乾元殿小厨房里,奶茶的甜香尚未完全散去,空气中还弥漫着一种更暧昧的暖融。
沈言被萧彻抵在光滑的料理台边缘,方才清洗杯盏时沾湿的指尖还带着水汽,此刻正无力地攀着萧彻宽阔坚实的后背。
他身上的素色围裙带子不知何时松开了半边,衣襟也有些凌乱,露出小片白皙的锁骨,上面烙着几枚新鲜的、带着占有意味的红痕。
“萧……萧彻……别……”沈言的声音断断续续,带着急促的喘息和一丝被逼到角落的羞恼,“这是厨房……唔!”
他未完的抗议被萧彻炽热而霸道的吻尽数封堵。
帝王的吻带着不容置疑的强势,如同攻城略地,轻易撬开他的齿关,攫取着他口中残留的奶茶甜香,混合着独属于萧彻的气息,铺天盖地,几乎要夺走他所有的呼吸和神智。
萧彻的一只大手牢牢扣着他的腰,将两人的身体紧密贴合,不留一丝缝隙,另一只手则沿着他微微颤抖的脊背缓缓下滑,带着灼人的热度,意图再明显不过。
阳光透过窗棂,暖洋洋地洒在两人身上,灶膛里还有未熄的余烬散发着微弱的暖意,锅碗瓢盆安静地待在原位,仿佛在无声见证着这场发生在烟火之地的、突如其来的情潮。
沈言被吻得浑身发软,意识昏沉,推拒的手渐渐失了力道,最终只能紧紧攥住萧彻后背的衣料,指尖泛白。
理智在萧彻强势的掠夺和身体本能的回应中节节败退,厨房的禁忌感反而成了一种隐秘的催化剂。
萧彻感受到怀中人的软化,动作更加放肆起来。
他微微松开沈言的唇,看着他被吻得水光潋滟、眼尾泛红的迷蒙模样,喉结剧烈滚动了一下,眼底的暗色更深。
他低笑一声,带着浓重的欲望和得意,俯身将人打横抱起,大步流星地离开了这个“事发现场”,只留下灶台上那杯喝了一半的奶茶,兀自散发着凉透的甜香。
沈言再次恢复意识时,已经躺在承恩殿寝宫那张宽大柔软的龙榻上。
浑身像是被拆开重组过,酸软得提不起一丝力气,尤其是腰和某个难以启齿的地方,更是传来阵阵清晰的、提醒他方才厨房“惨剧”的钝痛。
身上倒是干爽,还带着淡淡的药膏清凉气息,显然已经被仔细清理上药过了。
他刚艰难地睁开眼,就对上一双近在咫尺、饱含着餍足与温柔的深邃眼眸。
“醒了?”萧彻半靠在床头,手里拿着一卷书,显然一直守着他。
见他醒来,立刻放下书卷,凑近过来,温热的手掌极其自然地抚上他的额头,声音低沉温柔,“感觉如何?可还有哪里不适?要不要喝水?”
温柔体贴,关怀备至,仿佛刚才在厨房里那个化身禽兽、不知餍足的人不是他!
沈言看着他那张写满“贤夫良父”的俊脸,再想想自己这副惨状,一股无名火“噌”地就窜上了头顶!他积攒起全身仅剩的力气,猛地抓起手边一个蓬松柔软的锦枕,用尽平生最大的力气,狠狠砸在了萧彻凑过来的、带着关切表情的脸上!
“滚!!!”沈言的声音因为嘶喊和之前的过度使用而沙哑,却充满了滔天的怒火和委屈,“萧彻你个禽兽!混蛋!王八蛋!说话不算话的大骗子!!!”
柔软的枕头砸在脸上自然不疼,但沈言这炸毛的反应和沙哑的控诉却让萧彻心头一紧,随即又被一种奇异的满足感填满。
他面不改色地将枕头从脸上拿开,甚至没让发型乱掉一丝,不仅没“滚”,反而顺势俯身,长臂一伸,连人带被一起捞进了怀里!
“乖,别动气,仔细伤着嗓子。”萧彻的声音带着笑意,将挣扎不休的沈言牢牢锁在胸前,下巴抵着他的发顶,轻轻蹭着安抚,“是朕不好,一时情动,没能克制住……”
“一时情动?!”沈言被他箍得动弹不得,气得直磨牙,“你那叫一时情动?!你那是蓄谋已久!是饿虎扑食!是……”他搜肠刮肚想着更恶毒的词汇,奈何词汇量有限,加上身体确实不适,骂到最后只剩下愤怒的喘息。
“是是是,都是朕的错。”萧彻从善如流地认错,态度好得不得了,手上却一点没松,“清晏消消气,气坏了身子,心疼的还是朕。”他一边说着,一边低头,温热的唇瓣在沈言气得泛红的耳廓上轻轻啄吻,带着十足的讨好和撩拨。
沈言被他这无赖又亲昵的举动弄得浑身一僵,耳根瞬间红透,挣扎的力道都弱了几分。
他愤愤地扭过头:“少来这套!离我远点!今晚你自己睡书房!”
萧彻低笑出声,胸膛震动,震得紧贴着他的沈言也跟着发麻。
他不仅没松手,反而抱得更紧,语气带着不容置疑的霸道:“书房冷,朕不去。清晏在哪,朕就在哪。” 他顿了顿,凑到沈言耳边,压低声音,带着一丝危险的暧昧,“或者……清晏想再体验一次‘离朕远点’的后果?”
