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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第一次听说霜花鬼,是在陕北老家那个土坯房里,听瘸腿的王大爷讲的。那年我才十三,跟着爹妈回乡下过年,腊月里的风跟刀子似的,刮得窗棂纸哗啦哗啦响。王大爷是村里的老光棍,年轻时摔断了腿,一辈子没走出过这片黄土坡,嘴皮子却活泛,尤其爱讲些神神叨叨的事儿。那天晚上,炕烧得滚烫,煤油灯芯子突突地跳,王大爷吧嗒着旱烟,烟锅里的火星明灭,映着他脸上沟壑纵横的皱纹,像极了窗玻璃上刚结的霜花。

“娃们,你们见过霜花吧?”王大爷吐了个烟圈,烟味混着土炕的烟火气,在狭小的屋子里弥漫开,“就是天冷了,窗玻璃上结的那层白花花的玩意儿,有的像树,有的像花,老辈人说,那是老天爷画的画。可这画里啊,有时候也藏着不干净的东西——比如说,霜花鬼。”

他顿了顿,压低了声音,那声音像被冷风冻过,带着一股刺骨的寒意:“这鬼啊,专挑霜重的夜晚出来。它走哪儿,哪儿的霜花就长得邪性,不是花草鸟兽,是些歪歪扭扭、瞅着就让人心里发毛的形状。最邪乎的是,要是哪家被它盯上了,那家人家的窗户玻璃上,霜花就会结成一张鬼脸,青面獠牙,眼窝子是空的,就那么隔着玻璃,死死地盯着屋里头的人……”

我当时听得头皮发麻,往炕角缩了缩。我娘在一旁缝补衣裳,听见了就嗔怪道:“大爷,别吓着孩子,净说些没影的事儿。”

王大爷却摇摇头,脸上没了半分笑意,眼神浑浊却透着认真:“咋是没影的事儿?这事儿就发生在咱村,没隔几年呢!你们还记得村东头的老李家不?”

我爹嗯了一声,说:“记得,李老实家,两口子带个娃,后来好像搬走了?”

“搬走?”王大爷叹了口气,“那是没法子了,再不走,命都得搭在那屋里。”

他清了清嗓子,开始讲起了李老实家的事儿。这事儿得从五年前的一个腊月说起,那年冬天格外冷,河里的冰结得能跑牛车,夜里的霜更是重,早上起来,满世界都是白花花的,连窑洞的土墙都像是撒了层盐。李老实是个本分的庄稼汉,媳妇叫秀儿,儿子小石头才六岁,一家三口日子过得紧巴,但也算安稳。

变故是从一个霜特别重的晚上开始的。那天李老实去邻村帮人打零工,回来晚了,推开门就觉得屋里不对劲。不是冷,是那种湿冷,像是把冰块塞进了骨头缝里。秀儿和小石头已经睡了,他轻手轻脚地摸黑上了炕,刚躺下,就听见秀儿在旁边喃喃自语,像是在做噩梦。他没在意,太累了,很快就睡着了。

第二天早上,秀儿跟他说,昨晚梦见自己掉进了冰窟窿,怎么也爬不上来,冻得骨头都疼。李老实安慰了几句,没当回事。可等他去扫院子的时候,无意间瞥了一眼窗户,顿时愣住了。

那窗户玻璃上的霜花,确实比往常更厚、更密,但最让他心惊的是,那些霜花竟然凝结成了一团团扭曲的线条,远远看去,像是一张模糊的人脸轮廓。他揉了揉眼睛,再看,又觉得是自己眼花了,霜花嘛,本来就千奇百怪的。

可接下来的几天,事情越来越不对劲。每天早上,李家窗户上的霜花都会呈现出不同的诡异形状。有时候像是几只扭曲的手,扒在玻璃上;有时候像是一条蜷缩的蛇,鳞片都看得清清楚楚;最让人心悸的是,那些霜花的边缘总是带着一种暗沉的灰色,不像是自然的霜白,倒像是被什么脏东西染过。

秀儿的噩梦越来越频繁,越来越清晰。她开始说梦话,喊着“冷”、“别抓我”,有时候半夜会猛地惊醒,浑身冷汗,说梦见一个浑身覆盖着白霜的人,站在炕头看着她,那东西没有脸,只有一团模糊的白,可她就是能感觉到那东西的视线,像冰锥一样扎人。

