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一早晨，林思雨早早到了教室，眼睛下面挂着明显的黑眼圈。当李枫走进来时，她的心跳加速，但他只是淡淡地点头致意，就坐到了自己的位置上，再也没有往日的早餐和微笑。
课间时，张悦拉着她到走廊角落：“你们就这样完了？”
“我不知道...”林思雨的声音有些发抖，“他说需要时间思考。”
“男生都是笨蛋。”张悦翻了个白眼，“给他点时间吧。”
放学后，林思雨鼓起勇气拦住了准备离开的李枫：“能谈谈吗？”
李枫犹豫了一下，点点头。
他们来到学校后花园的长椅上，初秋的风吹落几片黄叶，飘落在两人之间。
“关于周六的事...”林思雨绞着手指，“我不是不喜欢你，只是...”
“只是觉得时机不对。”李枫接过话头，声音平静，“我理解。你说得对，我们还有很多事情要面对。”
林思雨抬头看他，发现他的表情比想象中柔和：“你不生气了？”
“我没有生气。”李枫轻轻摇头，“只是需要时间消化。我从来没有跟女生表白过。”
“你不是跟余洁？”林思雨抢问的话，让李枫有些愣神。
“并不算，我们一直就是处在表白之前的那种关系，后面的事情你也知道了。”李枫的焦急解释，让林思雨的心像被蜂蜜浸泡过一样甜。她小心翼翼地问：“那我们现在...？”
“朋友。”李枫的嘴角微微上扬，“但如果你改变主意了...”
“如果我考不上上市一中呢？”林思雨突然问。
李枫的眼睛亮了起来：“你去哪个学校，我会陪你一起。”
这个承诺像一把钥匙，打开了她心中的锁。也许感情不需要现在就定义清楚，他们还有时间，还有未来...
周三早晨，林思雨发现桌上又出现了熟悉的纸袋——三明治和牛奶，还有一张字条：「加油。」她转头看向李枫，发现他正假装专心看书，但耳尖通红。
周三的晚自习前，林思雨在座位上反复翻着物理课本，却一个字也没看进去。她的余光不断瞥向教室门口，直到那个熟悉的身影出现——李枫背着书包走进来，校服外套的袖口微微卷起，露出线条分明的手腕。
“给你的。”李枫在她身边坐下，从书包里取出一个保温杯，“红枣茶，听说对女生好。”
林思雨接过杯子，温热的触感从指尖蔓延到心底。她抿了一口，甜度刚好。“谢谢...”她犹豫了一下，鼓起勇气开口，“李枫，我想过了...晚自习的休息时间，我们可以一起在校园里走走。”
李枫的手指停在翻开的书页上，抬眼看向她：“只是走走？”
“嗯...可以牵手。”林思雨的声音越来越小，脸颊发烫，“但只能这样。我们还小，其他事情...等以后再说。”
教室里白炽灯的光线落在李枫脸上，她清楚地看到他眼中闪过一丝光亮，嘴角微微上扬：“好，听你的。”
晚自习的铃声响起前，林思雨偷偷在桌下伸出手，小拇指轻轻勾住李枫的。他的手指修长温暖，瞬间就将她的小手包裹住。这个隐秘的小动作让林思雨心跳加速，仿佛做了什么了不得的坏事。
第一节晚自习结束的铃声响起时，林思雨还在解一道数学题。李枫轻轻碰了碰她的手臂：“出去走走？”
十一月的晚风带着丝丝凉意，校园里的梧桐树叶沙沙作响。两人并肩走在林荫道上，路灯将他们的影子拉得很长。李枫的手悄悄靠近，指尖碰了碰她的手背，像在询问。
林思雨深吸一口气，将自己的手滑入他的掌心。李枫立刻收拢手指，与她十指相扣。他的手掌宽大温暖，完全包裹住她的手，让她有种奇妙的安心感。
“冷吗？”李枫问。
“不冷。”林思雨摇头，却忍不住打了个小小的喷嚏。
李枫立刻脱下校服外套披在她肩上。衣服上还残留着他的体温和淡淡的洗衣粉香气，林思雨下意识地将外套拢紧了些。
“你这样会感冒的。”她担忧地看着只穿着短袖t恤的李枫。
“我体质好。”李枫捏了捏她的手，“倒是你，手这么凉。”
他们沿着操场边缘慢慢走着，周围也有三三两两出来透气的学生，但没人特别注意他们。林思雨渐渐放松下来，开始享受这种隐秘的亲密。
“物理竞赛的结果这周五就公布了。”李枫突然说。
林思雨的心跳漏了一拍：“紧张吗？”
“有点。”他罕见地承认，“如果我被录取了...”
“我会为你高兴的。”林思雨抢着说，尽管这个念头让她胸口发闷，“那是你的梦想。”
李枫停下脚步，转身面对她：“但我不想和你分开。”
路灯下，他的眼神格外认真。林思雨感到一阵鼻酸，连忙低下头：“我们可以...可以打电话，发信息。而且我会努力考去市一中的。”
“林思雨。”李枫用空着的那只手轻轻抬起她的下巴，“看着我。”
她抬起头，对上李枫坚定的目光：“无论我去哪里，你都是我最重要的那个人。这一点不会变。”
这句话像一剂强心针，让林思雨突然有了勇气：“那...我们约定好不好？不管结果如何，我们都一起面对。”
“约定。”李枫郑重地点头，然后伸出小拇指。林思雨笑着勾住他的手指，两人像小孩子一样拉钩盖章。
回教学楼的路上，李枫突然指向天空：“看，织女星。”
林思雨仰头望去，在城市的光污染中，只有几颗最亮的星星可见。但她相信李枫指的那颗就是织女星——就像她相信他们的约定一样。
接下来的几天，晚自习休息时的校园漫步成了两人的固定节目。周五早晨，林思雨特意早起，做了两份便当带到学校。
“给我的？”李枫看到桌上的便当盒，眼睛一亮。
“嗯，尝尝看。”林思雨有些紧张，“我第一次做玉子烧，可能不太成功...”
李枫夹起一块咬了一口，眼睛微微眯起：“好吃。”
看着他满足的表情，林思雨心里涌起一股暖流。原来为喜欢的人做饭是这种感觉——忐忑又甜蜜，生怕不合他口味，又期待他的肯定。
中午，他们找了个僻静的角落一起吃便当。李枫把自己饭盒里的炸鸡块全夹给了她：“你太瘦了，多吃点。”
“哪有，我最近都胖了。”林思雨抗议道，但还是乖乖吃掉了那些鸡块。
下午第一节课前，班主任王老师把李枫叫去了办公室。林思雨的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今天正是物理竞赛结果公布的日子。
当李枫回来时，他的表情难以读懂。全班同学都好奇地看着他，但他径直走到林思雨身边，俯身在她耳边轻声说：“全市第二十名，刚好达到录取要求。”
林思雨猛地转头，看到他眼中复杂的情绪——喜悦、犹豫、不舍...她强迫自己露出笑容：“太棒了！我就知道你能行。”
“下周一就要去报到。”李枫的声音很低，“我还没决定...”
“你必须去。”林思雨坚定地说，“这是你应得的机会。”
放学后，他们没急着回家，而是来到了学校后山的小亭子。夕阳将整个天空染成橘红色，远处的城市轮廓渐渐亮起灯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