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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深了。

赵靖忠府邸,灯火辉煌,丝竹之声不绝于耳。

今天是他荣升千户的大喜日子,府里大排筵宴,所有北镇抚司有头有脸的百户、总旗,都前来道贺。酒过三巡,菜过五味,赵靖忠喝得满面红光,被一群下属簇拥着,听着各种肉麻的吹捧,感觉自己已经飘到了云端。

“千户大人真是少年得志,前途无量啊!”

“是啊,有大人带领我们北镇抚司,何愁不能重振声威!”

“以后我们都唯大人马首是瞻,大人让我们往东,我们绝不往西!”

赵靖忠端着酒杯,哈哈大笑:“好说,好说!大家都是自家兄弟,以后有我赵靖忠一口肉吃,就绝少不了你们的汤喝!”

他现在意气风发,感觉自己的人生已经达到了巅峰。在他看来,沈炼已经是个死人了,就算还活着,也只是一只躲在阴沟里的老鼠,面对他撒下的天罗地网,被碾死只是时间问题。

宴席一直持续到深夜,宾客们才陆续告辞。

赵靖忠喝得有点多,在一个小妾的搀扶下,摇摇晃晃地准备回后院休息。

就在他穿过一条连接前厅和后宅的幽暗回廊时,异变突生!

一道黑影,如同鬼魅一般,从回廊顶上的横梁悄无声息地倒垂而下!

那黑影手中寒光一闪,一把锋利的短刃,无声无息地抹向了赵靖忠的咽喉!

这一系列动作快如闪电,事先没有任何征兆。

搀扶着赵靖忠的小妾甚至都还没反应过来,只觉得眼前一花,耳边就传来了一声短促的惊呼。

“啊!”

赵靖忠虽然喝多了,但毕竟是锦衣卫出身,在刀口上舔血混了这么多年,对危险的本能反应还在。在刀锋及体的瞬间,他感觉到了那股致命的寒意,身体下意识地就往后一仰。

“噗嗤!”

短刃没能割断他的喉咙,却在他的肩膀上划开了一道深可见骨的口子!

鲜血瞬间喷涌而出!

“有刺客!!”赵靖忠疼得酒意全醒,发出了杀猪般的嚎叫。

他一把推开身边吓傻了的小妾,连滚带爬地往后退,同时拼命想去拔腰间的佩刀。

但那个黑影一击不中,动作却没有丝毫停顿。他身体在空中一个灵巧的翻转,稳稳落地,手中的短刃顺势改变方向,如同毒蛇吐信,再次刺向赵靖忠的心口!

快!狠!准!

招招都是致命的杀招!

赵靖忠此刻酒意上头,又受了伤,动作笨拙了许多。眼看那刀尖就要刺进自己的胸膛,他吓得魂飞魄散,只能狼狈地在地上一个懒驴打滚,堪堪躲过这致命一击。

“护驾!护驾!快来人啊!”他一边滚一边扯着嗓子大喊。

府里的护卫们听到动静,终于反应过来,纷纷提着刀枪从四面八方冲了过来。

“有刺客!”

“保护大人!”

火把瞬间照亮了整个回廊。

那黑影见已经失去了最好的机会,没有丝毫恋战,转身就朝着院墙的方向几个起落,如同一只黑色的夜枭,瞬间就翻过了高墙,消失在了夜色之中。

整个过程,从出现到消失,不过短短几个呼吸的时间。

“追!给我追!活捉刺客,赏银千两!!”赵靖忠捂着血流不止的肩膀,又惊又怒地咆哮着。

护卫们乱糟糟地冲出府门,朝着刺客消失的方向追去,但黑夜茫茫,哪里还有半点踪迹。

很快,整个赵府都乱成了一锅粥。

赵靖忠被人扶回房间,府里的大夫战战兢兢地为他处理伤口。

“怎么样?死不了吧?”赵靖忠咬着牙,疼得龇牙咧嘴。

“大人放心,伤口虽然深,但没有伤到要害。只是……只是这刀上,好像淬了毒……”大夫的声音都在发抖。

“毒?”赵靖忠心里咯噔一下。

“是……是一种叫‘腐肌散’的毒,不会致命,但……但会让伤口溃烂,极难愈合,就算好了,也会留下丑陋的疤痕,而且以后每逢阴雨天,都会痛痒难当。”

“操!”赵靖忠气得一拳砸在桌子上,牵动了伤口,疼得他倒吸一口凉气。

这他妈比杀了他还难受!

