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大爷，借个火。”
孙二楞子的侄子叼着烟走过来，手腕上的竹制手串缺了颗珠子
—— 那是上周被富贵咬掉的，现在正躺在李小明的显微镜下。
张大爷递火时，故意将火柴盒掉在地上，盒底的竹纹与手串的缺口完美吻合。
侄子弯腰捡火柴盒的瞬间，张大爷看见他后腰露出的金属管，形状和科技园管道图上的催化剂容器一致。
“你这手串挺别致啊，”
张大爷摸着自己的竹制烟杆，烟嘴处刻着的 “701” 正对着对方的心脏，
“在哪买的？我也给孙子整一个。”
“朋友送的，”
侄子的眼神闪烁，转身要走时，被突然窜出来的富贵绊了一跤，金属管从裤兜滑出，在地上滚出老远，
“妈的！死狗！”
他踢向富贵，却被赶来的王翠花用竹制菜篮砸中手背。
“你踢我家狗干啥！”
王翠花将富贵护在怀里，菜篮里的西红柿滚出来，在地上砸出的汁液痕迹，正好组成 “危险” 的篆字。
周围的街坊纷纷围过来，李建国提着砍刀站在最前面，刀背上的反光在侄子脸上划来划去。
孙二楞子的侄子骂骂咧咧地捡起金属管，却没注意张大爷趁机用烟杆在他背后的衣服上烫了个小洞，里面的竹纤维遇热收缩，露出了藏在夹层的菌液样本
—— 那是准备在预演时偷偷注入广场舞音箱的。
修表铺的挂钟敲过十二下时，李小明终于破解了小陈传来的管道图。
图纸背面用紫外灯照射后，显现出七个红点，其中五个分布在科技园的地下三层，另外两个标注在社区的古井和防空洞
—— 那是 1950 年代修建的，与科技园的通风系统相连。
“铁牛哥，你看这里。”
李小明指着地下三层的红点，那里标注着 “共振器”，旁边的注释写着 “频率 7.01hz”，正好是人类脑电波 a 波的临界值，“高明想通过次声波让社区居民产生集体幻觉。”
诸葛铁牛的手指在图纸上滑动，指尖的茧子蹭过 “防空洞” 三个字。
他想起上周帮张大爷修防空洞的木门时，门轴里卡着的竹制齿轮，当时以为是孩子们的玩具，现在看来是高明安装的信号发射器。
“我们得破坏共振器，还要把防空洞的入口封死。”
后院传来竹枝摇晃的声音，诸葛铁牛抓起改装过的声波枪
—— 用广场舞音箱的低音炮做的，枪口缠着红布，那是赵胜男最喜欢的颜色。
李小明则将微型炸药塞进竹制笔筒，炸药的引信是用竹纤维做的，燃烧速度比普通引线慢三倍。
“评估组明天下午三点到，”
李小明看着腕表上的倒计时，
“小陈说高明会在预演时启动共振器，让老人们‘自愿’签署合作协议。”
他从抽屉里拿出个竹制哨子，吹了声长音，后院的鸡突然躁动起来
—— 那是给附近潜伏的特调局队员发信号。
诸葛铁牛突然想起什么，从怀里掏出个油纸包，里面是旺财的项圈，项圈上的铃铛被换成了微型摄像头。
“我去科技园 b7 仓库，那里的共振器最关键。你带特调局的人去防空洞，注意竹制通风口的机关。”
“小心高明的挂坠，”
李小明递给诸葛铁牛一块磁铁，
“小陈说那里面有定位芯片，遇强磁会失效。”
他突然压低声音，“她还说，赵胜男的牺牲不是意外，高明手里有份 701 实验室的销毁名单，上面有你和我的名字。”
挂钟的竹制钟摆突然停了，李小明拆开钟壳，发现配重块上贴着张微型存储卡。
插入电脑后，屏幕上跳出赵胜男的影像，她穿着特调局作训服，背景是科技园的竹林。
“如果你们看到这个，说明我已经暴露。共振器的核心在 b7 仓库的竹制保险柜里，密码是我的警号 0713……”
影像突然中断，变成雪花屏。
李小明和诸葛铁牛对视一眼，同时抓起装备。
修表铺的铜铃在他们出门时第三次响起，这次的声音格外悠长，像在为即将到来的风暴送行。
b7 仓库的铁门被诸葛铁牛用液压钳剪开时，铁锈簌簌落在肩头，混着从通风口灌进来的竹腥味。
仓库中央的货架上摆满了玻璃罐，每个罐子都泡着段竹节，标签上的名字从 “001” 排到 “700”，最后一个罐子空着，标签上写着 “701 - 赵胜男”。
“果然在这里。”
诸葛铁牛打开夜视仪，绿色的光屏里，竹制保险柜在墙角泛着冷光，柜门上雕刻的声波图谱与赵胜男影像里的完全一致。
他刚要走过去，脚下突然传来 “咔嚓” 声，低头发现踩碎了个竹制机关，货架顶层的罐子里立刻涌出墨绿色的液体，在地面汇成小溪。
液体流过的地方，水泥地开始冒白烟。
诸葛铁牛认出这是浓缩的竹节菌液，赶紧往身上喷洒银杏提取液，那是李小明用张大爷的秘方熬的，能暂时形成防护膜。
他想起赵胜男影像里的话，绕到保险柜背面，果然发现个隐藏的指纹锁，面板上还残留着淡淡的血迹。