小石头也开始不对劲了。这孩子以前挺活泼,可那阵子变得蔫蔫的,不爱说话,老是缩在炕角,说身上冷。李老实摸他的手,确实冰凉,像是在冰水里泡过。他以为孩子是着凉了,煮了姜汤,可喝了也不管用。

村里开始有人议论了。有人说看见李家窗户上的霜花长得邪性,大早上的看着都瘆人。有个胆大的婆娘,趁李老实下地的时候,偷偷趴在李家窗户上瞅了一眼,回来吓得脸色煞白,跟人说:“我的娘哎!那霜花……那霜花真的结成了一张脸!眼睛是两个黑窟窿,嘴巴咧得老大,像是在笑,又像是在哭,那牙尖得能戳死人!”

这话一传十,十传百,村里人都不敢靠近李老实家了。李老实自己也怕了,他亲眼见过一次。那是个特别冷的晚上,他半夜起来添煤,借着灶膛里的火光,无意间看向窗户。

那一刻,他浑身的血都差点冻住了。

窗户玻璃上,一层厚厚的白霜,赫然凝结成了一张巨大的鬼脸。那鬼脸占据了大半个窗户,眼睛是两个椭圆形的、没有一丝霜花的空洞,黑黢黢的,像是两个深渊,正死死地“盯”着屋里。嘴巴咧开,露出尖利的、由霜花凝结成的“牙齿”,嘴角向上弯着,透着一股说不出的诡异和残忍。更让他毛骨悚然的是,那鬼脸的“脸颊”上,还有几道像是泪痕的、深色的霜迹,仿佛这鬼东西在哭,又在笑。

李老实“嗷”地叫了一声,一屁股坐在地上,煤铲掉在地上,发出刺耳的响声。炕上的秀儿和小石头也被惊醒了,秀儿看到窗户上的鬼脸,当场就吓晕了过去,小石头则是哇地一声哭出来,喊着:“鬼!有鬼!”

从那以后,李家算是彻底没了安宁。秀儿被吓得一病不起,整天缩在被子里发抖,嘴里胡言乱语,说那鬼就在窗外看着她,说要把她拖进冰窖里。小石头的身体也越来越差,咳嗽不止,小脸冻得发紫,吃了好多药都不见好,医生来看了,只说是风寒入体,可这风寒来得也太邪乎了,怎么都去不了根,反而一天比一天重,孩子瘦得只剩下一把骨头,眼睛却大得吓人,整天望着窗户,眼神里全是恐惧。

李老实白天要照顾妻儿,晚上更是不敢合眼,他找了些红布挂在窗户上,据说能辟邪,又在门口贴了符纸,可都不管用。每天晚上,那霜花鬼似乎都会来“报到”。有时候窗户上的鬼脸会变小,有时候又会变得更大,甚至有几次,李老实半夜听见窗户上传来“咔嚓咔嚓”的声音,像是有人用指甲在刮玻璃,他鼓起勇气点上灯一看,窗户上的霜花鬼脸似乎又“活”了几分,那空洞的眼窝里仿佛有幽幽的蓝光在闪烁。

最恐怖的一次,是在一个下着小雪的夜晚。李老实守在秀儿床边,看着她烧得通红的脸,心里焦急万分。小石头已经睡着了,呼吸微弱。突然,外面的风声变大了,呜呜咽咽的,像是有人在哭。紧接着,窗户上传来一阵密集的、细碎的敲击声,不是指甲刮玻璃,而是像无数根冰针在扎。

李老实头皮发麻,握紧了手里的柴刀,慢慢挪到窗边,透过窗棂纸的缝隙往外看。

外面雪光映照,能清楚地看到窗户玻璃上的景象。那霜花鬼脸比以往任何一次都要清晰、都要巨大,而且……它好像在动!

那空洞的眼窝似乎在缓缓转动,盯着屋里的每一个角落。那张咧开的嘴,嘴角的“霜牙”在雪光下闪着寒光,仿佛下一秒就要咬下来。更让李老实魂飞魄散的是,他看到鬼脸的“脖子”下面,似乎延伸出了模糊的“身体”,那“身体”由无数扭曲的霜花枝条组成,像藤蔓一样,正顺着窗户缝,一点点往屋里“钻”!