“是谁?到底是谁干的?”赵靖忠的眼睛里充满了血丝,面目狰狞。

他第一个想到的就是沈炼。

除了他,还有谁会对自己有这么大的恨意?也只有他,才有这样的身手,能神不知鬼不觉地潜入自己守卫森严的府邸。

“沈炼!一定是你这个杂种!”赵靖忠嘶吼着,“你以为这样就能吓住我?你做梦!我告诉你,你这是在找死!我不仅要杀了你,我还要把你全家都抓起来!男的充军,女的卖进教坊司!让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他彻底被激怒了。

原本在他眼里,沈炼只是一只可以随意碾死的蚂蚁。但现在,这只蚂蚁竟然敢爬到他身上,狠狠地咬了他一口!虽然不致命,但却充满了羞辱!

这让他感到了恐惧。

他第一次发现,自己这个新晋的千户大人,并非高枕无忧。一个躲在暗处的敌人,就像一条毒蛇,随时可能在他最松懈的时候,给他致命一击。

今天是在肩膀上,那下一次呢?会不会就是自己的脖子?

“来人!”赵靖忠对着门外大吼。

一个心腹百户连忙跑了进来:“大人,有何吩咐?”

“传我的命令!”赵靖忠的眼神阴冷得可怕,“从现在开始,全城戒严!把沈炼的画像贴满京城的大街小巷!告诉所有人,他就是勾结建文余孽的逆党首领!谁敢窝藏他,同罪论处,满门抄斩!”

“还有!”他像是想起了什么,补充道,“去教坊司!把一个叫周妙彤的官妓给本官抓起来!严加看管!我听说,沈炼那个杂种,为了这个女人,可是连命都不要!”

“是!”心腹领命,立刻退了出去。

赵靖忠喘着粗气,捂着剧痛的肩膀,眼神里满是疯狂的报复欲。

沈炼,你不是在乎那个女人吗?好,那我就用她来把你引出来!我倒要看看,是你这条阴沟里的毒蛇厉害,还是我这张天罗地网更密!

