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好多话想与你讲,锦城的天与江城完全不同,你或许会喜欢这里的生活。
你还记得我们一起办的香水厂吗?这里的人不爱喷香水,他们喜欢把一种叫做黄果兰的花串起来挂在脖子上,又香又好看。
我带了一串,不知你是否喜欢它的香气。你上次说的事是真的吗?等我病好了,我们就去锦城再办一个香水厂。
这两日我兴奋极了,我想着我们可以研发黄果兰香、栀子花香,还有茉莉花香。
这一次我们换你的名字吧!芸钦香水厂,我很喜欢这个名字。
但我烦忧,贺今祁是否会让我们离开,他那般无耻下流之人,他说的话我不敢信!
已经十年了,砚辞已经长到我的肩膀,他听话懂事,等你见着他,一定会喜欢他。
我也很期待见到之章,希望他们能做好朋友,就像我们一样。
你会不会嫌我啰嗦?不日就要见面,我实在是心绪难宁,辗转反侧。
我盼这一天,实在是太久了,我多希望能回到从前,回到一切未曾发生的时候。
但我的容颜已经苍老,手上也布满老茧,时间在我身上流逝,而你寄来的照片还是一如当年。
我期待着见到你,只要你看见我不会惊讶,否则我的勇气就会逃窜,我将无脸再见你。
闲话勿叙,就此搁笔。
你的挚友,芳。
看到这,沈凌意彻底惊呆了,原来当初是姜芸钦提议让冷浮芳回来的,
这样的话,香水厂的那个领事说的话完全就不成立了。
他当时说冷浮芳病重回江城托孤,结果被姜芸钦赶出门,从此再无音信。
看了这些信,沈凌意才知道,姜芸钦根本不可能将冷浮芳赶出门,那赶她走的人到底是谁?她之后又去了哪?
“怎么样?有什么发现吗?”云澈凑过来问道。
将信合在一起叠好,放在原本的盒子里,沈凌意神色有些惋惜。
“贺爷爷年轻时候曾经喜欢过一个女子,还有了一个孩子,那女子是贺奶奶的闺蜜,她叫冷浮芳,浮芳香水厂就是以她的名字命名的。云澈,你对这个香水厂了解有多少?”
“只是有所耳闻,我和师兄一向不管贺家的产业,不过,贺老爷子曾经让师兄帮他算过一件事,关于他的私生子。”云澈想了一下会回道。
“私生子?就是冷浮芳为他生的那个儿子?”沈凌意好奇问道。
“应该是吧。”
“那老道士怎么说?”
云澈沉吟了一下,“我记得师兄说,贺老爷子此生将还有一次机会见到他的儿子,但是在他的将死之时,能见到的最后一面。老爷子可能被吓一跳,此后就不再追问有关那个儿子的任何事情了。”
“警方不是说贺爷爷是心脏病发死的吗?难道是因为在婚礼那天见到了他的私生子?”沈凌意分析道。
“很有可能。”云澈微微颔首,“也就是在那时,师兄算出了贺家将来会遭到灭顶之灾,仅一线生机存留。我们怀疑与贺老爷子的私生子有关系,可是这么多年来,一直查不到他的消息。”
缓缓叹了口气,云澈温柔地看向沈凌意,“如今一切恩怨结清,等慎行走上正轨,我们就可以离开了,到时候如果你也想要离开,可以和我一起。”
和云澈一起离开?
沈凌意愣了愣,她从小就生活在江城,从未想过要离开,不过,现在她已经死过一回,换了一副肉身,她确实可以考虑一下,去追求新的人生了。
不知为何,她想起了冷浮芳,她当时是怀着怎样的心情,带着儿子,不顾世俗偏见去找姜芸钦的呢?
冷浮芳的儿子...等等,刚才他好像在冷浮芳的信中看见了她儿子的名字!
沈凌意赶紧去翻找信件,终于,她凭着记忆找到了那个名字。
砚辞,冷浮芳的儿子叫砚辞,也许他随了母姓,叫冷砚辞?
“慎行,婚礼那天来的宾客是否有一个叫什么砚辞的人?也许是姓冷?”沈凌意急忙问贺慎行。
贺慎行回忆了一下,然后摇摇头,“应该没有,拟的名单我早看过,那天来的人我几乎都认识。而且,那天来的人除了何宴明和叶隐舟,以及沈星月,都死光了。”
嘴角浮出一个苦笑,贺慎行眼里难掩忧伤,“你是怀疑冷浮芳的儿子是这一切的幕后主使?”
“对,当时那个浮芳香水厂是浮萍特意要的,而且她说她叫浮萍,你不觉得很巧吗?浮芳香水厂一定有问题。
贺谨言曾经去打探过,除了贺老爷子和冷浮芳的往事,什么都没打探出来。
如今再结合这些信,我的直觉告诉我,一定和冷浮芳的儿子脱不了干系!”
越想越觉得有道理,沈凌意抬眼看向云澈,“云澈,你觉得我说的对吗?”
云澈微笑着点点头,“相信自己的直觉,我也相信你。”
“嗯,我也相信你。”贺慎行也走过来拿起信封查看。
原来被人信任的感觉是这样的呀,沈凌意感觉心里暖融融的,甜滋滋的,浑身像是充满了能量。
“那我一会儿再去查一下婚礼的名单吧,看看有没有临时过来的宾客。”
随意看了看这些信,贺慎行拿起来盒子正准备把它们再装起来,无意间她发现盒子底部的花纹似乎有些违和,像是组装上去的。
轻轻敲了敲,她说道:“咦,这个盒子似乎有个夹层。”
“夹层?快打开看看。”
小心地将夹层打开,贺慎行发现里面藏着的也是什么纸质文档。
“也是书信吗?”沈凌意好奇问道。
轻轻展开纸张,当贺慎行看清上面写的字,瞳孔不由放大,“这是,贺氏集团和浮芳香水厂的隐藏股份!”
沈凌意终于知道这个装着一堆书信的,破旧的保险箱为什么会被放在库房了,原来里面竟然藏着贺氏集团高达百分之一十五的隐藏股份!
“太好了,我可以收回贺氏集团了。”贺慎行捂着嘴,喜悦的泪水从她眼眶滑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