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耕后的青禾坡,秧苗刚长到半尺高,却蔫头耷脑地垂着叶尖——连续十几天没下雨,灌溉渠的支流断了水,田垄裂开细缝,土块干得一捏就碎。李婶蹲在田埂上,手里的瓢舀起渠底的泥水,倒在秧根旁,泥水刚渗进土就没了影:“这水怎么越来越少?再这么旱下去,秧苗就要干死了,今年的收成可怎么办啊!”旁边的王大叔扛着锄头,正给秧苗松干裂的土:“主渠的水还够,就是支流堵了,地脉水渗不过来,咱们挖了半天渠,也没见水多起来。”
“是水脉支流的气没通!”赵师兄背着监测仪跑过来,探头插进渠底的泥里,屏幕跳成淡蓝色,数值细弱得像游丝,“主渠的水脉气顺着地脉走,支流的水脉纹被干泥堵了,加上春日水脉气收得慢,水就流不过来。”他从帆布包里掏出个青瓷瓶,里面装着淡绿色的液体,倒在掌心里能闻到浮萍的清香:“这是‘通脉引水剂’,用水脉钥碎末混着河底的浮萍熬的,倒进支流里能通水脉纹、引地脉水,就是得林砚用羽调吹开,让药剂顺着渠底渗进地脉才管用。”
苏清寒扛着铁铲和竹筐走过来,裤脚沾着渠泥——她刚去主渠看了水情。“我先把支流的淤泥沙清了!”她跳进没脚踝的渠水里,铁铲轻轻挖开渠底的干泥,动作小心得怕碰坏水脉纹,“这些干泥结块堵了水脉口,清干净了,水才能顺着支流走。”旁边的孩童小远拎着小竹篮,跟着跳进水里:“苏姐姐,我帮你捡泥块!我力气小,不会碰坏地脉纹!”说着就用小手捧起渠底的碎泥,放进竹篮里,水花溅在他的衣角,却笑得眉眼弯弯。
林砚站在渠边的田埂上,掌心托着一小捧水脉钥碎末——碎末遇风化作细雾,落在渠水里,瞬间让浑水清了些。她掏出竹笛,羽调的柔和旋律顺着渠水漫开,像一阵细雨洒进干涸的支流,渠底的水脉纹渐渐显露出淡蓝的痕迹,原本细弱的水流慢慢变宽。“水脉气得顺着支流的弯道走,”她一边吹笛,一边帮赵师兄把引水剂倒进渠里,药剂一入 water,就化作淡绿的涟漪,顺着渠底渗进地脉,“这样地脉水就能顺着支流冒出来,田垄就不会再干裂了。”
老族长拄着拐杖走过来,手里拿着一张旧渠图,图上画着支流的走向和疏通的法子:“清完淤、倒完药剂,得在渠边种几棵柳树,”他指着渠岸的空地,“柳树的根能扎进地脉,帮着稳住水脉气,还能挡太阳晒,渠水就不容易干。”他蹲下身,教村民把柳树枝插进渠岸的土里,“浇水时要顺着树根浇,让根和地脉气连在一起,树长得快,水脉也稳得快。”
苏清寒清完渠淤,又帮着村民加固渠岸——她用湿泥把渠岸的裂缝补好,还在岸边铺了层碎草,“这样下雨时,泥土就不会冲进渠里堵水了。”赵师兄则拿着小瓢,给干裂的田垄浇地脉水,“这些秧苗渴了十几天,得慢慢浇,别一下子浇太多,免得伤根。”小远和几个孩童也没闲着,他们帮着种柳树枝,还把渠边的杂草拔干净,“这样渠水就更干净啦!”
日头升到半空时,支流的水渐渐满了,顺着田垄流进秧苗地里,干裂的土块慢慢吸饱水,蔫蔫的秧苗重新挺直了叶尖,叶片上的水珠闪着光。李婶用手摸了摸秧根的土,笑着说:“润了!土终于润了!”她从家里端来一篮刚熟的水蜜桃,递到几人手里:“这是自家桃树上结的,用渠水浇的,甜得很!你们帮着通渠引水,救了咱们的秧苗,这桃子你们一定要吃!”
林砚咬了口水蜜桃,清甜的汁水顺着嘴角流下来,带着水脉的清爽。她望向青禾坡,渠水顺着支流蜿蜒,柳树枝在风里轻轻摇晃,秧苗在水里舒展叶片,像在和水脉气呼应。老族长坐在渠边的石头上,看着村民们忙着浇地,轻声说:“水脉润田,田养人,人护水——春日里的收成,全靠这一渠活水啊。”
小远跑过来,手里拿着一片刚摘的桃叶,递到林砚手里:“林砚姐,等桃子再熟了,我们还请你吃!以后我们每天都来渠边看看,帮着拔草、浇水,不让渠水再干了!”林砚接过桃叶,叶尖还沾着水珠,掌心的水脉钥轻轻发热——原来春灌的守护,从不是什么了不起的事,是清渠淤时的耐心,引地脉水时的温柔,递水蜜桃时的真诚,是孩童手里的桃叶,是水脉气裹着渠水,流进田垄、流进秧苗,也流进村民心里,把丰收的希望种进土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