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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那一夜,回到寝宫的尉迟澈,罕见地失眠了。

姚庆临痛哭流涕的模样,总在脑海中回荡不去。

这种基于血缘的情感,对他而言,太过陌生,也太过炽热。

让他这颗冰冷的心,感到了前所未有的困惑。

或许还有一丝,连他自己都不愿承认的羡慕。

……

御书房内。

慕朝歌刚遛马回来,一身利落劲还未完全散去,便直接在此接见早已等候多时的大理寺卿郑武当。

郑武当躬身行礼,姿态恭敬,抬眼间却极快地与“陛下”交换了一个心照不宣的眼神。

他今日前来,除了公务,自然还有另一层心思。

只见他从宽大的袖袍中取出一个锦盒,双手奉上:“陛下日理万机,臣偶得一块边陲进贡的血玉,据说有凝神静心之效,特献与陛下,略解疲乏。”

慕朝歌(挑了挑眉,示意身旁的内侍接过。

她打开锦盒,里面果然躺着一块色泽浓郁的玉佩,触手温润。

她勾了勾唇角,语气平淡却带着一丝满意:“郑爱卿有心了。”

“此乃臣的本分。”郑武当心下稍安,觉得这步棋走对了。

话题很快转入正事。

郑武当先从近日朝局谈起,言辞恳切,分析利弊,最后小心翼翼地引到了修建运河的建议上,认为此乃利国利民的良策。

慕朝歌听得频频点头,一副深以为然的表情。

然而,郑武当话锋一转,神色变得有些凝重,他压低了声音道:“陛下,运河的决策虽好,然而民间对此颇有微词,甚至对朝廷多有非议。臣暗中查访,发现这源头似乎与户部尚书钱友仁钱大人在民间的风评有关。”

“哦?”慕朝歌端起茶盏,轻轻吹了口气,“钱友仁?他怎么了?”

“民间皆传钱尚书盘剥百姓,名声着实不堪。”郑武当说得含蓄,但意思很明显,“臣追根溯源,查到了一位在市井间极负盛名的话本先生,其笔名为‘紫竹公子’。许多不利于钱大人,乃至影射朝堂的言论,都是从他的话本流传开来的……”

来了!

慕朝歌心中暗笑,面上却不动声色,反而露出颇感兴趣的模样:“紫竹公子?朕似乎有所耳闻。听闻此人文笔犀利,在民间有很多读者?倒是个人才。”

郑武当一听陛下居然知道“紫竹公子”,还十分赞赏,心头顿时一阵狂喜。

他强压下几乎要翘起来的嘴角,努力维持着臣子的稳重,谦卑道:“陛下圣明,确有其事。此人的话本在市井间的确流传甚广……”

他心中甚至开始蠢蠢欲动,是否要趁此机会,委婉地暗示一下自己就是那位“紫竹公子”?

就在他内心激动不已之时,慕朝歌却忽然将茶盏重重一砸。

“人才?哼!朕看他是包藏祸心!”

郑武当被这突如其来的变脸吓得浑身一僵,那点刚刚冒头的心思瞬间粉碎。

只听“陛下”继续用那种森寒的语气道:“朕听闻,此人在他的话本中,含沙射影,竟敢编排朕?说什么宫中陛下夜夜笙歌,沉迷美色,以致朝政荒废?说什么朕行事暴戾,听信谗言,甚至敢影射朕有断袖之癖?”

慕朝歌每说一句,郑武当的脸色就白一分,额上的冷汗涔涔而下。

这些话确实是他写的,可那都是为了剧情需要,为了讽刺昏官佞臣,他绝对没有,也不敢直接讽刺陛下啊!

这怎么全都扣到陛下头上了?

慕朝歌的声音猛地拔高,带着雷霆之怒,“若让朕查到他是谁,必严惩不贷,以儆效尤!郑爱卿,你既然在查访,给朕继续严查,定要将此人给我揪出来!”

郑武当只觉得两股战战,膝盖发软,差点当场就给跪了。

他眼前一黑,仿佛已经看到了自己的凄惨下场。

“臣……臣遵旨!定当竭力彻查!”声音发颤,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来这句话。

看着郑武当吓得面无人色的模样,慕朝歌觉得火候差不多了。

再吓下去,这位大理寺卿兼话本先生恐怕真要晕厥在御书房了。

她随手从御案上拿起一份奏折,扔到郑武当面前:“钱友仁的事,朕已知晓,你先看看这个。”

郑武当惊魂未定,颤抖着手拾起奏折,打开一看,瞳孔骤然一缩。

里面罗列的,竟是礼部尚书慕凌结党营私的种种罪证!