与此同时,屋里的温度骤然下降,比数九寒天还要冷上十倍。李老实感觉自己的鼻子都快冻掉了,呼出的气瞬间变成白霜。炕上的秀儿发出一声凄厉的尖叫,不是梦话,是真的被什么东西吓到了,她猛地坐起来,指着窗户,嘴唇哆嗦着,却说不出话,眼睛里充满了极致的恐惧,然后“噗通”一声,又倒了下去,没了动静。

“秀儿!”李老实大喊一声,顾不上窗外的鬼东西,扑到炕边去探秀儿的鼻息——已经没气了。她的身体冰冷僵硬,脸上还保持着那副惊恐万状的表情,嘴角甚至结了一层薄薄的白霜。

就在这时,旁边的小石头也发出了一声微弱的呻吟。李老实心头一紧,赶紧去看儿子。小石头的眼睛半睁着,眼神涣散,嘴里喃喃地说:“冷……爸爸……冷……”他的身体已经凉透了,呼吸越来越微弱,最后,小小的身子轻轻一颤,便再也不动了。

李老实抱着儿子冰冷的身体,又看看断了气的媳妇,大脑一片空白。窗外的敲击声还在继续,那霜花鬼脸仿佛在无声地狞笑。一股巨大的悲痛和恐惧攫住了他,他觉得自己也要被这无边的寒冷和恐惧吞噬了。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也许是一瞬间,也许是一辈子。当第一缕晨光透过窗户照进来的时候,那可怕的敲击声和寒冷才渐渐退去。李老实像是被抽走了所有力气,瘫坐在地上。他看向窗户,上面的霜花鬼脸已经开始融化,变成了一滩滩水渍,顺着玻璃往下流,像是一道道泪痕。

但秀儿和小石头,却再也回不来了。

村里人听说了这事,都觉得是霜花鬼害死了人。有人说,这鬼专门挑阴气重的人家下手,用寒气侵蚀人的身体,让人在噩梦中被活活冻死;也有人说,这鬼是以前冻死在荒郊野外的冤魂,回来找人作伴。李老实处理完妻儿的后事,没过多久就疯了,整天在村里乱跑,见人就喊:“霜花鬼!霜花鬼来了!快躲起来!”再后来,他就不见了,有人说他冻死在了哪个山坳里,也有人说他吓跑了,再也没回来。

王大爷讲完这个故事,屋子里静得可怕,只有煤油灯芯子燃烧的“噼啪”声。我缩在被子里,浑身都在发抖,感觉被窝里的热气都被刚才的故事吸走了。窗外的风声似乎更紧了,吹得窗棂纸哗啦作响,我忍不住朝窗户看了一眼。

还好,窗户上只有一层薄薄的白霜,形状普通,没什么异常。

可我还是不敢睡,总觉得那冰冷的、没有脸的霜花鬼,说不定正躲在某个看不见的角落,等着下一个霜重的夜晚,再次现身。它会沿着窗缝,把那诡异的霜花,一点点凝结成恐怖的画卷,然后用那刺骨的寒气,钻进人的骨头里,让人在无尽的噩梦中,被寒冷彻底吞噬。

王大爷吧嗒完最后一口旱烟,把烟锅在炕沿上磕了磕,说:“所以啊,娃们,冬天夜里,尤其是霜大的时候,可千万别对着窗户乱看,也别乱说话。要是看到窗户上的霜花长得邪性,赶紧用红布把窗户蒙上,再烧把火,暖暖身子。这世上的事儿,邪乎着呢,有些东西,不是咱们能招惹的。”

我娘赶紧接口说:“大爷别说了,孩子都吓着了。”她伸手把我搂进怀里,可我还是觉得冷,那股从故事里渗出来的寒意,像是已经钻进了我的骨头缝里,怎么都暖不过来。

直到很多年以后,我离开了老家,住进了城里的楼房,冬天有暖气,窗户是双层玻璃,再也不会结出厚厚的霜花。可每当冬天特别冷的夜晚,我偶尔看到窗户上凝结的那一点点薄霜时,心里还是会咯噔一下,不由自主地想起王大爷讲的那个故事,想起李老实家窗户上那张青面獠牙的霜花鬼脸,想起那能冻死人的寒气和无尽的噩梦。

有时候我会想,那霜花鬼是不是真的存在?在某个偏远的山村,在某个霜重的夜晚,它是不是还在沿着窗户,一点点凝结出恐怖的形状,用那双空洞的眼窝,盯着屋里熟睡的人?

窗外的风又起了,即使在温暖的楼房里,我似乎也能感受到那股来自民间传说里的、刺骨的寒意。那寒意里,仿佛真的藏着一张由霜花组成的、无声狞笑的鬼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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