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子的毒气弹虽然阴损，但好歹有防毒面具能挡一挡，前线部队有了准备，虽然吃亏，但还不至于乱了阵脚。
柯明义这边刚把防毒面具和急救药品像撒胡椒面一样送到各部队，以为能喘口气，何振军那边又带着一份更沉甸甸的情报撞开了指挥部的门。
这次，何振军的脸不是铁青，是煞白，连嘴唇都没什么血色。
“老板，东北，哈尔滨那边，传来消息，比毒气还邪乎！”他声音压得极低，像是怕惊动了什么看不见的东西，“咱们安插在平房区附近的眼线，用命换出来的情报。”
柯明义心里叮咚一下：“平房区？说清楚！”
“小鬼子在那儿圈了好大一块地，守得跟铁桶似的，连只麻雀飞进去都得被查三代。”
何振军把几张模糊不清的照片和一张写得密密麻麻的小纸条放在桌上，“眼线冒死传出来的，说里面根本不是普通的兵营或工厂。
他看见过有穿着像瘟神一样白衣服、戴着防毒面具的鬼子兵进出，还隐约听到过人的惨叫声，不是打仗那种，是，受折磨的嚎叫。”
柯明义拿起照片，上面是些模糊的围墙、了望塔和低矮建筑的轮廓，看不清具体细节。但那张纸条上的内容，却让他后背窜起一股凉气：
“疑似日军秘密基地。观察到有时有健康中国人、战俘被押入，从未见走出。附近村庄偶有怪病流行，死状凄惨，与寻常瘟疫不同。
基地内时有不明车辆运输密封容器，戒备异常森严。怀疑，鬼子在用活人做试验，搞细菌战。”
“细菌战，731”
柯明义脑子里瞬间蹦出这几个字眼，小鬼子这缺德带冒烟的狗屎部队，没想到这么快就露头了。
回过神来：“还有什么？”
“眼线最后一次传递消息后，就失联了。”何振军声音沉重，“估计是凶多吉少。另外，我们汇总了近期东北各地上报的一些异常疫情。
有几个地方，特别是靠近铁路线和鬼子大据点周围的村子，突然爆发‘怪病’，上吐下泻，身上起黑斑，死得极快，一死就一片，跟普通霍乱、鼠疫不太一样。时间点和这个平房基地的活动期，有重合。”
柯明义感觉一阵电闪雷鸣：“王八犊子！小鬼子这是要断子绝孙！毒气不够，还要撒瘟神！”
这玩意儿比毒气还难防。毒气有味道有颜色，来得快去得也快。细菌病毒这玩意无色无味，可能通过水井、老鼠、虫子甚至空气就能传播，防不胜防。
“老板，怎么办？这玩意儿…咱们怎么防？”何振军也慌了神，他搞情报是一把好手，但面对这种看不见摸不着的魔鬼，也感到一阵无力。
柯明义脑子飞速转动：“光靠防毒面具和漂白粉不够了。这事儿，得双管齐下。”
他深吸一口气，下达指令：
“第一，情报优先！立刻启动我们在东北所有的最高级别情报网，不惜一切代价，摸清平房区这鬼东西的底细！
它的内部结构、主要负责人、到底在研究什么鬼东西、怎么投放！告诉咱们的人，安全第一，宁可拿不到情报，也不能再轻易暴露！”
“第二，医疗应对！把欣曦月和她手下所有懂细菌、病毒学的医生都叫来，立刻成立一个‘特种防疫小组’！
把我们能想到的，对付鼠疫、霍乱、炭疽这些烈性传染病的办法，赶紧整理成最简易、最土法的防护手册！
告诉各部队和根据地老百姓，一旦发现疑似这种怪病，立刻隔离！水源必须烧开！死人和死牲畜必须深埋洒石灰！”
柯明义眯了眯眼：“第三，做好以牙还牙的准备，以备万一！告诉化学实验室，细菌战这块我们绝对不碰，那是反人类！
但是，针对性的疫苗和特效药的研发，要立刻悄悄开始准备！哪怕只是理论储备也行！我们需要这方面的专家，让‘掌柜’的猎头组织，在全球范围内，给我留意细菌学、免疫学的顶尖人才！”
“第四，舆论！想办法，把鬼子搞细菌战的消息，一点点捅到国际上去！虽然现在可能没多大用，但先留个底！将来总有一天，要跟这群畜生算总账！”
命令一条比一条沉重。何振军领命而去，脚步都有在飘。
柯明义独自站在地图前，死死地盯着哈尔滨平房区那个地方。
脑子里满是银光闪烁，电闪雷鸣，灵光乍现。
可惜，没卵用！
这破地方到底怎么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