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藤信义这老鬼子,心黑手狠,从不按套路出牌。前线战报说抗联学精了,把地道挖得更深、岔路更多、出口更隐蔽,他听完非但没恼,反而摸着下巴阴森森地笑了。
“哼,支那猪以为钻得更深,皇军就拿他们没办法了?愚蠢!”
他立刻把参谋和工兵联队长叫到地图前,手指头狠狠戳着那些被标记为“抵抗区”的山沟沟:
“传我命令!各部队停止用炮弹蛮干!那是浪费!给工兵部队配发最新运来的鼓风机、发烟罐,还有抽水机!他们不是喜欢当耗子吗?那就让他们尝尝当熏肉和落水狗的滋味!”
更毒更绝的招数,立马扑向了抗联的藏身地!
鬼子的小队战术立刻变了。现在每个工兵小队后面,都跟着扛沉重鼓风机的、背着整箱发烟罐的,甚至还有骡马驮着轰隆作响的汽油抽水机和盘起来比大腿还粗的消防水带!
一旦哪个倒霉的洞口或者隐蔽通风口被鬼子发现,他们再也不浪费炮弹硬炸了。
几个工兵熟练地支起鼓风机,另一个鬼子兵狞笑着点燃特制的发烟罐——那玩意儿冒着浓密刺鼻、带强烈催泪效果的黄绿色毒烟——直接塞进鼓风机口。
“嗡——”鼓风机疯狂咆哮起来,像一头钢铁怪兽,把致命浓烟拼命往地道深处灌!
那毒烟又辣又呛,沾上皮肤就刺痛,吸一口就咳得肺都要吐出来,眼睛更是疼得睁不开。地道里瞬间变成人间炼狱,躲里面的人根本扛不住几分钟,只能被呛得失去理智,眼泪鼻涕横流地往外爬。
而鬼子呢?早就在主出口和可能的所有次要出口架好了歪把子机枪,枪口阴森地对着洞口。出来一个扫一个,出来两个扫一双!简直就是守洞待兔的屠杀!
要是碰上地质坚硬或者洞口太难找的地方,烟攻效果不好?武藤还有第二招:水攻!
鬼子工兵会立刻找到最近的小河、溪流甚至水潭,把汽油泵噗噗噗地发动起来,粗大的水管子直接塞进水源,另一头则像毒蛇一样对准发现的地道口,开足马力猛灌!
东北四月的河水还带着冰碴子,冰冷刺骨。浑浊的河水疯狂倒灌进地道,藏里面的人瞬间遭殃:粮食弹药全泡汤不说,好多人根本来不及跑,不是被活活淹死在地下,就是被冻僵在冰冷的污水里。
孙老粗手下有一个极其隐蔽的藏兵洞,里面藏着一个排的精锐老兵和够吃半个月的粮食弹药,结果就因为一个通风口伪装得不够自然,被鬼子老练的侦察兵发现了。
鬼子二话不说,直接调来三台抽水机,对着周围能找到的水源疯狂抽水,硬是灌进去整整一河沟的水!
等孙老粗派人冒险去查看时,整个洞子已经变成了一个冰冷的水窖,一个排的弟兄和所有物资全完了,只有一个当时在最高处通风口放哨的战士侥幸逃脱,连滚带爬回来报信,人都哭疯了。
王峰那边更惨。一个依靠屯子地下网络构建的大型交通站,里面藏着不少伤员和群众,结果被鬼子用多台鼓风机多点灌烟。
里面的人受不了了,拼命往外冲,结果出口外的鬼子机枪早就等着了,瞬间扫倒一片,死伤枕籍,血流成河,整个地下据点彻底报废。
抗联耗费无数心血、依靠群众力量好不容易构建起来的深层地道体系,在武藤信义这种系统、专业又极端毒辣的手段面前,变得脆弱不堪,损失极其惨重。生存空间被疯狂压缩,士气也遭到了沉重打击。
柯明义接到雪花般飞来的噩耗,心都凉透了,手指尖都在发麻。武藤信义这套专门克制土办法的“组合拳”,打得又准又狠,分明是要把他们赶尽杀绝!
“操他姥姥的武藤信义!这老瘪犊子是真不留一点活路啊!”李总队长气得双眼血红,一拳砸在桌子上,连茶杯都震翻了。
柯明义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不能硬抗了,老李!再守要点、再依赖地道,就是等死!传令!通知所有还能联系上的部队,放弃固定据点,彻底化整为零!”
“以班、甚至以排为单位,给老子钻进最深、最密的老林子里去!利用大山和鬼子绕圈子!保人最要紧!地道……暂时全废了!”
命令传下去,带着一股悲凉和无奈。战士们含着泪,默默摧毁了带不走的设备,忍痛放弃了辛苦挖掘的家园,搀扶着伤员,抬着最宝贵的机器和粮种,像水滴融入大海一样,消失在茫茫无际的林海雪原之中。
武藤信义站在奉天司令部里,看着地图上一个个被标记为“已清除”的红色区域,脸上终于露出一丝残酷的满意神色。
“哼,躲进原始森林?以为躲进去就能安之大吉?”
武藤信义这老鬼子,狠就狠在从不做赔本买卖。他知道放火烧山是蠢货行为,毁的是皇军自己的宝贝林子。
但他下的命令更毒、更绝:“传令!实施‘集家并村’!把山边子、林子外所有屯子的老百姓,全都给我赶进‘集团部落’!谁敢拖延,以通匪论处,就地枪决!”
“原来的破村子,给我一把火烧个精光!地里的庄稼,全给我铲了!从今往后,谁敢靠近这些‘无人区’,格杀勿论!”
“同时,封锁所有进出山区的要道!严查盐、药、棉花、粮食,特别是电池和胶鞋!一粒米都不准流进山里!”
“他们不是开了梯田吗,很好!只要他们敢,就让他们种,等到快成熟的时候,就全给他们烧了,我就喜欢看他们那,由希望变成绝望的脸。”
这一招,是真正的釜底抽薪!
鬼子兵如狼似虎地冲进一个个村庄,用枪托和刺刀强迫乡亲们离开祖祖辈辈生活的家园,将他们像牲口一样赶进用铁丝网和高墙围起来的“人圈”里。反抗者被当场打死,哭喊声震天动地。
身后的家园瞬间被烈火吞噬,即将成熟的庄稼被军用靴踩进泥里。
抗联的噩梦真正开始了。他们突然发现自己变成了“瞎子”和“聋子”,再也得不到乡亲们的任何消息和粮食。他们熟悉的补给点变成了废墟和焦土。
谢毅峰的野战大队好不容易摸到一个熟悉的屯子,却发现只剩下一片冒着青烟的断壁残垣,一个人影都没有。队伍里仅存的粮食已经见底,战士们看着废墟,脸上写满了绝望。
赵镇藩部下的一支小队,急需药品救治伤员,派战士冒险想找关系好的老乡帮忙,却发现老乡全家都被抓走了,村子没了。战士只能空手而归,眼睁睁看着战友伤重不治。
王峰的人发现,鬼子在山口要道都设了卡哨,检查极其严格。他们像一张无形的大网,死死箍住了大山,要将里面的抗联活活困死、饿死。
武藤信义用的不是烈火,而是“饥渴”和“孤独”这两把更慢、更痛苦的刀,他要一点点地放干抗联的血,磨灭他们的意志。
这片曾经保护抗联的茫茫林海,正在变成一座绿色、冰冷、无处可逃的巨大囚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