他不知道的是,在距离他府邸不远的一处屋顶上,沈炼正静静地看着赵府里那片混乱的灯火。

他摘下蒙面的黑布,擦了擦短刃上残留的血迹。

刀上的毒,是他花光了身上最后一点银子,从一个黑市郎中那里买来的。他知道这一刀杀不了赵靖忠,他也没想过一刀就能杀了他。

他要的,就是这种效果。

他要让赵靖忠害怕,让他变成一条疯狗,让他日夜不宁,让他把所有的力量都集中在自己身上。

只有这样,他才能把水搅得更浑。

也只有这样,他才有机会,在浑水中,找到那个真正躲在幕后,操纵一切的执棋人。

沈炼收起短刃,将斗笠重新戴上,回头看了一眼灯火通明的紫禁城方向。

“这才只是个开始。”他轻声说道。

然后,他的身影再次融入了无边的黑暗之中,就像一滴水,汇入了大海。

教坊司。

这个销金窟,温柔乡,在锦衣卫的铁蹄下,第一次变得鸦雀无声。

平日里那些巧笑倩兮、眼波流转的姑娘们,此刻都吓得花容失色, huddled 在一起,像一群受惊的鹌鹑。老鸨子更是跪在地上,浑身抖得像筛糠一样,连头都不敢抬。

几十名凶神恶煞的锦衣卫校尉,将小小的后院围得水泄不通。

赵靖忠的心腹百户,一脚踹开周妙彤的房门,大摇大摆地走了进去。

周妙彤正坐在窗前,手里拿着一本书,似乎对外面的骚动充耳不闻。她的神情很平静,平静得有些不正常,仿佛已经预料到了这一天的到来。

“你就是周妙彤?”百户用一种审视货物的眼光,从上到下地打量着她。

不得不承认,这女人确实有几分姿色。虽然穿着一身素衣,未施粉黛,但那股子清冷孤傲的气质,反而比院子里那些庸脂俗粉更有味道。难怪沈炼那个死脑筋会为了她神魂颠倒。

周妙彤缓缓合上书,抬起头,清澈的眼眸平静地看着他,没有一丝一毫的畏惧。

“我就是。官爷有何事?”

“何事?”百户冷笑一声,“你跟逆党沈炼是什么关系,还需要我多说吗?”

“他是他,我是我。”周妙彤的声音平淡如水,“我爹是因他而死,家也是被他抄的。我与他,只有仇,没有情。”

“嘴还挺硬。”百户不耐烦地挥了挥手,“我没工夫跟你废话!我们千户大人有请,跟我们走一趟吧!”

两个校尉立刻上前,一左一右,就要去架住周妙彤的胳膊。

“我自己会走。”周妙彤站起身,主动避开了他们的手。她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衫,动作从容不迫,仿佛不是要去阴森的诏狱,而是去赴一场诗会。

她这副镇定的模样,反倒让那个百户心里有些犯嘀咕。

这女人……是不是有点太冷静了?

难道她真的跟沈炼没什么关系?还是说,她早就料到会有这么一天,已经做好了准备?

不过,这些都不重要了。

重要的是,她是赵千户点名要的人。无论她跟沈炼有没有关系,她现在都必须有关系。她就是那个专门为沈炼准备的鱼饵。

“带走!”百户懒得再想,厉声喝道。

周妙彤没有反抗,也没有呼救,她只是在经过那个跪在地上的老鸨子身边时,停顿了一下,轻声说了一句:“嬷嬷,这些年,谢你照顾了。”

老鸨子浑身一颤,抬头看着这个自己曾经最看重的摇钱树,嘴唇哆嗦着,一个字也说不出来,只能拼命地磕头。

周妙彤被锦衣卫带走了。

消息像长了翅膀一样,迅速在京城里传开了。

“听说了吗?北镇抚司的赵千户,把教坊司的头牌周妙彤给抓了!”

“周妙彤?就是那个传说中让沈炼神魂颠倒的女人?”

“可不是嘛!听说赵千户昨晚遇刺,怀疑是沈炼干的,这是要抓人家的相好来报复呢!”

“这下有好戏看了!沈炼可是个情种,为了给这女人赎身,花了那么多钱。现在人被抓了,他能坐得住?”

“坐得住才怪!我猜啊,不出三天,沈炼肯定会自投罗网!”

茶馆里,酒楼中,街头巷尾,到处都在议论这件事。所有人都像在等待一场大戏的开演,期待着看到那个亡命天涯的锦衣卫,如何为了一个女人,冲冠一怒,飞蛾扑火。

赵靖忠要的就是这个效果。

他不仅要让沈炼知道,他还要让全京城的人都知道。他要把周妙彤这根鱼饵,放到最显眼的地方,让沈炼想不咬钩都不行。

北镇抚司,诏狱。

这里是人间地狱。

周妙彤被关在了一间最深处的单人牢房里。牢房阴暗潮湿,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永远也散不去的血腥和霉味。墙壁上还残留着早已干涸变黑的血迹,地上铺着发霉的稻草,角落里放着一个散发着恶臭的马桶。

这就是她未来的“家”。

“吱呀——”一声,沉重的牢门被打开。

赵靖忠在一群人的簇拥下,走了进来。他肩膀上的伤口被厚厚的纱布包裹着,脸色因为疼痛和愤怒而显得有些苍白和扭曲。

他站在牢门外,居高临下地看着那个蜷缩在稻草堆里的女人。

“周妙彤,你可知罪?”他的声音在空旷的牢房里回荡,带着一丝病态的快感。

周妙彤缓缓抬起头,看着这个一手将她推入深渊的男人,眼神里没有恐惧,只有一片死寂的平静。

“民女不知。”

“不知?”赵靖忠像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你窝藏逆党沈炼,意图颠覆朝廷,这还叫不知罪?”

