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35年6月,沪松战场的太阳刚爬上山头,就被炮火硝烟染成了血色。
日军指挥部里,指挥官将新战术方案狠狠拍在桌上,声音透着狠劲:“集中所有航空兵,重点炸他们的补给线!公路、铁路、渡口,凡是能运物资的地方,给我炸成废墟!”
命令下达到前线,日军飞机跟疯了似的,一批接一批扑向国军后勤通道。
沪松公路上,国军运输队刚拉着弹药出发,十几架日军轰炸机就俯冲下来。炸弹像雨点般落下,卡车瞬间被炸成火球,驾驶员连人带车翻进沟里,弹药箱爆炸的巨响震得地面都在颤。
“快隐蔽!”
运输队长嘶吼着,可哪里还有隐蔽的地方?公路两旁的树林早被之前的轰炸烧光,队员们只能趴在光秃秃的田埂上,看着物资在火里燃烧,眼里全是血丝。
不仅是空中,日军地面部队也变了打法。他们不再死磕正面阵地,而是派精锐小队绕到国军侧翼,专挑补给站和临时仓库下手。
一处隐蔽在竹林里的国军粮站,刚接收完一批粮食,就被日军小队摸了进来。守军拼死抵抗,可对方火力太猛,粮站最终还是被点燃,粮食烧得噼啪作响,黑烟飘了十几里。
日军这招“断粮断弹”的战术,很快就显了效。
前线国军阵地,三营的士兵打光了最后一梭子弹,只能拿着刺刀盯着冲上来的鬼子。连长咬着牙:“兄弟们,拼了!就算死,也得把鬼子挡在这!”
他们不知道,南京大本营里,蒋介石正对着地图红着眼:“通知前线,再坚持三天!后方民众和最后一批设备,必须全部撤离!”(工厂之类的因预料到守不住,已提前撤离)
命令传到各部队,没有一个人退缩。
沪松铁路沿线,一营接到死守任务。战士们在铁路旁挖战壕,刚挖了一半,日军的炮火就铺天盖地砸过来。新兵被气浪掀飞,爬起来抹了把脸上的血,继续挥着铁锹:“连长,战壕还能挖!”
日军发起冲锋时,一营的子弹已经不多了。营长拎起大刀:“兄弟们,用刀说话!”
战士们跟着冲上去,大刀砍在鬼子的钢盔上,迸出火星。新兵的胳膊被鬼子刺中,他忍着疼,抱住鬼子一起滚进战壕,用石头砸向对方的头。
这样的血战,在沪松各个阵地同时上演。
后方,民众撤离的队伍正沿着小路往安全区赶。老人牵着孩子,妇女背着包裹,工厂的工人推着最后一批机器零件,走得踉踉跄跄。
“快!再快点!鬼子要追上来了!”负责掩护的民兵队长不停催促。
远处传来枪炮声,越来越近。突然,几架日军飞机低空掠过,民兵们立刻让民众趴在田里。
飞机投下的炸弹落在不远处,一个老农的牛被炸死,老农坐在地上哭,却还是爬起来跟着队伍走,只有活下去,才有希望。
前线阵地上,三营只剩下不到五十人。他们守了整整两天,阵地被鬼子炸得坑坑洼洼,战士们的衣服都被血浸透。
“营长,后方传来消息,民众和设备都撤完了!”通讯员爬过来,声音带着激动。
营长松了口气,露出一丝笑容:“好!撤!”
可就在这时,日军又发起了冲锋。营长拎起最后一颗手榴弹,拉开引线:“兄弟们,掩护撤退!我来断后!”
他冲向鬼子,手榴弹在人群中爆炸。其余战士趁着这个间隙,迅速撤离阵地。
当最后一名战士撤出时,回头看了一眼,营长的身影,已经淹没在日军的冲锋队伍里。
三天后,沪松战场的国军全部撤离。日军占领了这片满是废墟的土地,可他们得到的,只有遍地的尸体和烧不尽的硝烟。
南京城墙上,蒋介石看着撤退回来的部队,士兵们个个带伤,眼含杀气。这场仗,虽然丢了地盘,却保住了民众和工业的火种。
而在千里之外的太行山基地,柯明义看着沪松战场的战报,沉默了很久。
血肉铸长城,唯有民族魂。
这大概就是这个时代的人吧,他能理解,也在极力的融入,但终究还是有那么一丝丝模糊的隔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