智孝哦了一声,听话地往后蹭了蹭,把自己陷进沙发里。旁边的盖毯是米白色的,带着淡淡的阳光晒过的味道,她随手拉过来搭在腿上。
视线重新落回厨房门口,钟国已经转回去继续收拾,隐约能看到他弯腰擦灶台的样子,肩膀的线条在晨光里柔和又分明。
昨晚的疲惫和宿醉的钝痛还没完全散去,但被这满室的烟火气一裹,就变得轻飘飘的。
水流声停了,接着是抽屉被拉开又合上的轻响,大概是在放餐具。
很快,金钟国拿着抹布走出来,开始擦餐桌。
他擦得认真,连桌角的缝隙都没放过,阳光照在他侧脸,把他睫毛的影子投在眼下,柔和得像幅画。
智孝看着看着,眼皮就开始发沉。
沙发太软,盖毯太暖,空气里飘着淡淡的饭菜香和阳光味,还有钟国偶尔走动的轻缓脚步声,像极了温柔的催眠曲。
她打了个小小的哈欠,把脸往盖毯里埋了埋,视线渐渐模糊,最后只看到钟国转身时投来的一眼,带着浅浅的笑意,像怕惊扰了什么似的轻手轻脚。
“唔……”她无意识地哼了一声,意识慢慢沉了下去。
金钟国擦完桌子,转身就看到沙发上的人已经蜷成一团,盖毯滑到了腰际,脸颊贴着柔软的靠垫,呼吸轻得像羽毛。
阳光落在她发顶,把几缕碎发照得透亮,连睡着时嘴角都带着点浅浅的弧度。
他放轻脚步走过去,弯腰把盖毯往上拉了拉,仔细掖好她的肩膀。
指尖不小心碰到她的头发,软乎乎的,像团云朵。他看着她安稳的睡颜,眼底的笑意温柔得快要溢出来,抬手轻轻拂开她额前的碎发,动作轻得像怕碰碎了什么。
屋子里静悄悄的,只有窗外偶尔传来的鸟鸣和远处的风声。
金钟国没有再继续收拾,只是站在沙发旁看了她一会儿,然后转身拿起吸尘器,调小了功率,轻轻吸着地板上的碎屑,动作轻得几乎没声音。
阳光慢慢挪动位置,爬上沙发边缘,落在智孝的手背上,暖融融的。
她在梦里似乎咂了咂嘴,翻了个身,往盖毯里钻得更深了些,像只找到了温暖巢穴的小猫。
金钟国吸完地,关掉吸尘器,屋子里重新恢复寂静。
他走到沙发边,看着睡得香甜的智孝,无奈又温柔地笑了笑,转身去阳台晾刚洗好的抹布,动作轻得像怕惊醒了这满室的安宁。
金钟国看智孝睡得安稳,轻手轻脚换了身运动服,抓起挂在玄关的毛巾和水壶。
开门时他回头望了眼沙发,阳光已经爬到智孝的发梢,像撒了层细碎的金粉。
他放轻脚步带上门,楼道里的声控灯应声亮起,又随着他进入电梯后熄灭。
清晨的街道还带着露水的凉意,阳光把树影拉得很长。
金钟国沿着熟悉的路线慢跑,运动鞋踩在柏油路上轻响,路过街角的早餐摊时,阿姨笑着打招呼:“钟国今天也早啊!”
他摆摆手加速跑远,晨练的老人们在公园打太极,空气里飘着青草和豆浆的香气,跑起来浑身都暖融融的。
等他绕着小区跑了五圈,额角沁出薄汗,晨光已经热辣起来。
路过生鲜超市时,他拐了进去——智孝昨晚宿醉,得做点清淡又鲜美的东西养养胃。
海鲜区的虾和贝类刚到,活蹦乱跳的,他挑了新鲜的大虾和花蛤;蔬菜区选了嫩生生的小油菜和菌菇;肉食区拿了块里脊肉,想着做份糖醋肉给她解腻。
最后又拎了袋面条和炸酱粉,才满意地结账离开。
家里静悄悄的,金钟国换鞋时特意放轻动作,客厅里的盖毯已经滑到沙发边缘,智孝却没醒,只是换了个姿势,蜷着腿像只贪睡的猫。
他笑着摇摇头,转身进了厨房,把食材分类放好,先烧了壶热水晾着,才开始处理海鲜。
直到中午阳光爬到窗台正中央,智孝才迷迷糊糊睁开眼。
沙发太软,她伸了个大大的懒腰,骨头发出轻微的“咔哒”声,浑身的疲惫像被阳光晒化的雪,瞬间散了个干净。
她揉着眼睛坐起来,盖毯从身上滑落,鼻尖立刻闻到厨房里飘来的香味,混着淡淡的海鲜鲜气。
“醒了?”金钟国端着一碗洗好的草莓从厨房出来,看到她头发乱糟糟的样子,眼底漾起笑意,“去洗漱吧,饭马上好。”
智孝“嗯”了一声,趿着拖鞋往洗手间走,镜子里的自己眼下还有点浅淡的青影,但气色已经好了很多。
她掬了捧冷水拍脸,清醒了大半,出来时客厅的餐桌已经摆好了碗筷,热气腾腾的面碗正冒着白汽。
“海鲜面,加了虾和花蛤,汤是用鱼骨吊的,清淡点。”金钟国把一碗红彤彤的糖醋肉推到她面前,“还有你爱吃的糖醋肉,刚炸好的,外酥里嫩。”
智孝凑近闻了闻,眼睛亮晶晶的:“好香!”
她拿起筷子夹了块糖醋肉,外皮脆得咬开有“咔嚓”声,酸甜汁裹着嫩肉,好吃得眯起眼睛,“钟国oppa做的糖醋肉是最好吃的!”
金钟国坐在对面,面前是一碗白炸酱面,旁边摆着一盘水煮鸡胸肉,他笑着看她:“慢点吃,还有很多。”自己则拌开炸酱面,面条裹着浓稠的酱汁,呼噜噜吃了一大口。
智孝捧着海鲜面小口喝汤,鲜美的汤汁混着菌菇和虾的甜味,暖得胃里熨帖极了。
她边吃边问:“钟国哥,你早上又出去运动了?”
“嗯,绕着小区跑了几圈,路过超市就买了菜。”金钟国夹了块鸡胸肉,“你昨晚宿醉,吃点海鲜面养养胃,糖醋肉解腻。”
两人安安静静地吃饭,只有碗筷碰撞的轻响和窗外偶尔的鸟鸣。
阳光透过窗户落在餐桌上,把糖醋肉的油光映得发亮,智孝吃得满足,连汤都喝了大半,最后摸着肚子靠在椅背上:“哇!饱了!睡饱了吃饱了,感觉浑身都有力气了!”
金钟国看着她这毫不顾忌形象的模样无奈的摇了摇头,默默的收拾着桌子与碗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