贵州大学东区草坪的秋阳,把梧桐叶晒得发脆,林晓晓突然从草垛上弹起来,举着手机的手晃得银粉都飘了:“韩枚!00后立遗嘱的人7年涨12倍!还有人要把骨灰做钻石,说‘这样能一直陪着爸妈’!”理论上是可行的,培育钻石行业,韩枚已经关注很久了…在实验室种钻只需要几周吧!
韩枚捏着刻到一半的“时光”银戒,刀刃顿在银料上——屏幕里“遗嘱”两个字,被林晓晓激动的指尖戳得发亮。刚抱着考研书过来的张萌凑上前,扫了眼内容就皱紧眉:“疯了吧?年纪轻轻写这玩意儿,多晦气!”
一、草坪上的“遗嘱攻防战”
林晓晓把手机往草地上一摔,调出自己的电子公证截图:“我上周就填了!游戏账号、手办,还有你给我刻的‘上岸’银戒,全写进去了!”
“你这是咒自己!”张萌嗓门拔高,“我妈说立遗嘱是老人干的事,你这是提前认输!”
韩枚放下刻刀,指尖蹭过银戒上的刻痕:“上次给西北老师刻银戒,他说‘退休要把教案捐学校’——这和遗嘱不是一回事?都是把珍爱的东西,找个靠谱的地方放着。”
林晓晓眼睛亮了,抓着韩枚的胳膊:“就是!前阵子帮外婆整理旧物,翻到她攒了十年的邮票,说‘等你工作寄明信片’,结果邮票黄了,外婆眼也花了。我写遗嘱,不是交代后事,是把现在的自己打包好,给以后的人留份见面礼!”
张萌撇着嘴凑过来看,手指戳了戳屏幕:“那你写啥了?没把你那堆零食也写进去吧?”
“才不!”林晓晓点开草稿,“游戏账号给我弟,备注‘别乱氪金’;手办捐动漫社;最要紧的是你刻的银戒,留给陪我考研的人——就像你说的,银戒要揣故事,遗嘱得带暖!”
二、竹盒里的“未完成暖”
韩枚突然想起背包里的小竹盒——老陈编的,装着给爸爸、老陈和西北孩子的银戒设计稿。她掏出来铺开,每张纸上都写着小字:“给爸的‘平安’戒,戒圈磨软,他手糙;给老陈的‘竹韵’戒,刻他编筐的纹;给孩子的‘成长’戒,尺寸做小,等他们长大戴。”
“这算你的遗嘱不?”林晓晓指着图纸,“把没刻的银戒都安排好了。”
韩枚摸着纸上的字迹,笑了:“算吧。老陈编筐要提前想纹路,我刻银戒要提前留温度。我们写遗嘱,不是悲观,是怕有些暖,来不及给。”
一直蹲在旁边翻绘本的李然突然开口,声音软软的:“我刷到条评论,说‘00后立遗嘱,是把爱拆成小份,提前找抽屉放’——奶奶走的时候,没说糖藏在哪,我找了三个月才找到。要是她写了,就没遗憾了。”
张萌沉默半天,指尖划过林晓晓的草稿,小声说:“那……我把考研笔记也写进去?万一……留给下届考公的学妹。”
三、星星贴满的“青春信封”
夕阳把草坪染成橘色时,四个姑娘还围坐在一起。林晓晓用烫金胶带封遗嘱,贴满星星贴纸;张萌在考研笔记扉页写“这是我踩的坑,帮你少走点路”;李然把手账塞进铁盒,贴便签“致十年后的我:别丢了现在的傻气”。
韩枚把设计稿叠好,放进刻着“慢慢来”的竹盒。林晓晓凑过来,贴了颗最大的星星:“这是你的遗嘱盒!以后打开,就知道你要刻多少暖。”
韩枚举着竹盒,夕阳透过竹纹,在图纸上投下碎光。她想起爸爸在义乌说的“小丰裕”,想起老陈编筐的节奏——原来00后立遗嘱,不是写“结束”,是写“未完待续”,是怕那些没说出口的爱,散在时光里。
“每年更一次!”林晓晓举着星星信封,笑得晃眼,“明年加你新刻的银戒,后年加考研喜报——这遗嘱,要写满我们的青春!”
韩枚把竹盒放进背包,和“时光”银戒靠在一起。晚风卷着梧桐叶飘远,像一封封寄往未来的信——收件人是很久后的某个人,里面装着的,是此刻拆成小份的、热乎乎的青春。
夜深了,韩枚在日记本上写下:
《青春遗嘱》
我们把年华拆成星光
装进烫金的信封
每一页都住着未完成的月亮
和正在发芽的梦
把游戏账号刻成碑文
手办列队成星空
银戒里藏着一整个春天的温度
等多年后某人读懂
西北的风吹过戒面
竹纹里长出太阳
那些没说完的晚安与早安
在遗嘱里继续生长
不要哭啊 亲爱的时光
这不过是我们
把爱提前写成续章
让死亡学会鼓掌
当梧桐叶飘成信笺
当骨灰凝成钻石的光
你会发现青春从未退场
只是在遗嘱里 悄悄延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