慕凌?那不是陛下的岳丈,慕妃的父亲吗?陛下这是……

他瞬间脑补了一出陛下大义灭亲的戏码,顿时将方才的恐惧化作了满腔的敬佩。

立刻躬身,义正词严道:“陛下!慕凌其罪当诛,臣身为大理寺卿,绝不容他逍遥法外!”

心中暗暗决定:回去就在新话本里加入一个道貌岸然的反派,定要为他可怜的陛下出口恶气!

“嗯。”慕朝歌满意地点点头,又道:“还有运河一事,民工征调虽不难,可是众人都视其为苦役,消极怠工者很多,效率低下,这是一大难题。”

郑武当立刻被吸引了注意力,这可是利国利民的大事!

慕朝歌于是顺势向他描绘起运河建成后的宏伟蓝图,她说得投入,眼神中仿佛映照着盛世景象。

郑武当听得如痴如醉,双眼放光!

这运河竟然是这么伟大的工程!

他顿时感到一股热血涌上心头,一种前所未有的使命感油然而生。

他猛地一拱手,激动道:“陛下圣明!此乃功在当代利在千秋的壮举!臣虽不才,愿效犬马之劳!臣定想办法,让百姓都明白运河的好处!”

他此刻心潮澎湃,再也坐不住了,匆匆告退,恨不得立刻飞回书房,挥毫泼墨,创作新书!

看着郑武当仿佛打了鸡血般匆匆离去的背影,慕朝歌终于忍不住,毫无形象地趴在御案上,笑得肩膀直抖。

“哈哈哈哈……哎呦喂……笑死我了……”她一边笑一边揉肚子,“一本正经的大理寺卿,私下里居然是个热爱写话本的话痨!还这么不禁吓!心眼实得可爱!逗起来真是太有意思了!哈哈哈……”

……

而此时的户部尚书府,书房内。

价值连城的紫檀木书案被拍得震天响,上好的端砚跳了几跳,墨汁溅污了摊开的账册。

钱友仁面色铁青,胸口剧烈起伏,呼哧呼哧地喘着粗气。

“废物!都是一群废物!”他咆哮着,将手中一卷刚被心腹送来的话本狠狠摔在地上,“连一个藏头露尾,只会摇笔杆子的穷酸都抓不到!朝廷养你们何用!”

地上,那话本的封面上,龙飞凤舞地写着《贪狼噬国记》,着作者处正是那个让他恨得牙痒痒的名字——紫竹公子。

这已是本月市面上流传的第三本影射他并且抨击户部的新话本了。

里面将他塑造成一个贪婪无度,甚至暗中通敌的国贼,情节编得有鼻子有眼。偏偏百姓就爱看这个,茶楼酒肆里说书人讲得唾沫横飞,听书人听得义愤填膺,连带着他钱友仁和整个户部都成了过街老鼠。

如今民间怨声载道,更有不少自诩清流的文人学子,拿着这些话本里的“罪证”,整日聚集在户部衙门外高声批斗,让他焦头烂额,连出门都要绕道。

最可怕的是,这股风潮已影响到了赋税征收。

几个原本税收大户的州县,今年竟拖欠税款,言语间隐隐透出“除非换掉贪官钱友仁”的意思!

这简直是在刨他钱家的根!

“查!给本官继续查!”钱友仁瞪着布满血丝的眼睛,对着垂手站在下首的心腹侍郎常兴吼道,“就算把京城翻个底朝天,也要把这个紫竹公子给本官揪出来!本官要将他碎尸万段!”

常兴苦着一张脸,小心翼翼地道:“大人息怒。不是下官不尽心,实在是紫竹公子太过狡猾。书坊只知有人高价匿名投稿,从未见过他的真容。市井流传其名,却无人知其底细。此人就像地府里的幽灵,只闻其声,不见其人啊。”

“放屁!”钱友仁骂道,“一个写话本的穷酸,能有多大本事藏得这么深?背后定然有人指使!定然是有人想借这把软刀子,要了本官的命!”