“我说了,我与他,只有仇。”周妙彤的声音依旧平静。

“好,好一个只有仇!”赵靖忠的脸色变得狰狞起来,“既然你跟他没关系,那本官就是把你千刀万剐,剥皮抽筋,他也不会心疼,对吧?”

他走近几步,蹲下身,隔着牢门,几乎是脸贴着脸地看着周妙彤。

“你猜,如果我把你受刑的惨叫声,录下来,送到他耳朵里,他会怎么样?”

“或者,我把你卖到军营里,让那些几年没见过女人的粗鄙军汉,好好‘疼爱’你一番,再把这些‘精彩’的画面,画成画,贴满京城的大街小巷。你说,他看了之后,会不会疯掉?”

赵靖忠的声音充满了恶毒的诱导,他享受着这种将别人的尊严和希望一点点碾碎的过程。

周妙彤的身体终于有了一丝轻微的颤抖。但她的眼神,依旧是平静的。

她看着赵靖忠,忽然轻轻地笑了。

那笑容,很轻,很淡,却带着一种说不出的嘲讽和怜悯。

“赵大人,”她开口了,声音不大,却清晰地传到了赵靖忠的耳朵里,“你以为,你抓住了我的软肋,就能逼出沈炼?”

“你错了。”

“你根本不懂他。”

“你也不懂我。”

她顿了顿,一字一句地说道:“我爹是御史,死于言官的本分。我虽沦落风尘,但我骨子里,流的还是我爹的血。我宁可站着死,也绝不会跪着生。你想用我来羞辱他,用我的命来换他的命,你未免……也太小看我们了。”

赵靖忠的笑容僵在了脸上。

他没想到,这个看似柔弱的女人,骨子里竟然如此刚烈。

他感到了羞辱。他一个堂堂的锦衣卫千户,竟然在一个阶下囚的妓女面前,占不到丝毫上风。

“好!好!好!”他怒极反笑,站起身来,“有骨气!我倒要看看,你的骨头到底有多硬!”

“来人!”他转身对手下吼道,“给我上大刑!我今天就要让她开口!让她求饶!”

“大人,这……”旁边的狱卒有些迟疑,“这女人还没定罪,就上大刑,不合规矩……”

“规矩?”赵靖忠一把揪住他的衣领,眼睛瞪得像铜铃,“在这里,老子就是规矩!给我打!打到她承认为止!出了事,我担着!”

“是……是!”

狱卒不敢再多言,连忙打开牢门,拿着各种令人毛骨悚然的刑具走了进去。

赵靖忠没有再看,他怕自己会忍不住当场杀了这个女人。他转身拂袖而去,只留下冰冷的一句话。

“留她一口气,她死了,鱼饵就没用了。”

凄厉的惨叫声,很快就在阴森的诏狱深处响了起来。

而在京城一个隐秘的角落里。

沈炼坐在黑暗中,手里拿着一张刚刚从一个乞丐那里买来的情报纸条。

纸条上的字很简单:

“周妙了,入诏狱。”

他手中的纸条,被他无声地攥紧,捏成了一个不成形的纸团。

他闭上了眼睛,脑海中浮现出周妙彤那张清冷而决绝的脸。

他知道,赵靖忠的钩,已经甩下来了。

就等着他这条鱼,什么时候去咬。

养心殿。

朱栢正饶有兴致地看着一幅画。

画上的人,是一个穿着破烂短打的青年,背着一把不成比例的长刀,眼神桀骜不驯,嘴角带着一丝玩世不恭的笑意。

正是那个在城隍庙里,用生命为沈炼开路的浪人,丁修。

“有点意思。”朱栢的手指在画上丁修的脸上轻轻划过,“一个被逐出师门的弃徒,一个靠敲诈师弟为生的无赖,最后竟然会为了‘义气’二字,舍生赴死。真是……比戏文里唱的还要精彩。”

