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刺啦——!”
布料撕裂的声音在死寂的仓库里显得格外刺耳、惊心。
桃红色的精致洋装像凋零的花瓣般被撕开一大片,露出里面纤细的肩带和一大片雪白柔腻的肌肤,在昏暗中白得晃眼。
冰冷的空气骤然贴上裸露的肌肤,激起一片细小的战栗。
“啊——!不要!滚开!畜生!!”梦萍爆发出凄厉到变调的尖叫,双手死死护住胸前。
身体拼命向后蜷缩,粗糙的水泥地上刮擦,瞬间让她腿上渗出血丝。
她从未如此清晰地感受到自己的弱小和绝望,像砧板上待宰的鱼。
瘦猴嬉笑着从旁边废弃的木箱堆里摸出半瓶不知放了多久、沾满灰尘的劣质烧酒,瓶身上标签早已模糊。
“嘿嘿,光玩有什么意思?给咱们陆家二小姐助助兴!”他晃着酒瓶,浑浊的酒液在里面翻滚。
疤脸狞笑着,一把夺过酒瓶,用牙咬开锈蚀的瓶盖,浓烈刺鼻的酒精味瞬间弥漫开来。
他居高临下地看着地上蜷缩颤抖、衣衫破碎的梦萍,那张梨花带雨、惊恐绝望的脸庞反而更加刺激了他的兽欲。
他举起酒瓶,猖狂大笑。
“陆家的小姐?金枝玉叶?”疤脸的声音癫狂中带着亢奋,他很喜欢这种摧毁美好的残忍。
“今天,就要你好好尝尝我们哥几个的厉害!让你知道知道,什么叫……”
他的狂言秽语尚未说完!
“哗啦啦——轰!!!”
一声震耳欲聋的巨响毫无征兆地在死寂的仓库穹顶炸开!如同平地惊雷!
疤脸头顶上方,那扇早已布满蛛网、镶嵌着几块残破玻璃的高窗,猛地爆裂开来!
无数锋利的玻璃碎片,大的如巴掌,小的如尖针,混合着腐朽的木框碎屑,裹挟着千钧之力,化作一片密集致命的死亡风暴,朝着疤脸和他身边的瘦猴、陈少,铺天盖地地倾泻而下!
疤脸惊骇欲绝地抬头,瞳孔里瞬间被那片急速放大的碎片所填满!
他高举酒瓶的手臂僵在半空,脸上的狞笑凝固,瞬间被极致的恐惧所取代。
“呃啊——!”
惨嚎声几乎与玻璃的爆裂声同时响起!不是一声,是重叠的、凄厉的数声!
数片巴掌大的锋利玻璃,狠狠扎进疤脸举着酒瓶的手臂和肩头!
鲜血瞬间飙射而出,更有一块尖锐的碎片,带着巨大的冲击力,直接撞碎了他手中的酒瓶!
“砰啷!”
“啊!我的眼睛!眼睛——!”疤脸发出非人的惨嚎,双手猛地捂住鲜血淋漓的脸。
瘦猴和陈少也未能幸免。暴雨般的玻璃碎屑同样在他们身上划开道道血口,剧痛和突如其来的袭击让他们魂飞魄散,本能地抱头鼠窜,发出惊恐的尖叫。
杨长生稳稳落地,深灰色西装外套在破窗而入的疾风中猎猎作响,衣角翻飞。
他脸上没有任何表情,那双深邃的眼眸在仓库昏沉的光线下,目光锐利如刀锋,瞬间锁定了地上翻滚的疤脸和惊魂未定的陈少三人。
没有任何停顿,没有任何言语。杨长生动了!
快!快得超越了人类反应的极限!
他一步踏出,脚下碎裂的玻璃和木屑被踩得迸射。
目标直指那个最先反应过来的瘦猴——他正惊骇地想去摸腰间别着的匕首。
杨长生甚至没给他手指碰到刀柄的机会。
一只戴着黑色皮手套的手,如同钢铁浇筑,精准无比猛地攫住了瘦猴伸向腰间的手腕!
“喀嚓!”
一声令人牙酸、毛骨悚然的脆响清晰地在空旷的仓库中炸开!如同捏碎了一根干枯的树枝!
瘦猴脸上的惊骇瞬间被无法形容的剧痛所扭曲,眼珠暴凸,嘴巴大张,却因为极致的痛苦而发不出任何声音。
那只被捏住的手腕,以一种完全违背生理结构的、诡异的角度软软垂下——腕骨竟被硬生生捏得粉碎!
“呃……嗬嗬……”瘦猴喉咙里只能挤出破风箱般的声音。
身体像被抽掉了骨头般瘫软下去,剧烈的疼痛让他瞬间失去了所有反抗能力,蜷缩在地,只剩下无意识的抽搐。
这血腥的一幕彻底击垮了旁边刚刚爬起来的陈少和阿飞。
恐惧如同冰水浇头,让他们浑身僵硬,大脑一片空白。
“鬼!鬼啊!”阿飞发出撕心裂肺的尖叫,转身就想往仓库深处堆叠的废弃木箱堆里逃。
杨长生的动作行云流水,没有丝毫凝滞。
捏碎瘦猴手腕的同时,他的右脚如同攻城巨锤,带着沛然莫御的狂暴力量,闪电般侧踹而出!
这一脚,结结实实地印在刚刚爬起、试图扑向梦萍方向、动作稍慢一拍的阿飞胸口!
“嘭——!!!”
沉闷如擂鼓的撞击声响起!阿飞的身体像是被全速行驶的火车头撞中,双脚瞬间离地,整个人如同一个破败的麻袋,弓着腰,口喷鲜血,炮弹般向后倒飞出去!
他的身体狠狠撞在后方高高堆叠的一摞腐朽木箱上!
“轰隆隆——!”
腐朽的木箱如同被引爆的积木塔,在巨大的冲击力下轰然倒塌!
断裂的木条、纷飞的碎屑、弥漫的灰尘瞬间将阿飞的身影淹没!
只听见木箱堆里传来一声短促的闷哼,接着便是死寂。烟尘弥漫,遮蔽了视线。
电光石火间!
从破窗降临到瞬间废掉三人,整个过程不过几个呼吸!迅猛、精准、狠辣无情!
仓库里只剩下疤脸捂着脸在地上翻滚的哀嚎、瘦猴压抑的痛哼和木箱倒塌后弥漫的烟尘。
杨长生看都没看那堆废墟一眼,目光如同两道冰冷的探照灯,穿透弥漫的烟尘。
瞬间锁定了最后一人——被眼前这血腥恐怖景象彻底吓傻、僵立在原地的陈少。
陈少双腿抖得如同风中的落叶,裤裆处迅速洇开一片深色的湿痕,浓重的尿臊味弥漫开来。
他看着一步步走来的杨长生,那双冰冷的眼睛里没有愤怒,只有一种俯瞰蝼蚁般的漠然。
这种漠然比任何怒火都更让陈少恐惧,深入骨髓。
“不……不要过来!杨……杨先生!饶命!饶了我!我错了!我……”
陈少涕泪横流,语无伦次地求饶,身体抖得几乎站立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