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河书屋 通过搜索各大小说站为您自动抓取各类小说的最快更新供您阅读!

建宁五年的初夏,洛阳城在死亡与新生的夹缝中喘息。

瘟疫的阴霾尚未完全散去,洛水北岸隔离营的哀嚎声依稀可闻,但每日抬出的裹尸草席终究在减少。生石灰刺鼻的白雾和石碱水滑腻的触感,成了这座劫后余生之城新的气味。南城的废墟间,已有新芽倔强地钻出焦土。太仓的粮食,经由陈墨打造的四轮“墨车”,艰难却持续地输向四方,滋养着濒死的土地和麻木的人心。

然而,南宫深处,那场无声的战争却从未停歇。卢植率领的羽林新军如同楔入宫墙的钢钉,牢牢掌控着南宫防务,曹节的触角被死死限制在未央宫的范围之内。每一次眼神的交锋,每一次旨意的传递,都带着冰冷的试探与反制。朝堂之上,因皇帝罪己诏和防疫诏令而凝聚的短暂人心,在瘟疫渐退后,又迅速被新的暗流所取代——清算王甫余党的风声日紧,依附曹节的官员如坐针毡,而皇帝借防疫擢升寒门匠人陈墨、调羽林新军协防宫禁的举措,更被视为对旧有秩序的挑衅。

就在这微妙的平衡与压抑的僵持中,一道来自少府将作监的密奏,悄然呈上了刘宏的御案。

奏报的内容很奇特:在清理南宫西北角、靠近废弃灵台的一处前朝秘库时,发现了一批被厚厚尘埃覆盖、保存却相对完好的巨大青铜构件。构件形制古奥,纹饰繁复,似与天文观测有关。经初步辨识,疑为前汉“落下闳造浑天仪”之残件!

“浑天仪…” 刘宏指尖抚过简牍上这三个字,眼神骤然变得深邃。作为穿越者,他深知这名字的分量!那是华夏先民仰望星空的智慧结晶,是探索宇宙奥秘的国之重器!它不该被遗忘在尘埃里,更不该成为深宫秘藏的玩物!

一个念头如同闪电,瞬间照亮了他心中酝酿已久的棋局。

“移浑天仪残件,入南宫灵台。” 刘宏的声音在德阳殿偏殿响起,平静却带着不容置疑的穿透力,打破了殿内因曹节在场而刻意维持的沉闷,“着将作监陈墨,主持修复事宜。所需物料、人手,尽数拨付。”

侍立下首的曹节眼皮猛地一跳。修复浑天仪?这小皇帝又想搞什么名堂?耗费巨资修复这等无用的古物?还是…另有所图?他拢在袖中的手指微微蜷缩,脸上却堆起恰到好处的关切:“陛下…灵台荒废多年,殿宇倾颓。修复此等古仪,工程浩大,靡费甚巨。如今国库因赈灾防疫,已然吃紧…是否…”

“是否?”刘宏的目光淡淡扫过曹节,嘴角勾起一丝若有若无的弧度,“曹公是觉得,朕不该修复先祖遗泽?还是觉得…这天象运转,灾异祥瑞,无需观测?”

“老奴不敢!”曹节心头一凛,连忙躬身,“老奴只是忧心国用…且此等古仪,深奥晦涩,纵是修复,恐亦无人能识,徒耗钱粮…” 他试图将话题引向“无用”和“靡费”。

“无人能识?”刘宏轻笑一声,那笑声里带着一丝奇异的意味,“曹公此言差矣。天行有常,不为尧存,不为桀亡。此仪乃沟通天人、体察天心之重器!岂可因其深奥而弃之?至于识得之人…” 他话锋一转,目光投向殿外灰蒙蒙的天空,声音陡然变得庄重而悠远,“朕夜观天象,见紫微垣帝星之侧,有客星新明,光润皎洁。太史令亦言,此乃‘文曲入垣’,主贤才降世,天佑文教之吉兆!”

他猛地站起身,玄端朝服的衣袂无风自动,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威仪:“传朕旨意:为应天象,彰文运,即日起,于南宫灵台旧址,重建‘观星阁’!征召京畿及三辅之地,通晓算学、志在天文之寒门俊秀,不拘出身,唯才是举!入阁修习天官之学,参悟浑天璇玑之秘!由陈墨暂领阁事,太史令协理!”

