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轴发出一声轻响。
林羽屏住呼吸，后背紧贴墙角，右手慢慢摸向腰间。折叠匕首的金属边缘硌着掌心，他没急着动作，而是将微型摄像机微微抬高，镜头对准门口的缝隙。
吱呀——
门缝拉开一道黑影，黑衣人半探进身子，兜帽压得很低，只露出鼻尖和嘴唇。他鼻子轻轻翕动，像是在嗅什么气味。
“他在里面。”那人低声说了一遍。
门外站着另一个人，声音更低：“别让他碰x-23。”
两人对视一眼，转身离开，脚步声渐渐远了。
林羽等了几秒，确认走廊彻底安静下来，才缓缓呼出一口气。低头看了眼摄像机屏幕，对话清晰可辨。
“x-19实验失败……意识融合异常……”
他咬牙，脑海里浮现出那本笔记本上的密文。母亲的名字曾与“R.S.”频繁出现，而x系列编号显然不是简单的代号，而是某种身份标识。
他必须继续深入。
迅速检查装备，屏蔽器仍在运行，监听设备电量充足。他从窗户翻出，落地时膝盖微屈，缓冲力道控制得刚好。
长廊尽头有扇铁门，锈迹斑斑，但把手被擦过。他蹲下身，果然看到尘土中有几道新鲜脚印，朝同一个方向延伸。
他跟了上去。
走廊越来越窄，头顶的日光灯早熄了，只有月光从通风口斜照进来。空气中有一股怪味，像烧焦的塑料混着陈年纸张的霉气。
转过第三个弯，他看见那块标牌：
【x-23】
门虚掩着。
推门进去，屋内比预想中整洁。桌上摆着台老式录像机，旁边堆着磁带，最上面一卷标签模糊，但还能看清“x-23”几个字。
心跳加快，他快速扫视四周，确认无人监视后，将磁带塞进录像机。
画面闪了几下，终于亮起。
一个男人背对着镜头坐在椅子上，穿着黑色伪装服，头低垂。
林羽皱眉，伸手调整角度。
下一秒，瞳孔猛地收缩。
那人开始动了。
起身，走向门口，动作竟与自己刚才如出一辙。
林羽僵在原地，手指停在按键上。
画面中的男人仿佛察觉到什么，缓缓回头。
屏幕瞬间雪花乱跳。
他倒吸一口冷气，正要拔出磁带带走，整栋楼突然震动了一下。
咔嚓。
灯光全灭。
黑暗像墨汁一样灌满房间。
林羽立刻关掉所有电子设备，连监听器也断电，只保留最低限度的夜视模式。
外面传来脚步声，不只两个人，更多。
金属碰撞声从走廊尽头传来，像某种大型机械正在启动。
他迅速把磁带塞进口袋，翻身从窗户跃出，落地时膝盖弯曲卸力。
远处传来齿轮转动的声音，像某种装置正在苏醒。
他沿原路返回，却发现原本空荡的走廊多了几盏红灯，每隔五米就有一个，像眼睛般闪烁。
监控？
他立刻压低身体，贴着墙根前进，每一步都踩在阴影里。
忽然，身后传来一阵电流杂音。
他猛然回头，角落里一块金属板滑开，露出机械臂，末端是摄像头，正在缓慢旋转。
他没有犹豫，掏出干扰弹扔过去。
砰！
机械臂抽搐两下，爆出火花，最终瘫软下来。
继续前行，心跳加速。
终于，找到通往地下层的楼梯口。
门上写着：【非授权人员禁止入内】
他掏出工具撬锁，悄无声息地潜入。
楼梯向下延伸，越往下温度越高，空气变得潮湿。
走了大约三分钟，眼前豁然开朗。
巨大的地下实验室中央，一排透明玻璃舱整齐排列，每个舱内都盖着白布，轮廓隐约可见。
控制台上显示屏还亮着：
【意识同步率：87%】
下方一行小字：
【目标身份匹配度：高】
他愣住。
目标是谁？
刚想点击查看，警报骤然响起。
红光闪烁，整个实验室进入紧急状态。
林羽立即转身准备撤离，却听见身后玻璃碎裂的声音。
他猛地回头，其中一个舱缓缓打开，白布滑落，露出一张脸。
那张脸，和他自己一模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