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挽宁负责诊治开药,裴执负责调药送粮、维持秩序。
清闲时,他们会坐在帐外,看边关落日,聊京城趣事,气氛暧昧又温馨。
叶挽宁知道,自己对裴执的心意,早已深到难以自拔。
裴执看她的目光,也越来越温柔炽热。
两人都感知着彼此的心意,却碍于身份,没捅破那层窗户纸。
一周后,边关再也没有新增疫情。
皇帝派使臣前来褒奖,赏赐了大量金银绸缎。
边关解禁那天,送行的人挤满了路。
都是边关百姓和士兵,捧着鲜花水果,哭着感谢二人的救命之恩。
叶挽宁坐在马车里,望着渐渐远去的边关,满心不舍。
裴执坐在她身边,握紧她的手:“以后,我不会再让你独自面对危险。”
回到京城,二人声望达到顶峰,人人都说他们是神仙眷侣。
朝堂上不少大臣提议,让皇帝赐婚成全他们。
可此时朝堂暗流涌动,皇帝年事已高,越发多疑。
再加上有心之人在耳边鼓噪,说裴执手握重兵、声望太高,恐有不臣之心。
皇帝渐渐对裴执生出忌惮,开始处处提防。
一日,叶挽宁接到宫召,皇帝要封她为御用医令,管理太医院,常驻宫中。
“陛下,臣妇谢陛下信任,只是传承馆离不开臣妇,恐难胜任。”叶挽宁连忙推辞。
“叶挽宁,这是朕的旨意,你不得拒绝!”皇帝语气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太医院需要你这样的人才,宫中上下都需你诊治,留在宫里便是为国家效力。”
叶挽宁心里清楚,皇帝召她入宫,并非看重医术,而是想将她当作牵制裴执的棋子。
她不能入宫,否则既会成为裴执的把柄,也会让自己难以脱身。
“陛下,传承馆有许多弟子要教、百姓要医,臣妇实在不能常驻宫中。”
她跪在地上,“若陛下有需,臣妇可随时入宫诊治,不必常驻。”
“你敢抗旨?!”皇帝脸色一沉,“叶挽宁,你母亲能平反、传承馆能安稳,全是朕的恩典!”
“朕让你入宫是给你面子,别不识抬举!”
叶挽宁心一凉,知道皇帝动了气。
刚想再解释,身边太监李德全悄悄使了个眼色,让她先应下。
叶挽宁会意,只能屈服:“臣妇遵旨。只是传承馆事务需交接,恳请陛下给臣妇三日时间。”
皇帝见她答应,气才消了些:“准了,三日后必须入宫,不得有误!”
出了皇宫,叶挽宁心头沉甸甸的。
李德全悄悄跟了出来:“叶大夫,陛下近来多疑,听信小人谗言猜忌裴大人。”
“所以才想将你留在宫中,牵制裴大人。”
“李公公,我该怎么办?”叶挽宁急道。
“裴大人是忠臣,陛下心里清楚,只是一时糊涂。”李德全道。
“你先顶着,老奴会给裴大人送信,让他早做准备。”
“多谢李公公。”叶挽宁道谢。
回到传承馆,她立刻写了封信,让暗卫送给裴执。
裴执接到信,当即赶了过来,脸色难看:“陛下竟让你入宫做人质,牵制我?”
“他老了,怎么就变得这般多疑,听信小人谗言!”
“裴执,你别冲动。”叶挽宁拉住他,“李公公说陛下只是一时糊涂,我们不能硬顶。”
“不然,反倒给了小人可乘之机。”
“我知道。”裴执深吸一口气,眼神坚定,“我已决定,自请交出部分兵权,配合三司核查。”
“这样才能洗清嫌疑。”
“太危险了!”叶挽宁急道,“你交出兵权,就没了自保之力,万一陛下真信了谗言……”
“我别无选择。”裴执看着她,“只有这样,才能打消陛下疑虑,保护你和传承馆。”
“放心,我已安排妥当,即便交出部分兵权,也能保证自身安全。”
叶挽宁知道他的脾性,一旦决定便不会更改,只能点头:“你一定要小心,有任何情况立刻告诉我。”
“嗯。”裴执握紧她的手,“你也别担心,我会尽快摆平,让你不用入宫。”
接下来几日,裴执上书请求交出部分兵权,并请三司核查账目与兵权调动记录。
皇帝应允,派人加紧核查。
叶挽宁则以“交接传承馆事务”为由,一再拖延入宫时间。
她知道,裴执的核查需要时间,她必须为他争取。
这段时间,两人无法见面,只能靠暗卫传递书信。
每封信里,只有“安好”二字,却盛满了彼此的牵挂与担忧。
叶挽宁每日看着这两个字,思念着他的模样,牵挂着他的安危。
裴执收到信后,也会反复摩挲,仿佛能触摸到她的气息。
三日很快过去,皇帝再次传召叶挽宁入宫。
她知道不能再拖,必须想办法让皇帝打消对裴执的猜疑。
入宫后,叶挽宁没去太医院,径直去了皇帝寝宫。
皇帝正在看奏折,见她进来,脸色不悦:“你怎么现在才来?莫非不想入宫?”
“陛下,臣妇并非不愿,而是有要事禀报。”叶挽宁道。
“臣妇近日新制了一款安神方,能治心悸失眠。”
“听闻陛下近来睡眠不佳,特意来为陛下诊治。”
皇帝近来失眠,正是因为猜疑裴执的事,心里本就不踏实。
他有些怀疑地看着叶挽宁:“你真能治好朕的失眠?朕可是整夜难安。”
叶挽宁跪下:“臣妇愿一试。若能让陛下痊愈,恳请陛下允臣妇不必常驻宫中,只管传承馆即可。”
“只要陛下有召,臣妇必随叫随到。”
皇帝琢磨着她的话,半信半疑:“好,朕就信你一次。”
“若真能治好失眠,朕便如你所愿。”
说着,他眉心的愁绪淡了些。
叶挽宁立刻为他诊治,确定病症后,调配了安神药物。
考虑到他的身体,她用炒酸枣仁、柏子仁、远志等药材,配了汤药和安神香囊。
“陛下,这汤药睡前服用,香囊随身携带,最多三日,便能安睡。”叶挽宁提醒道。
皇帝按她的吩咐,服用汤药、佩戴香囊。
当晚,便睡了个安稳觉,没有因猜疑焦虑醒来。
第二晚、第三晚亦是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