常兴闻言,眼神闪烁了一下,凑近几步,压低了声音道:“大人明鉴。下官也以为,此事绝非区区一个文人敢为。您想,如今这舆论风向直指户部,动摇国本,获益者是谁?这紫竹公子的话本流传如此之广,要是没人暗中推波助澜,岂能做到?”

钱友仁猛地转头,死死盯住常兴:“你是说……”

常兴声音更低:“陛下刚登基不久,正是励精图治之时。而户部,多年来一直在大人您的经营下,铁板一块。陛下若想真正掌控户部,甚至……国库……”

后面的话他没说透,但钱友仁已经全明白了。

是了!

定然是那狗皇帝!

尉迟澈看似温和,实则心思深沉。

自他登基以来,明里暗里没少往户部伸手,都被他巧妙地挡了回去。

如今看来,硬的不行,就来软的!竟使出如此下作的手段。

利用一个见不得光的话本先生,发动舆论攻势,想逼他就范,甚至将他彻底搞臭,赶出户部!

“好啊!好一个尉迟澈!”钱友仁咬牙切齿,眼中闪过一丝狠戾,“本官替他老子管了这么多年钱袋子,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如今他就想过河拆桥?想让本官当那杀给猴看的鸡?做梦!”

他猛地看向常兴:“他既然不仁,就休怪本官不义!想用这等阴私手段扳倒本官?本官倒要看看,如果他自身难保,还如何算计旁人!”

常兴心中一凛:“大人的意思是?”

钱友仁脸上露出一抹阴笑,招手让常兴附耳过来,低声密语起来。

……

翌日下朝后。

慕朝歌刚回到御书房,还没来得及换下朝服,就见原主的乳母尤嬷嬷慌慌张张地求见,一进来就扑通跪倒在地,老泪纵横:

“陛下!陛下!求您快去看看吧!我们家慕妃娘娘她突发急症,痛得死去活来,眼看就不行了!”

慕朝歌心里“咯噔”一下。

尉迟澈?

“怎么回事?说清楚!”她猛地站起身,语气急切。

“老奴也不知啊!”尤嬷嬷哭道,“方才还好好的,用了小厨房送来的碧粳米粥后不久,就说腹痛如绞,脸色煞白,冷汗直流,还呕吐不止……奴婢们吓坏了,太医已去传召,可娘娘痛得厉害,直念着要见您……”

慕朝歌一听,心头瞬间掠过一片阴霾。

她也顾不上细问,抬脚就疾步往兰台宫赶去。

踏入兰台宫内殿,一股压抑的气氛便扑面而来。宫人们跪了一地,个个面无人色。

屏风后,隐约传来痛苦的呻吟。

慕朝歌绕过屏风,只见“慕妃”尉迟澈正蜷缩在凤榻上,身上裹着锦被,却仍止不住地瑟瑟发抖。那

张原本明艳动人的脸此刻苍白如纸,额头上沁满了细密的冷汗,发丝凌乱地黏在颊边。

双眼紧闭,眉头死死拧在一起,嘴唇被咬得失去了血色。

看到这一幕,慕朝歌的心猛地揪紧了。

她快步上前,坐在榻边,低声唤道:“慕妃?朕来了。”

听到她的声音,尉迟澈艰难地睁开眼,那双漂亮的杏眼里此刻充满了泪水和无尽的痛苦,他声音虚弱发颤,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你来了……粥……那碗粥……”

慕朝歌立刻转头,厉声问道:“娘娘用的粥呢?”

一个跪在地上的小宫女颤抖着指向旁边小几上一个尚未收走的白瓷碗:“还……还剩一些……”

慕朝歌看去,那碗底果然还残留着少许清粥。

她眼神一冷,立刻下令:“这碗粥,还有娘娘呕吐之物,都给朕原封不动地看好!任何人不得靠近,等待太医查验!”

“是!”尤嬷嬷赶紧应下,亲自带人将东西看守起来。

慕朝歌回过头,握住尉迟澈颤抖的手,压低了声音,用只有两人能听到的声音问道:“你觉得……是那个?”

尉迟澈艰难地点点头,冷汗顺着他的额角滑落:“腹痛如刀绞……恶心……呕……”他说着又是一阵剧烈的反胃,却什么也吐不出来了,“刚喝完不久就……一定是那碗粥……”

两人对视一眼,彼此眼中都看到了相同的判断。

中毒!

有人竟敢在皇宫大内,对宫里的妃嫔下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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