“重建观星阁?征召寒门习天官?”曹节只觉得一股寒气从脚底直冲头顶!修复古仪是幌子!借天象祥瑞之名,招揽寒门,建立直属于皇帝的新机构,培植完全脱离世家和宦官体系的力量,才是真!这比擢升一个陈墨要可怕十倍!百倍!

“陛下!此事…此事恐需从长计议!”曹节再也无法保持镇定,声音带着一丝急切,“天官之学,素为太史令世守之秘,关乎国运,非等闲可习!且寒门子弟,学识粗陋,岂能参悟此等玄机?万一解读有误,误导圣听,贻误国事…”

“贻误国事?”刘宏猛地转过身,目光如电,直刺曹节,“曹公的意思是,朕的天象解读有误?还是说,只有依附某些门阀、听命于某些阉宦的‘等闲’之人,才配知晓天意?!”

“老奴…老奴绝无此意!”曹节被这诛心之问噎得脸色发白,冷汗瞬间浸透了内衫。他感觉到皇帝话语中那冰冷的杀意和赤裸裸的指向!

“没有最好。”刘宏冷哼一声,不再看他,声音斩钉截铁,“旨意已下,不容更改!卢卿!”

“臣在!”卢植肃然应道。

“观星阁选址营造、寒门征召遴选、一应护卫之责,皆由你与陈墨协同督办!所需费用,从朕的内帑(皇帝私人金库)拨付!朕倒要看看,谁敢再言‘靡费’二字!”

“臣遵旨!”卢植的声音带着一丝激赏的铿锵。他深知此举意义之重大,这是陛下在文教、在人才根基上,对旧有秩序发起的又一场无声冲锋!

曹节僵立在原地,如同被抽空了所有力气,宽大的袍袖下,双手死死攥紧,指甲深陷掌心。他看着皇帝年轻而决绝的背影,看着卢植领命而去时眼中闪过的锐利光芒,一股深沉的怨毒和无力感,如同毒藤般缠绕上心头。观星阁…寒门俊秀…又一个脱离掌控的钉子!小皇帝…你的爪子,伸得太快了!

……

旨意如同惊雷,在洛阳城内外引起了截然不同的反响。

太史令署的老学究们先是愕然,继而愤懑——天官之学,世代家传,秘不外宣,岂容寒门玷污?然而皇帝借“文曲入垣”祥瑞之名,又以内帑拨付,堵住了他们以“靡费”反对的口实。更兼卢植手持圣旨、羽林军虎视眈眈地进驻协助营造,这些老学究们也只能在私下里哀叹“礼崩乐坏”。

而在那些偏远的闾里、清贫的书舍,无数被门第和贫困所困、空有才学却报国无门的寒门士子,却如同在漫漫长夜中看到了破晓的曙光!通晓算学、志在天文!不拘出身,唯才是举!皇帝的诏令如同甘霖,浇灌着他们几近枯萎的希望。一时间,洛阳通往各郡县的官道上,多了许多风尘仆仆、背着简陋行囊、眼神却充满热切光芒的年轻身影。

南宫西北角,废弃多年的灵台遗址,迅速变成了一个巨大而喧嚣的工地。

灵台,本是大汉观测天象、祭祀神灵的神圣场所,前汉时也曾辉煌一时。然自光武中兴后,重心转移,加之天官之学渐趋神秘化和世袭垄断,此处便日渐荒废。高大的夯土台基上杂草丛生,原本恢弘的殿宇只剩断壁残垣,巨大的石制晷盘倾倒在荒草中,爬满了青苔。

此刻,这片荒凉之地却焕发出前所未有的活力。羽林军士如同最精锐的工兵,伐木清基,平整场地。征调来的工匠在陈墨的指挥下,依据前朝遗留的图纸和实地勘测,重新规划殿宇布局。巨大的梁柱被竖起,榫卯咬合的声音此起彼伏。不同于传统宫殿的繁复雕饰,新的观星阁主体追求坚固、实用和高敞,巨大的窗户预留了足够的空间,显然是为了安放观测仪器。

