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ère madame, je me demande si vous êtes satisfaites des tissus de notre usine ?”(美丽的女士,不知道您对我们厂的布料还满意吗?)
齐之雪站在希拉尔旁边,轻声介绍着。
“cette soie satinée perlé blanche utilise une technologie spéciale, avec des motifs de nuages brodés à l'aide d'une autre sorte de soie, tout entière tressée à la main.”(这款珠光白的桑蚕丝,是用了特殊的工艺,上面是用了另一种蚕丝绣出来的云纹,全部是手工织造。)
齐之雪的声音温和动听,娓娓道来,她说的法语没有口音,比之商务局派给希拉尔的翻译还更专业,希拉尔误以为自己还身在F国。
严律和何晴站在稍远处,完全没有用武之地。
其他厂子的代表也不敢作声,默默看着齐之雪与希拉尔相谈甚欢。
何晴满脸崇拜地看着齐之雪,她没想到,原来女人也可以当主角,出风头,自信又优雅。
顾若溪最后换了一身青翠欲滴的古法旗袍出来,宛如春日初绽的嫩芽,将江南的灵秀尽数裹进衣袂。
真丝软缎泛着盈盈水光,盘扣处缀着手工编织的翡翠珠串,随着步伐轻晃,叮咚作响。
领口与袖口皆绣着缠枝莲纹,金丝银线交叠勾勒,在翠色底布上绽放出清雅的光芒。
她乌发高挽,斜簪一支白玉兰步摇,几缕碎发垂落耳畔,衬得肌肤胜雪。
嘴角轻扬,梨涡浅浅,平添几分娇俏。
旗袍下摆堪堪及踝,露出绣着并蒂莲的月牙白绣鞋,每走一步,都像是在青石巷中踏出一首温婉的诗,举手投足间,皆是古典与优雅交织的风情。
“qui est le concepteur de ces trois vêtements ? Je voudrais les acheter.”(这三款衣服的设计师是谁?我想要把它们买下来。)
希拉尔轻柔地抚摸着顾若溪身上的绸缎,触感生凉,丝滑得握不住。
齐之雪告诉她,这是自己设计的,而模特顾若溪是自己的女儿。
又惊又喜的希拉尔连连称赞她是天才,恨不得马上把母女俩打包带回国。
希拉尔转头和秦美华道:“Je veux absolument tous les trois tissus, avec un quota de quarante mille francs pour chaque type. En outre, je souhaite acquérir l'exclusivité des trois dessins, veuillez me proposer un prix.”(这三款布料我全都要了,每一款配额四十万法郎。还有,这三款设计我也要买断,你们开个价。)
秦美华被这突如其来的好消息砸蒙了,不止拿下了原本计划的一百万法郎的外汇订单,甚至还多了二十万,而且还卖出去三款设计!
齐之雪作为设计师本人,也参与到具体的磋商中,最后定下了三款设计一共一万法郎的价格。
广市商务局没有抽成,卖设计的钱全部给了齐之雪。毕竟,他们还多了二十万的订单。
只一个小时不到,百万订单就被小县城出来的纺织厂拿下了,广市的几大纺织厂代表出会议室的时候,脸色都很差。
与之相反的则是雨林县出来的四人,希拉尔还邀请了他们一起吃午饭。
“qi,gu,Est-ce que vous ne pensez vraiment pas à retourner en France avec moi ?”(你们真的不考虑和我一起回法国吗?)
希拉尔还在试图说服母女俩,她真不想两颗明珠在这个时代蒙尘。
“Si l'occasion se présente, nous irons voyager.”(以后有机会的话,我们会去旅行的。)
饭桌上,虽然翻译不在,但是齐之雪还是秉承着谨言慎行的习惯,不多说一句。
“d'accord.”(好吧。)
希拉尔无奈耸肩。
一起吃饭的除了秦美华,还有商务局的局长肖国邦。
希拉尔喝红酒,他就用白酒陪了两杯,严律也和他一起喝白酒。
等吃完饭的时候,严律已经有些微醺了。
他走在前面,脚步有些踉跄,何晴下意识地想上去抱住,被他一把推开。
“滚开!”
长长的走廊上,此时气氛一片安静和尴尬。
齐之雪叫来了一个男服务员去扶他,自己则是拉着低头哭泣的何晴回房间,顾若溪摸摸鼻子,转身下楼去打电话。
“还没放弃吗?”
回到房间,齐之雪放开何晴的手,转身走到沙发坐下。
“我,我没想干嘛,我只是下意识地想上去扶他……”
何晴捂着脸哭着,眼泪簌簌地往下掉,满脸的委屈。
“现场这么多人,要你一个女孩子去扶他吗?”
齐之雪毫不留情地戳穿她,两个人在大庭广众之下搂搂抱抱,现场的人来来往往,严律不娶她都要担一个流氓罪吧。
“我不知道,我就是突然失心疯了似的……”
何晴不知道怎么形容自己的想法,就是,下意识地去做了。
在商务局局长和副局长面前,可能,自己的命运从此就改变了。
“我告诉你,就算你和他被人光着身子抓奸在床,你都拿捏不了他。”
齐之雪双手抱肘,语气冷漠。
“他是京市大院出来的高官子弟,想让一个女人悄无声息地消失在世界上,易如反掌,想让一家人消失,更不是难事。
呵!你怎么会天真到,可以靠这点儿手段,拿捏住一头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