沈言:“!!!” 这赤裸裸的威胁!他瞬间怂了,身体记忆比脑子反应更快,僵硬地停止了挣扎,只剩下一双眼睛还愤怒地瞪着萧彻,像只被捏住后颈皮的猫。
萧彻满意地看着他敢怒不敢言的小模样,又亲了亲他气鼓鼓的脸颊,这才稍稍松开些力道,让他能喘口气,但手臂依旧圈着他,宣告着所有权。
夜幕低垂,寝殿内只点了几盏柔和的宫灯。
沈言趴在柔软的锦被上,腰下垫着萧彻特意让人缝制的软枕,总算舒服了些。
但他心里的气还没消,看着坐在床边脚踏上、姿态闲适地削着苹果的萧彻,怎么看怎么不顺眼。
他气哼哼地抓过矮几上备着的纸笔,趴在枕头上,开始奋笔疾书。
笔尖划过纸张,发出“沙沙”的声响,带着一股咬牙切齿的劲儿。
萧彻抬眼,饶有兴致地看着他:“写什么呢?”
“写你的罪状书!”沈言头也不抬,恶狠狠地回答,笔下不停:
禽兽不如萧彻!
言而无信大混蛋!
白日宣淫不要脸!
腰好痛!屁股更痛!
罚你跪搓衣板!不,跪榴莲!
一个月不许碰我!
他写得飞快,字迹都有些潦草,显然怨气冲天。
萧彻削苹果的动作行云流水,薄薄的果皮连成长长的一条垂落下来。
他看着沈言写一条,嘴角的笑意就加深一分。
等沈言写完,气呼呼地把纸拍在床边时,萧彻刚好削完最后一点果皮,露出里面饱满多汁的果肉。
他拿起那张写满“罪状”的纸,慢条斯理地看了一遍,非但没生气,反而低低地笑了起来,笑声愉悦。
“笑什么笑!”沈言更气了。
“朕笑朕的宸君,连骂人都这般可爱。”萧彻放下纸,拿起小银刀,将苹果切成大小均匀的月牙瓣,然后极其自然地拈起一块最水灵的,递到沈言嘴边,“来,张嘴,吃点水果消消气。”
沈言梗着脖子:“不吃!气饱了!”
“真不吃?”萧彻挑眉,自己咬了一口,故意发出清脆的咀嚼声,甘甜的汁水仿佛在空气中弥漫开,“嗯,今年的贡品苹果,确实清甜多汁。”
沈言:“……”
他瞪着那水灵灵的苹果,又看看萧彻吃得一脸享受的样子,肚子很不争气地叫了一声。
好吧,实话实说折腾一下午,他确实饿了。
萧彻眼底的笑意更深,又将一块苹果递到他唇边,声音放得更柔,带着诱哄:“乖,就吃一块。吃了才有力气继续骂朕,嗯?”
沈言被他这温柔又带着点痞气的样子弄得没了脾气,最终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还是张开了嘴,就着他的手,恨恨地咬了一大口苹果。
嗯,确实很甜。
萧彻看着他鼓着腮帮子用力咀嚼的模样,心满意足。
他一边继续投喂,一边看着沈言写的那张“罪状书”,用一种极其诚恳、仿佛在商讨国家大事般的语气说道:“宸君所列罪状,条条属实,朕认罚。跪搓衣板榴莲……未免有损皇家威仪,不如换成别的?至于一个月……” 他顿了顿,凑近沈言,温热的气息拂过他的耳畔,声音压得极低,带着令人心跳加速的磁性,“朕下次一定克制……尽量。”
“萧彻!!!”沈言刚咽下去的苹果差点噎住,脸瞬间红透,抓起旁边的枕头又想砸过去。
什么叫“尽量”?!这混蛋根本毫无悔意!
萧彻大笑着,轻而易举地接住他软绵绵砸过来的枕头,顺势将人连同枕头一起捞进怀里,低头吻住他因愤怒而喋喋不休的唇,将剩下的抗议和苹果的清甜一并吞没。
床畔摇曳的烛火,将两人纠缠的身影拉长投在帐幔上。那张写满控诉的“罪状书”,被随意地丢在脚踏上,旁边是削得干净漂亮的苹果核。
寝殿内只剩下唇齿交缠的暧昧水声和沈言最终化作呜咽的低吟。
至于“下次一定克制”的承诺?
嗯……帝王金口玉言,说了“尽量”,那就……看情况吧。
翌日清晨,沈言迷迷糊糊醒来,发现那张写满“禽兽萧彻”的罪状书不见了!他正疑惑,却见萧彻神清气爽地坐在镜前由王德全梳头,而那张纸……竟然被工工整整地裱在了一个小巧精致的紫檀木框里,就放在萧彻的御案最显眼的位置!沈言差点当场晕厥:“萧彻!你变态啊!” 萧彻回头,笑得风光霁月:“宸君御笔,字字珠玑,朕当日日瞻仰,警醒自身。”
沈言:“……” 毁灭吧,赶紧的!
就在二人为“罪状书”斗智斗勇时,窗台下软垫上的雪团悄然睁开了兔子眼睛。
它的核心刚刚完成了一次例行的环境扫描。
[例行环境扫描完成。]
[性质:被动应激型能量逸散,推测因帝后高能量亲密行为引发环境能量场轻微扰动,波及邻近低等生物体。]
[关联指向:无明确高维坐标印记反应。]
[分析:偶发性干扰,无实质威胁。持续监控即可。]
雪团瞥了一眼兔笼里依旧懵懂啃菜叶的雪球,又看了一眼帐幔内隐约透出的、重新依偎在一起的身影,默默收回了监测力度。
[低风险事件,无需上报干扰宿主。] 它重新闭上眼睛,将核心监测频率调回基础档。
人类的亲密行为引发的能量场扰动……嗯,数据已记录,下次遇到类似情况,提前开启屏蔽模式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