“诸葛铁牛，别来无恙。”
高明的声音从通风口传来，他站在铁格栅外，挂坠在探照灯下像只发光的毒蜘蛛。
“没想到你能找到这里，看来小陈果然靠不住。”
他打了个响指，仓库的卷帘门开始落下。
“不过没关系，这里很快会成为你的坟墓。”
诸葛铁牛迅速将磁铁贴在保险柜上，电子锁的指示灯变成红色。
他掏出声波枪对准通风口，却发现高明已经不见了，只有个竹制假人挂在格栅上，衣服里塞着的录音设备还在播放刚才的对话。
“铛 ——”
卷帘门落下的瞬间，诸葛铁牛钻进了货架底下。
菌液已经漫到脚踝，接触到皮肤的地方传来灼烧感。
他看见保险柜的侧面有个竹节状的钥匙孔，突然想起赵胜男怀表内侧的 “701”，赶紧从口袋里掏出怀表，表链上的竹制吊坠正好能插进钥匙孔。
旋转吊坠的刹那，保险柜发出齿轮转动的声响，柜门缓缓打开。
里面没有共振器，只有个竹制盒子，打开后，整间仓库突然亮起红光
—— 那是无数个隐藏摄像头的红外灯，高明正通过监控看着这里。
“喜欢这份礼物吗？”
高明的声音从扬声器里传出，
“这些菌液会在十分钟内凝固，把你变成最完美的培养基。”
诸葛铁牛抓起盒子里的东西
—— 那是块刻着 “守节” 二字的竹牌，背面贴着张纸条。
“共振器在广场音箱里，我引开他们，速去。”
字迹娟秀，是小陈的笔迹。
他突然明白，所谓的 b7 仓库只是幌子，真正的杀招在社区广场。
社区广场的 “竹文化节” 预演已经开始。
李大芬带着广场舞队跳起新编的舞步，扇面组成的 “和” 字在阳光下闪闪发光。
王翠花抱着富贵站在人群外，狗项圈的警报声越来越急，她看见孙二楞子的侄子正往音箱后面塞什么东西，竹制外壳上印着 “701 实验室” 的字样。
“翠花，快吹哨子！”
李大芬的声音带着哭腔，她的舞鞋已经被菌液腐蚀出洞，脚踝处冒出青烟。
周围的老人开始摇晃，眼神变得呆滞，像被抽走了魂魄，手里的广场舞扇纷纷掉在地上，扇面的 “和谐” 二字被墨绿液体浸染。
王翠花刚掏出竹制哨子，就被两个穿黑西装的人按住。
她看见小陈从人群里冲出来，手里举着个竹制托盘，上面的 “福寿竹筒杯” 正在冒绿烟
—— 那是高明准备的 “庆功酒”，每个杯子里都藏着缓释菌液胶囊。
“别喝！”
小陈将托盘掀翻，杯子摔在地上的瞬间，她突然扯开衣领，露出耳后变成竹叶形状的红痣，
“我是特调局 0713 号卧底，这些杯子有毒！”
老人群里发出骚动，孙二楞子的侄子趁机按下引爆器，音箱后面突然传出滋滋声。
王翠花挣脱束缚扑过去，用竹制菜篮罩住音箱，篮子的缝隙里渗出绿光，那是诸葛铁牛提前放进去的干扰器在工作。
“抓住她！”
高明带着保安冲过来，挂坠的光芒刺得人睁不开眼。
小陈突然将个竹制 U 盘塞进王翠花手里。
“这是证据，交给李小明！” 她转身冲向高明，高跟鞋踩碎了地上的菌液胶囊，绿色的烟雾瞬间将两人吞噬。
“轰 ——”
音箱在干扰器和菌液的作用下炸开，碎片溅起的瞬间，诸葛铁牛赶到了。
他举起声波枪对准烟雾，金色的光束穿透绿雾，高明的惨叫声戛然而止，只有挂坠掉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响声。
烟雾散去时，小陈倒在地上，胸口插着半截竹制碎片，手里还攥着赵胜男的照片。
李小明带着特调局队员赶到，将剩下的保安制服。
张大爷用竹笛吹奏起《茉莉花》，旋律里的特定频率让呆滞的老人慢慢清醒，纷纷捡起地上的广场舞扇，组成道金色的屏障。
诸葛铁牛蹲在小陈身边，她的呼吸已经很弱，却突然抓住他的手腕，指向仓库的方向。
“701…… 还有幸存者……”
说完，她的手无力地垂下，耳后的竹叶痣慢慢褪去，变成普通的红点。
夕阳西下时，特调局的车离开了社区。李小明将小陈的 U 盘插进电脑，里面是高明与境外熵增教派的交易记录，还有份 701 实验室的幸存者名单，第一个名字是 “赵胜男”。
诸葛铁牛站在广场中央，看着老人们重新跳起广场舞，竹笛声和音乐声在晚霞中交织。
他想起小陈最后那句话，握紧了手里的竹牌，“守节” 二字在余晖中泛着金光，像在诉说着未完的故事。
修表铺的铜铃在暮色中再次响起，李小明发现门口放着个竹制信封，里面是片银杏叶，叶脉组成了 “谢谢” 两个字。
他抬头望向科技园的方向，那里的 b7 仓库正在燃烧，火光中仿佛有无数片竹叶在飞舞，像无数个未曾说出口的秘密终于得到安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