敌人会用更下作的手段。今天这课,算你过了。”

阳光终于刺破云层,洒在校场上,将两人的影子拉得很长。

路啸看着季凛的背影,胸口因剧烈的呼吸而起伏着。

刚才那一瞬间的得手,以及季凛最后那句话,像一颗投入死水的石子,在他心中漾开了一圈复杂的涟漪。

屈辱、愤怒、不甘依然存在,但似乎……混杂进了一丝极其微弱的、类似于“被认可”的奇异感觉。

尽管这种认可,是通过一种他曾经不齿的方式获得的。

“继续。”季凛的声音传来,已经摆好了起手式,“沙土不是每次都有。接下来,教你如何在没有沙土的情况下,创造机会。”

这一次,当季凛的剑攻来时,路啸的眼神变了。

不再是纯粹的被动抵抗,而是开始真正地观察、思考。

他紧紧盯着季凛的每一个细微的动作,肩膀的耸动,重心的偏移,试图从中找到下一次可能存在的、哪怕万分之一的“沙土”。

季凛的压制依旧全面,路啸依旧一次次被击倒,爬起,再被击倒。

但有些东西,确实不一样了。

训练结束时,路啸几乎虚脱,全靠意志力撑着才没有瘫倒在地。

季凛看着他狼狈的模样,丢过来一个小瓷瓶。

“金疮药。手上的伤,处理一下。”说完,他便转身离开,没有丝毫拖泥带水。

路啸握着尚有对方体温的瓷瓶,看着那个消失在晨光中的冷硬背影,心情复杂难言。

这个季凛,像北疆的风,凛冽刺骨,难以捉摸。

他给你最严酷的磨砺,却又在你即将崩溃时,递来一丝意想不到的支撑。

路啸抬头,望向湛蓝如洗的天空。

塞北的天,真高,真远。

他深吸一口气,空气中依旧有沙土的味道,还有一丝极淡的、来自那个瓷瓶的药草清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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