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甜甜突然踉跄着抱住脑袋,疯狂摇头。
“谁?谁在说话?”
她喉间挤出破碎的音节,脖颈青筋暴起,瞳孔因恐惧剧烈收缩。
那声音像是生锈的齿轮在颅骨里转动,带着尖锐的金属摩擦声。
“杀了她!”
这道命令裹挟着刺骨寒意,在她脑内炸响。
她疯狂摇头,发丝凌乱地粘在冷汗涔涔的脸上:“你到底是谁?”
太阳穴突突跳动,仿佛有无数根钢针扎进大脑,疼得她眼前直冒金星。
“杀了她!”
声音愈发暴戾,像毒蛇吐信般嘶嘶作响。
“你给我出来,别装神弄鬼的!”
“杀了她!”
最后一声吼叫震得她耳膜生疼,黄甜甜双腿一软跪倒在地,喉咙里发出濒死般的呜咽。
“你……啊……”
指甲深深抓进掌心,鲜血顺着指缝缓缓滴落。
下一秒,季舒禾的拳头直接砸在黄甜甜的脸上,黄甜甜应声倒地,失去了所有的力气和手段。
众人的视线齐齐落在季舒禾的拳头上,就这么打晕了?
黄甜甜刚才的样子像是中邪似的,疯狂大喊大叫,把忙活的众人都吓了一跳。
正在大家不知所措的时候,季舒禾抡着拳头就来了。
【石头,怎么样,切断了吗?】季舒禾询问石头。
石头:【嗯,断了,并且反伤了对方!】
季舒禾这才心满意足的拍拍手,【没事就好!】
“都散了吧,该干嘛干嘛去,周太医,你看一下!”太子上前一步,率先发话!
江予礼则是拉着季舒禾的手查看季舒禾的手有没有受伤。
就在刚才,他们正在讨论架桥的具体细节时,石头突然提醒季舒禾,说这里接收到了来自其他系统的无线电信号。
江予礼几人都没反应过来的时候,季舒禾便已经提着拳头到达了战场,让江予礼想拦也没拦住。
众人都用奇怪的眼神看了黄甜甜一眼,纷纷转身离开了。
唯独一个身形魁梧的男子,看了季舒禾好久,直到有人出声提醒,他才回过神来,转身离开。
江予礼瞥见这一幕,把江牧交到身边,嘱咐几句便离开了!
季舒禾也重新回去,研究怎么架桥更好一点。
一上午的时间,在大家的忙忙碌碌中过去,吃了午饭,所有人都排成一队,站到了山崖前面!
只见江予礼的腰间系了一条绳子,他脚尖轻点地面,一个冲刺飞跃山崖。
与此同时,太子伸手甩出去一把长枪,让江予礼能够在半空中有借力的地方。
围在一旁的百姓纷纷噤声,不敢发出任何声音,就连呼吸也不自觉的放轻,生怕会耽误江予礼的发挥。
好在,江予礼不负所望,轻轻松松便到了对面,找了一个坚固的锚点,将绳子固定。
有了这一条绳子,太子带过来的一些精英侍卫便派上了用场,只见五个人依次通过,每个人身上都带着绳子。
不到一炷香的时间,六座由绳子和竹子搭建的吊桥便已经搭建完成。
有一队士兵上去确认安全以后,太子便让人排好队,一对一对的过桥,就按照之前过桥的士兵人数为基础,分组过桥。
一千多号人,半个时辰,全部到达了对面,没有发生任何意外,让太子松了一口气。
想了想,他和江予礼商量一番,由江予礼断后,太子和季舒禾一起走在前面!
不过,江牧在前面跟着季舒禾,而红隼则是跟在江予礼身边,至于袁福,自然是在前面,方便随时判断地形!
山路并不好走,江予礼本以为季舒禾走起来会有些吃力,转身,却看见,季舒禾走的稳稳当当,没有半点不习惯的地方。
因着队伍庞大,再加上他们正式出发的时候已经是下午,所以众人并没有走多远,在天完全黑透之前,找了个背风的地方,安顿下来。
季舒禾听着石头给她讲京城近日发生的事情,眼睛亮亮的。
【石头,你是说皇后给太子又找了个太子妃,还是太子亲自要求的?】
石头:【嗯呐,就是太子亲自写的信回去,皇后这几天看京城贵女们都挑花眼了,最后给太子找了个最意想不到的人!】
季舒禾一听着,更来劲了,【最意想不到的人是谁啊,我认识吗?】
石头“嘿嘿”一笑,坐在旁边的太子不由得身体狠狠颤了一下,不由得回想起了高士莪,那个曾经让他蒙羞的太子妃。
在听石头的话,总觉得不是什么好人!
石头:【宿主还不认识,不过这人应该很合宿主胃口,毕竟是个能动手,绝对不动嘴的人。】
【叫什么名字,谁家的人?】季舒禾的兴趣更浓了,恨不得立刻回到京城,看看究竟是哪家的人。
【那姑娘名叫卞萱,是骠骑大将军的女儿,从小在军营中长大,琴棋书画是一个不会,十八般武艺倒是样样精通!】
季舒禾摸摸下巴,抬眼偷偷看太子的小身板,脑海中下意识把卞萱想象成了金刚芭比的模样,不高兴了会把太子一拳头抡飞的那种。
越是这样想着,季舒禾脸上的笑容是藏都藏不住,格外明显。
太子捂着脑袋,心里叫苦不迭,我的母后,你这不是坑我呢吗?
石头:【宿主,我给你说说卞萱小时候的光辉战绩!】
【好呀!】
【这小姑娘小时候,还被你祖父教过三天书呢!】
季舒禾挑眉,【只有三天吗?】
石头:【对,就三天,因为她把你祖父气破防了!】
季舒禾脑海中回想着祖父慈祥的模样,怎么也想不到,祖父破防是什么样子。
石头已经开始解释,【那时候她年纪小,再加上骠骑大将军自己是个粗人,便想着让女儿有文化些,在卞萱三岁的时候就把她送去了书院。
小卞萱不愿意上课的时候有由夫子管着,便有些不开心,见到自己爹爹来接,便开始哭闹。
刚好被你祖父看见了,说了她一句,她就用自己将军府里所有的吃食,雇佣小孩子,坐在太傅府门前哭闹,那声音简直震天响。】
【哈哈哈!】没听到结局,季舒禾已经先笑了。
江予礼摸摸下巴,脑海中便有了一些零星的画面,想当年他可是也参与其中了!
一旁的太子陷入了沉思,这件事好像也有他的份,他站在一旁看热闹,还傻呵呵的拍手叫好,被太傅一眼就看出来了,他挨了一顿竹板呢,可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