而在工地中央,被清理出来的灵台最高处,一项最核心、也最艰巨的工程正在紧张进行——修复并安放浑天璇玑仪的核心部件。

巨大的青铜构件被小心翼翼地吊装到位。有象征天球外垣的巨大青铜环圈,上面密布着精细的星宿刻度;有代表黄道、赤道的交错圆环;有支撑整个仪器的蟠龙底座;还有最核心的、象征“璇玑玉衡”的复杂传动机构。

陈墨几乎日夜泡在工地上。他脸上带着疲惫,眼中却燃烧着近乎狂热的专注。汗水浸透了他那身沾满铜锈和油污的短褐。他时而伏在巨大的图纸上,用炭笔飞速演算着角度和承重;时而攀上高高的脚手架,亲自指挥工匠调整青铜环圈的角度;时而钻进那庞大仪器的内部,用特制的工具敲打、校准那些锈蚀的枢轴和齿轮。他的身边,围着几个同样年轻、眼中闪烁着求知光芒的寒门学徒——这是皇帝特旨,允许他提前挑选的几名在算学和格物上极有天赋的苗子,跟随他学习修复技艺。

修复的过程充满了艰辛。许多构件因年深日久的锈蚀而变形、卡死。古老的铸造工艺留下的误差,需要精密的计算和反复的打磨来修正。尤其是核心的那套“璇玑玉衡”传动系统,其复杂精巧程度远超陈墨的想象,许多部件的用途和连接方式,连太史令署的老博士都语焉不详。

时间一天天过去。观星阁的主体框架逐渐成型,青灰色的砖墙在阳光下泛着坚实的光泽。但那座寄托了无数期望的浑天璇玑仪,却依旧沉默地矗立在灵台中央,巨大的青铜环圈角度微偏,核心的玉衡(窥管)更是歪斜着,无法转动。

质疑的声音开始悄然滋生。

“耗费巨万,堆砌一堆破铜烂铁…”

“寒门竖子,岂能窥测天机?贻笑大方罢了…”

“陛下年轻气盛,被那匠人蛊惑了…”

“曹常侍那边…似乎很不满啊…”

流言如同阴沟里的污水,在宫墙内外悄然流淌。曹节虽被压制在未央宫,但其党羽散布的消极言论,却如同无形的软刀子,切割着新生的观星阁的根基。

这一日,黄昏。夕阳的余晖将巨大的青铜仪器染上一层悲壮的暗金色。陈墨独自一人,蜷缩在璇玑仪巨大基座下的阴影里。他面前摊开着几卷残缺不全、字迹模糊的前朝图谱,还有他画满了各种演算符号和结构推演的麻纸。汗水顺着他紧锁的眉头滑落,滴在图纸上,洇开一小片墨迹。他尝试了所有能想到的方法,但核心传动机构中一根关键的枢轴,无论如何也无法完美嵌入预留的承轴臼,总是差之毫厘,导致整个玉衡系统无法顺畅运转。这“毫厘”之差,对于需要精确指向星辰的仪器而言,便是天堑!

挫败感如同冰冷的潮水,几乎将他淹没。皇帝的期望,寒门士子的热切目光,曹节党羽的冷嘲热讽…所有的压力都集中在这“毫厘”之上。

“陈师…”一个怯生生的声音在旁边响起。是陈墨最早收的学徒之一,名叫石坚,一个来自颍川、家境贫寒却对算学痴迷的少年。他手里捧着一块用粗布包裹的、沉甸甸的东西,“弟子…弟子在清理前朝秘库角落的废料堆时,发现了这个…看形制,似乎…似乎是个轴头?”

陈墨疲惫地抬起头,目光落在石坚手中。粗布掀开一角,露出一截非金非石、通体黝黑、却隐隐泛着奇异金属光泽的圆柱体,一端还带着精密的螺旋纹!

陨铁!而且是经过特殊锻造的陨铁轴头!

陈墨的眼睛瞬间瞪大!他猛地扑过去,几乎是抢一般从石坚手中夺过那截轴头!入手沉重冰凉,表面光滑致密,带着陨铁特有的、难以言喻的质感。他颤抖着拿起手边那根始终无法匹配的青铜枢轴,又看了看璇玑仪核心基座上那个始终差一点点的承轴臼!

尺寸!纹路!材质特性!一种难以言喻的直觉如同电流般击中了他!

