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衍珘摸摸池杳如的脑袋,“没错。”
听姜衍珘承认了,武林倦和宴申都震惊地张大嘴,二人怎么也没想到所谓法器是假的!
他把所有人都骗过去了!
现在想来,方才大家怀疑法器的那一幕还真是惊险。
得亏他们不知道,否则肯定会露馅。
“可万一不是汪长老站出来怎么办?”武林倦想想都后怕。
“所以我说只有七八成的把握。窥探记忆,多数人都不愿意。你说汪长老为人正直,所以我猜他会站出来尝试。说起来,成邺的怀疑还帮了我们一把。他一说,大家更不愿意尝试了。”
宴申恍然大悟,“难怪当时我说要试,你不同意。”
姜衍珘笑笑。
他阻止宴申,一方面也是没有准备宴申的记忆,也拿不准宴申想要展示哪段记忆。另一方面就像他说的那样,他们和宴申是一伙的,就算证明了也还是会被质疑。
池杳如倒是想起另一个问题,“我们刚到虎族抓走成邺的时候,你怎么想到用留影石记录的?”
“成邺偷奸耍滑惯了,怕他说了之后不认,所以就用留影石记下来保留证据。算是巧合吧,没想到还真派上用场了。”
“什么巧合,分明是你神机妙算!”池杳如摇晃着脑袋,一副与有荣焉的模样。
要不是姜衍珘想出这个办法,还真不知道怎么让成邺认罪。
虽然法器是作假,但武林倦和宴申依旧崇拜姜衍珘。
两人如今如释重负,便提出带他们在虎族逛逛。
池杳如欣然答应,她也想多多了解宴申和武林倦,弄清他们黑化的原因。
她已经不想着去问系统他们二人的黑化进度了,她觉得这些数值都是骗人的,不可信。
他们走了,可今钺一家人还有西泠、宏勒没有离开。
今钺现在才知道,为什么他们突然怀疑到成邺身上。
荆渠竟然杀过人!他的死,是咎由自取!
“今钺,我们该回去了。”今钺爹催促道。他还不知道族里会怎么处罚他,他待不住,想要回家想想对策。
“爹,你们就一点不关心荆渠做了什么吗?”
今钺爹瞪着今钺,连荆渠的名字都不想听到。
“不管他做了什么,人已经死了,还要怎么样?”
今钺一口气差点没提上来,还要怎么样?
荆渠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他们心里一点数都没有吗?
荆渠杀了人,他们心里就没有一点想法吗?
他的目光转向母亲,母亲六神无主,看上去还没有从真相里走出来。
他不去看他们,转头看着西泠。
成邺把荆渠的酒话说得很清楚,荆渠故意带着毒草,还在毒草外抹了毒药。
而乌峻不是死于抹在毒草外的毒药,而是死于毒草的毒汁。
他虽然很少了解荆渠的生活,但也知道荆渠不认识什么毒草。
那毒草大家听说过,但大部分人不知道毒草长什么样。毒草生长在山林里的某一处,平日大家不会去接近。且毒草上的花致幻,想要挖毒草得先解决这一点。
荆渠是个火爆的性子,他没这个耐心。
他的手段不是打人就是扔了别人看重的东西,这么迂回的方式是第一次。
今钺想到池杳如离开前说的话,看西泠的目光不由得变冷。
“西泠,你有什么想说的吗?”
西泠察觉到今钺眼神的变化,心中慌乱不已,强行扯动嘴角安慰道:“荆渠的死终于水落石出,钺哥你可以放心了。”
今钺不接这茬,“荆渠修为低,又很懒散。他如果想要教训一个人,会冒着生命危险去找毒草吗?他不认识毒草,还有,毒草上的毒药又是从哪里来的?”
西泠一脸苦色,“钺哥,这件事我也不知道。荆渠只说要给乌峻一个教训,我也不知道他的计划啊。”
今钺冷冷地盯着他看,“是吗?你家世代行医,还经营着药铺,你要得到毒草和毒药可比荆渠容易多了。”
西泠是荆渠唯一的朋友,他的情况今钺也了解一些。
西泠的父母都是医师,经营着一家药铺,是他们那里最大的药铺。
西泠也有哥哥,他的哥哥继承了父母的衣钵,许多人去他家都不找他父母看病,而是找他哥哥了。
而西泠没有学医,和家中的关系似乎也不和睦。
他和荆渠做朋友,有点同病相怜的意思。
荆渠死的那天,他来找他说荆渠的事,提到过荆渠伤害自己的事。
他说,要不是他从家里拿药给荆渠包扎,荆渠都不会把那些伤口当回事。
可见西泠要拿到毒药和毒草,比荆渠容易得多。
“钺哥,你怀疑我?”西泠不可置信道。
今钺也不想怀疑西泠,但他不得不怀疑。
他可是听说了,给荆渠找帮手是西泠出的主意。
如果没有西泠这个主意,荆渠可能早就因为在别人手里吃亏而停下作恶了。
他说害怕荆渠伤害自己,所以只能任由荆渠通过这种方式发泄。
他如果真的关心荆渠,怎么会看着荆渠走入歧途而不阻止。哪怕他来告诉他一声,结局都可能不一样。
当然,他也有错,爹娘也有错。
等此事了,他会和爹娘开诚布公地聊一聊。眼下,他更在意乌峻的死,是荆渠一手造成,还是荆渠做了别人的刀。
“你可问过荆渠的毒草从何而来?”
“没有。”
“他手中的毒药呢?在哪里买的?”
“我不知道。”
今钺的目光扫过西泠垂在身侧的拳头,言语中暗含警告,“荆渠如果杀了人,我认!但如果他是入了别人的圈套,我也要把事情查清楚。”
宏勒本想离开的脚步因为他们而停留,这会儿也听明白了他们说的是什么。
乍一听他觉得今钺这人想要给荆渠脱罪,可看西泠的脸色,又有几分奇怪。
如果西泠才是罪魁祸首,他必不会放过!
他为乌峻做的太少了,这是他现在唯一能做的。
今钺走后,他立即跟了上去。
“你觉得荆渠是受人摆布?”
今钺转过身,没看到父母跟上来有些失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