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听晚手中的铜香牌猛地发热,护脉香坠也开始发烫。“你说你是穆家后人?”她厉声问道,目光紧盯着女子手中的倒纹香牌,“《穆氏家乘》中从未记载有旁支女子持有香牌。”
穆清瑶轻笑一声,从随身的锦盒中取出一本残破的族谱:“你爷爷那一辈为了守护香脉,将叛逆的旁支从家乘中除名。我的曾祖父,正是当年与你先祖争夺香脉传承的穆景琛。”她翻开族谱,上面的记载与方清源手中的《穆氏北支补记》完全吻合,“香脉窖里不仅有香材母本,还有穆家历代积累的香道贸易秘档——这才是我要的东西。”
沈询立刻示意周围的便衣警员上前,却被穆清瑶抬手阻止:“别急,我带了一份‘礼物’。”她拍了拍手,两名手下押着一位白发老者走出,老者胸前的“古香斋”徽章格外醒目——竟是bJ穆氏北支的穆启山。“穆老先生不肯配合我解读香谱,只好请他来做客了。”
“清瑶,你醒醒吧!”穆启山挣脱束缚,怒视着她,“穆家香道传承的核心是‘守护’,不是‘垄断’!你勾结走私集团,早已违背了先祖的祖训!”他看向叶听晚,“听晚,香脉窖深处有‘穆氏香魂阵’,能克制逆香之力,启动需要正统香牌的灵力。”
穆清瑶脸色一沉,突然将一枚紫色香丸掷向空中。香丸落地瞬间,化作一团浓稠的黑雾,黑雾中传来诡异的甜香——正是飞机上遭遇的“醉魂香”变种。“给你们三分钟考虑,要么打开香脉窖,要么看着所有人陷入幻觉。”她后退一步,眼中满是贪婪,“我已经在学院周围布下了‘逆香阵’,没有我的解药,谁也逃不掉。”
“你忘了穆家香道的‘以香破香’之法。”叶听晚冷静地将三件信物放在石砖上,入口缓缓打开,露出通往地下的石阶。“香脉窖的‘兰心香’能净化一切邪香,你这点伎俩,在先祖留下的传承面前不值一提。”她率先走进入口,“有种就跟我来,在香魂阵前做个了断。”
香脉窖内灯火通明,两侧的石壁上嵌满了盛放的兰草,这些兰草在无光照的地下竟能绽放,散发出清冽的香气。窖室中央,一个巨大的青铜香炉矗立着,炉身上刻着穆家历代传人的姓名,正是“穆氏香魂阵”的核心。“这里藏着穆家最珍贵的香材母本,”方清源跟在后面介绍道,“从唐代的敦煌兰草,到明代的南洋海兰,都在这里培育。”
穆清瑶冲到香炉旁,伸手就要去拿香炉旁的一个玉盒——里面装着海丝香道贸易秘档。叶听晚立刻将铜香牌按在香炉的凹槽中,香炉突然发出嗡鸣,石壁上的兰草花瓣纷纷脱落,化作金色的香雾,在窖室内形成一道屏障。“这是‘香魂护脉阵’,”她高声说道,“只有心怀正念的穆氏传人才能通过,你手中的倒纹香牌只会被它排斥。”
穆清瑶果然被金色香雾弹开,她气急败坏地掏出一把匕首,指向穆启山:“既然我得不到,你们也别想好过!”就在这时,团团突然唱起了“穆氏护香谣”,孩子的歌声与香魂阵的金光交织在一起,穆清瑶手中的匕首竟应声落地。她脖子上的倒纹香牌开始发烫,皮肤泛起红疹——这是逆香反噬的症状。
“逆香虽能暂时掌控人心,却会反噬自身。”叶听晚走上前,看着她痛苦的模样,“曾祖父当年放弃传承,就是因为沉迷逆香技法,最终身败名裂。你现在回头还来得及。”她取出一枚用海兰汁调和的香膏,“这是‘兰心膏’,能缓解逆香反噬,只要你交出解药,配合警方调查,穆家的门永远为你敞开。”
穆清瑶看着香炉上刻着的曾祖父姓名,泪水突然落下。她从怀中掏出一个瓷瓶,扔给沈询:“这是‘醉魂香’的解药。”她抚摸着手中的倒纹香牌,声音哽咽,“我从小就听奶奶说,我们这一支才是穆家正统,为了夺回传承,我才走上歪路。”
就在这时,窖室入口突然传来骚动,之前被制服的暗香部成员竟冲破布控闯了进来。为首者举着炸药包,嘶吼道:“主理人,我们跟他们拼了!”穆清瑶脸色大变,突然挡在叶听晚身前:“不许伤害穆家正统传人!”她将一枚青铜令牌扔给为首者,“这是解散暗香部的令牌,你们快走吧,别再做违法的事了。”
沈询趁机带领警员将剩余歹徒制服。穆清瑶看着叶听晚,将倒纹香牌递过去:“这枚香牌是曾祖父留下的,上面刻着他晚年的悔过书。”香牌背面,果然刻着密密麻麻的小字,记录着他沉迷逆香的悔恨与对家族的愧疚。“香脉窖的秘档,其实记载着穆家与沿线国家的香道贸易协定,这些协定能证明海丝香道的国际价值,不是用来谋取私利的工具。”
走出香脉窖时,夜空已繁星点点。穆清瑶被警方带走前,转头看向叶听晚:“替我向穆老先生道歉,也替我看看,明年春天的海兰是不是还像族谱里写的那样美。”叶听晚点头,将那枚倒纹香牌紧紧握在手中——这枚承载着过错与悔恨的香牌,终将成为穆家传承的警示。
庭院中,方清源正将香脉窖的秘档交给沈询:“这些资料能彻底摧毁国际文物走私集团的网络,也能证明海丝香道是各国共同的文化遗产。”他看向花田中的向日葵,“穆家的传承,从来不是靠某一个人守护,而是靠每一代传人的坚守与正道。”
团团抱着叶听晚的腿,指着天上的星星:“妈妈,方爷爷说,每一颗星星都对应着一位穆家香师,他们在天上看着我们。”叶听晚抬头望去,星光下的向日葵花田与兰圃相映成趣,三件信物在手中发热,与天上的星光形成奇妙的共鸣。
夜深了,“香道传承学院”的灯光依旧明亮。叶听晚在《海丝香道全谱》的末尾,写下新的注解:“香脉所系,不仅是草木之魂,更是人心之正;传承所依,不是血脉之亲,而是正道之守。”她合上谱子,窗外的兰草香气与向日葵的清甜交织在一起,酿成属于“兰因”的、跨越千年的温暖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