“火!快!生火!坩埚!”陈墨的声音因为激动而嘶哑变形,他跳起来,指着旁边工匠用来熔炼焊锡的小火炉,“不!用那个最大的!升温!快!”

周围的学徒和工匠被他这突如其来的举动惊得目瞪口呆,但看到陈墨眼中那近乎疯狂的光芒,没人敢迟疑。一个最大的炼铜坩埚被迅速架起,炭火被疯狂地鼓入,蓝色的火焰升腾而起,散发出灼人的热浪。

陈墨小心翼翼地将那截陨铁轴头放入特制的耐火坩埚钳中,然后,在所有人惊骇欲绝的目光注视下,他竟然将钳子连同轴头,直接探入了那炉心温度最高的蓝色火焰之中!

“陈师!不可!陨铁遇极高热恐…” 石坚失声惊呼。

“闭嘴!”陈墨低吼一声,双眼死死盯着火焰中那截黝黑的轴头。时间仿佛凝固。汗水如同小溪般从他额头淌下,滴入火焰,发出嗤嗤的轻响。

就在那陨铁轴头被烧灼至通体隐隐透出暗红、却并未融化变形之时!陈墨猛地将其抽出火焰!动作快如闪电!他赤手握住了坩埚钳靠近火焰的、滚烫的末端(裹着厚湿布),强忍着灼痛,另一只手抓起那根始终无法匹配的青铜枢轴,将枢轴末端对准烧得暗红的陨铁轴头螺旋纹接口!

“给我——合!”

陈墨发出一声野兽般的低吼,双臂肌肉虬结,用尽全身力气,猛地将青铜枢轴旋入陨铁轴头!

嗤——!

一阵令人牙酸的金属摩擦声响起!伴随着因冷热剧变而产生的、细微的淬裂声!

暗红的陨铁与暗青的青铜,在巨大的力量下,在冷热激变的瞬间,那螺旋纹路竟真的开始一点点咬合、嵌入!高温软化了陨铁最表层的分子结构,而冰冷的青铜则将其瞬间“冻结”塑形!一种超越常规冶金的、近乎神迹的融合正在发生!

当最后一丝螺旋纹路完全旋紧,青铜枢轴与陨铁轴头完美地结合成了一个整体!接口处严丝合缝,泛着一种奇异的、冷热交融后的金属光泽!

“快!装进去!”陈墨的声音嘶哑而急促,带着不容置疑的急迫。

几名学徒如梦初醒,合力抬起这根刚刚完成“神铸”的、带着余温的枢轴总成。在陈墨精准的指挥下,小心翼翼地对准核心基座上那个困扰了他们无数日夜的承轴臼。

这一次,没有丝毫阻滞!

“咔哒!”

一声清脆悦耳、如同天籁般的机括咬合声,清晰地响起!完美契合!

整个庞大的浑天璇玑仪内部,仿佛被这一声轻响注入了灵魂!沉寂了百年的齿轮和轴承,发出细微而和谐的嗡鸣!

陈墨顾不上烫伤的手掌,猛地扑到控制玉衡(窥管)的方位盘前,手指颤抖着,拨动了象征着“二十八宿”起始点——“角宿”的青铜星标!

奇迹发生了!

嗡——!

一阵低沉而宏大的、仿佛来自亘古的金属震鸣声,从浑天璇玑仪的核心深处传来!紧接着,在所有人目瞪口呆的注视下,巨大仪器上象征周天星宿的数百颗大小铜星,竟开始缓缓转动!不是顺行,而是沿着某种古老而神秘的轨迹,逆向旋转!黄道环、赤道环也随之联动,发出轻微而和谐的摩擦声!

青铜蟾蜍底座口中衔着的、那根象征“玉衡”的青铜窥管,在精密的齿轮带动下,平滑而稳定地抬升、旋转,最终,管口精准无比地指向了西北方天穹——那里,正是紫微垣帝星所在的方位!此刻虽在黄昏,星辰未显,但这精准的指向,已足以震撼人心!

“动…动了!”

“星宿…星宿在转!”

“神迹!神迹啊!”

周围的工匠、学徒、乃至护卫的羽林军士,都被这超越认知的景象惊得魂飞天外,纷纷跪倒在地,对着这重新焕发生机的古老神器顶礼膜拜!石坚更是激动得浑身发抖,泪流满面!