郑和侍立在一旁,低声回道:“回陛下,奴才已经查清楚了。这个丁修,和他那个师弟靳一川,都出自一个叫‘青城派’的小门派。当年因为得罪了地方官,被安上谋反的罪名,满门抄斩,只有他们几个小辈侥c幸逃了出来。”

“哦?谋反?”朱栢的眉毛挑了一下,“又是谋反。朕的大明,怎么就这么多想谋反的人呢?”

他的语气里带着几分调侃,但郑和听得却是心惊肉跳。他知道,陛下最忌讳的就是这个词。

“靳一川隐姓埋名,冒名顶替混进了锦衣卫,想过安生日子。这个丁修,却破罐子破摔,游戏人间。他敲诈靳一川,一半是为了钱,另一半,恐怕也是因为嫉妒和不甘。”郑和继续分析道,“他嫉妒师弟能穿上官服,过上‘正常人’的生活,而他自己,只能当一个见不得光的浪人。所以他要不停地提醒靳一川,你跟我一样,都是阴沟里的老鼠,别想洗白自己。”

“可到了最后,他还是选择了保护这只他最看不起的‘老鼠’。”朱栢笑了,“人性,真是这世上最有趣的东西。比权力和金钱,都有趣得多。”

他将丁修的画像随手放到一边,又拿起了另一份密报。

这是关于赵靖忠抓了周妙彤,并严刑拷打的情报。

“这个赵靖忠,倒是一条好狗。”朱栢的语气里听不出是褒是贬,“朕让他咬人,他倒是真下得去口。不过,手段还是太糙了点。”

“陛下圣明。”郑和躬身道,“赵靖忠此举,虽然能逼出沈炼,但也容易激起沈炼的死志。一条被逼到绝路的疯狗,若是只想换命,怕是会造成不小的麻烦。”

“麻烦?”朱栢不以为意地摇了摇头,“朕不怕麻烦。朕就怕他不够疯。”

他站起身,走到窗边,看着外面晴朗的天空。

“郑和,你说,如果朕现在下一道旨意,赦免沈炼无罪,官复原职,再把周妙彤赐给他。他会怎么样?”

郑和的瞳孔猛地一缩,后背瞬间被冷汗浸湿。

他完全跟不上陛下的思路了。

前一刻还要赶尽杀绝,后一刻就要施以无上恩典?这……这是帝王心术,还是疯子的呓语?

“奴……奴才愚钝。”郑和只能跪伏在地,他不敢揣测,也不能揣测。

朱栢似乎也没想从他这里得到答案,他只是在自言自语。

“他会感激涕零,从此对朕忠心耿耿,成为朕手下最锋利的一把刀吗?”

“还是……他会觉得这是朕的施舍和侮辱,然后更加坚定地要与朕为敌?”

“真是……让人期待啊。”

朱栢的脸上露出了那种让郑和感到毛骨悚然的、孩童般天真而残忍的笑容。

他转过身,对郑和说道:“去,给赵靖忠传个话。”

“陛下请吩咐。”

“让他把周妙彤,从诏狱里提出来,好吃好喝地养着。伤,也要给她治好。但是,人不能放。”

郑和愣住了。

先是严刑拷打,打个半死。然后又不让死,还要治好养着?陛下这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

“怎么?没听懂?”朱栢看着他。

“奴才听懂了!奴才这就去办!”郑和不敢再有丝毫迟疑,连忙应道。

他隐约有点明白了。

打,是为了让沈炼心痛,激起他的怒火。

养,是为了吊着沈炼的希望,让他不至于彻底绝望而选择玉石俱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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