陈墨却死死盯着那逆向旋转的星宿铜星,眼神中没有狂热,只有一种近乎冷酷的专注和惊疑!这运转轨迹…不对!与他推演的复原图完全不同!更像是一种…密码?一种引导?

就在这时!

“咔…咔嚓嚓…”

一阵沉闷的、仿佛巨石摩擦的声音,从璇玑仪巨大的青铜蟾蜍底座下方传来!

在众人惊骇的目光中,蟾蜍底座旁一块毫不起眼的、雕刻着简单云纹的青石地砖,竟缓缓地向一侧滑开!露出了下方一个黑黢黢的、仅容一物进出的方形孔洞!

孔洞之中,一个用不知名动物皮鞣制而成、边缘已经泛黄卷曲的圆筒,被某种精巧的机括缓缓托举了上来!皮筒表面,用暗红色的矿物颜料,勾勒着简单的山川河流和星象标记!

陈墨的心脏狂跳起来!他强忍着激动,小心翼翼地取下那卷皮筒,入手沉重而坚韧。他缓缓将其展开。

一幅地图!一幅远比当下朝廷所掌握的、更为精确广袤的西域地图!其上清晰地标注着楼兰、龟兹、疏勒、大宛等古国,甚至越过葱岭(帕米尔高原),标注着“大夏”(巴克特里亚)、“安息”(波斯)等遥远国度的名称!更令人惊异的是,在一些关键的绿洲、山口、河流渡口旁,还用细密的星象符号标记着方位!在龟兹国的位置旁,赫然画着一个与眼前浑天璇玑仪核心部件极其相似的图案,旁边标注着几个古老的篆字:“璇玑外篇·龟兹藏”!

“西域…星图…璇玑外篇…” 陈墨的呼吸变得急促。这根本不是简单的天文仪!这是集天文、地理、机械、密码于一体的前汉最高智慧结晶!它逆向旋转的星图,竟是一把开启秘藏的钥匙!

就在这时,一阵急促而刻意放轻的脚步声从灵台石阶下传来。一名卢植的亲信羽林军校尉匆匆登上高台,脸色凝重,对着正沉浸在巨大发现中的卢植和陈墨低声道:“卢大人!陈丞!未央宫那边有异动!曹常侍半个时辰前,秘密召见了将作监的一个老匠头,询问…询问前朝秘库清理时,可曾发现非金非石、形制奇特的‘墨家遗物’!”

卢植和陈墨的脸色同时一变!

曹节!这老狗,嗅觉竟如此灵敏!他不知从什么渠道,竟也盯上了这批秘库遗物!而且,他问的是“墨家遗物”!显然,他已将陈墨展现出的、超越时代的“奇技”,与传说中的墨家机关术联系了起来!

陈墨下意识地握紧了手中那卷泛黄的西域流沙图。璇玑仪的秘密刚刚揭开一角,更大的危机已然逼近!

刘宏不知何时,也悄然登上了灵台。他无声地走到陈墨身边,目光扫过那逆向旋转的星宿铜星,最终落在那幅展开的西域地图上,尤其是龟兹国旁那个“璇玑外篇”的标记。

少年天子的指尖,缓缓划过地图上那片象征着未知与遥远的黄沙,最终点在龟兹的位置。他的声音很轻,却带着一种斩断金铁的决绝和一丝不易察觉的火热野心,清晰地传入卢植和陈墨耳中:

“传旨,密令皇甫嵩。”

“羽林新军,整备。”

“明岁开春,待雪融沙暖…”

“西行!

书河书屋推荐阅读:重生归来后,大佬说他甘愿当替身亿万神豪靠缺德惊爆全球两张藏宝图穿书误入反派团我和反派师兄谈了成神风暴万域神芒天荒神域恋综后和死对头感情变质天行剑祖致我亲爱的探灵博主从为地虎侠正名开始陆总别求了,夫人已被宠上天名柯穿越:系统他们偏心安室透岁月如梦!我被逃婚的未婚夫带回家了大雍翻译官轻吻她替身死遁后,京圈大佬急疯了惊世女将:我的空间藏雄兵同时穿越:不吃牛肉养成系之小狼狗重生后,我把渣夫卖了一百万亲妈修仙回来后,受气包们杀疯了太子只准我生娃,压力有些大!八零嫁绝嗣首长多胎后,全员破防重生:蛇蝎毒后浮沉一世是清欢丹仙重生,夺舍娇俏女掌柜诱她失控,小商总化身男妖精武魂之翼死在韩娱UMA合集天地日月神域败家王爷,富婆王妃穿书成女配:只为泡男二重生之摄政王妃太嚣张这个白猫有点坏修仙到处薅羊毛这末世过得也太滋润了!四合院的普通人生重生后中奖8亿怎么花重生之娇软小王妃我堂堂炮灰小师妹,贱一点怎么了崩坏:守梦的无想者姐姐你马甲掉了风水特卫局玩恐怖游戏吗?包对象的那种天灾:沃利贝尔日落无涯【刑侦】就打个篮球,却成了天选之子鬼片世界:正派的我,越走越歪了
书河书屋搜藏榜:锦鲤弃妇:大吉大利,今日和离电霸厨娘小俏媳之带着全家致富穿越之农家老四失业后,我从位面交易开始致富绑定交换系统后,上交国家当首富阴阳秘术之鬼瞳重生后,将军嫂嫂想娶我你想抄家,问过我公主媳妇了吗?三国经销商迷局密说他爱上了土包子女生斗罗:开局教皇祭天穿越废物世子,开局申请发配边疆快穿:炮灰男配要翻身【娱乐圈】脸蛋天才是怎样炼成的末日穿六零的快乐生活戏仙记穿成反派儿子的亲女儿?开局融合巅峰雷阿伦,我单骑救主咸鱼被迫在修仙界搞内卷希腊神话:诸神宠儿四合院:万岁军退伍,掌权保卫处豪门弃妇被迫走红了全是孽缘男主绝嗣?她靠系统母凭子贵!那片天空那片云反派心尖黑月光假太监:皇后请排队,我是真忙不过来啊!年少情深:阎少的撩人甜妻不好追创世穷神揽青华鬼灭:我的哥哥是上弦和初始剑士是六眼,也是火红眼天剑之剑回到最初,我说我喜欢你小小夫君殇祭茅山道士传奇2在柯南世界里柯学开挂望川忘川她夺夺夺夺夺夺夺夺夺夺我气运!纵横诸天:我能无限许愿!醉哑公子他偏要以下犯上死神之鬼差开局死亡缠绕,库里跟我学灌篮镜灵世界怀了死对头的崽后我跑路了绑定系统,农门长姐靠打人致富
书河书屋最新小说:觉醒异能,众天骄被我折服!随机传送门:万界美人图鉴又更新两娃嗷嗷哭?随军!抱去找首长爸奥特:你说我哥怎么了理科生在修真界搞炼丹革命五姓嫡脉:躺赢大唐烬穹天灯塔求生:我的岛屿不是女儿岛!在暮色中停笔资本家媳妇儿凝脂明艳,首长心痒万古第一鼎爱你,原来不止今生欢不择陆穿越乱世成流民,从带枪逃荒开始我靠天雷在诡异世界开宗立派高武:开局黑虎拳,砍翻乱世!亮剑:我打鬼子就有用不完的弹药官梯:从基层公务员到权势滔天小区公约第13条书穿76年成了被送回的胖假千金麋鹿领主重生仙帝只是我的小弟四合院:魂穿何雨水,手撕何雨柱民国,从军阀到横扫亚洲我,历史唯一仙!快穿之我只想超脱啊穿越到五代十国当女帝绝命一枪:抗日风云录丛林本秩青灯照剑影全球岛主:开局抽到多子多福神雕:开局令东来,领悟浩然剑气综影视:小可怜我来宠大唐:开局救下李二,曝光我身份娱乐:全新的大蜜蜜就是香序列劫:洪荒碎星录平凡青云路僵约:开局编辑盘古基因娱乐:杨老板说我肾功能不错陨星武脉大明铁血帝:吾乃天启,重塑乾坤大明:剩30天亡我靠纳妾救天下我的女友是个狐狸精大秦:扶苏他开挂杀疯了!大明仙缘:我的皇孙在幕后医魄封神?孤大商称霸洪荒大佬:我的纹身能加点谍战:我知道你的隐秘垂涎:无声告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