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砺刃,转瞬即逝。
虎贲营地内,钢铁的洪流已磨利爪牙,复活的48位老兵眼神比牺牲前更加锐利,新兵们脸上褪去了最后一丝稚嫩,取而代之的是跃跃欲试的杀伐之气。
缴获的九二步兵炮、掷弹筒擦拭得锃亮,弹药箱堆叠如山。
周大虎的命令如同出鞘的利剑:
“全军开拔!目标——富春江!”
铁流东出!浙西烽烟入眼来!
队伍浩荡穿行于赣浙交界的崇山峻岭。
沿途景象却让将士们心头沉重。
与赣南的箪食壶浆不同,浙西村镇多见断壁残垣,焦土连片。
山野俊明执行了残酷的“焦土政策”和“并村清野”,妄图将虎贲困死于补给断绝的群山。
“狗日的鬼子!畜生!” 王铁头看着一处被焚毁的村庄,几具焦黑的孩童尸体挂在枯树上,独臂捏得骨节发白。
新兵陈书恒死死咬着嘴唇,眼中仇恨的火焰几乎要喷出来。
“血债,血偿!” 周大虎的声音冰冷如铁,“加快速度!早一刻到富春江,早一刻撕碎这群畜生!”
富春江,浙西水网命脉,江面开阔,水流湍急。
日军第22师团师团长中泽三夫中将,正得意地站在七里泷要塞的观察哨内。此处江面收窄,两岸山势陡峭,是天然的锁江门户。
“将军阁下,‘水龙’计划已部署完毕!” 参谋恭敬汇报:
1. 水雷阵: 上游秘密布设大量磁性水雷及漂雷,覆盖主航道。
2. 机动炮艇: 十数艘装备37mm速射炮和重机枪的汽艇,依托江湾芦苇荡隐蔽待机。
3. 岸防火力:两岸峭壁凿出大量暗堡,配备重机枪、掷弹筒及数门75mm山炮,火力交叉覆盖江面。
4. “水鬼”特攻队:百余名水性极佳、装备水下呼吸器的死士,携带磁性吸附水雷,潜伏于近岸浅水区,专攻渡江船只。
“山野司令官阁下判断,周大虎部必强渡七里泷!此‘水龙锁江’之阵,定叫他有来无回!” 中泽三夫狞笑,“让这些支那猪,都喂了富春江的王八!”
虎贲前锋抵近江岸密林。周大虎立即召见张小兵。
“旅座!史迪威将军的‘货’到了!” 张小兵难掩兴奋,展开一大卷空中侦察照片和详细水文图。“钱塘江口至杭州湾水文、日军沿江布防、特别是七里泷水雷阵大致范围、炮艇隐蔽点、暗堡坐标,全在这里!史迪威还附赠一句:Good hunting!(祝狩猎愉快!)”
“好!” 周大虎眼中精光爆射,手指重重戳在七里泷照片上,“鬼子想用水龙锁江?老子今天就给他来个水煮王八!命令!”
1. 王承柱! 炮兵集群,立刻前出至北岸青石崖预设阵地!目标:南岸峭壁暗堡群!用缴获的九二步兵炮和迫击炮,进行精准点杀!按照我提供坐标!给我把鬼子的眼睛先打瞎!
2. 王铁头! 尖刀连配属全部掷弹筒分队(含陈书恒),秘密运动至南岸下游芦苇荡边缘!建立隐蔽发射阵地!你们的任务:等鬼子炮艇出动,给老子用掷弹筒,按照我给的坐标,把它们全送进江底喂鱼!
3. 张大山! 一团主力,在北岸大张旗鼓伐木造筏,佯装大规模强渡!吸引鬼子火力!把他们的暗堡、炮艇全引出来!
4. 赵鸿达!二团全体,工兵营配合,携带兑换的少量抗磁性水雷橡皮艇(消耗5,000点及防水炸药包,从上游隐蔽渡口(水文图标注)夜间偷渡!渡江后,直扑鬼子七里泷要塞指挥部!端掉它!
5. 李振铎!工兵营组织水性好的老兵,携带兑换的磁性扫雷具(消耗3,000点)及长柄大剪,趁夜秘密清除近岸浅水区‘水鬼’布设的吸附水雷!为后续部队扫清障碍!
6. 所有人! 准备应对毒气(防毒面具)和水下袭击(匕首、渔网)!
“执行!” 周大虎一拳砸在树干上,“天亮之前,我要在七里泷要塞顶上,看富春江日出!”
“是!”
众将士齐声应答,纷纷离去准备。
夜幕降临,富春江北岸却“热火朝天”。
“兄弟们!加把劲!筏子扎结实点!” 张大山的大嗓门在江风中传得老远。一团将士砍树、扎筏、点火把,人声鼎沸,火光映红了半边江面。
“敌袭!支那军要强渡!” 南岸日军观察哨立刻警报。
“开火!阻止他们!” 中泽三夫狞笑下令。
刹那间!南岸峭壁上火光迸射!重机枪子弹如同火鞭扫向北岸浅滩,掷弹筒咻咻落下,75mm山炮也发出怒吼!江面被炸起道道水柱!
“炮艇!出击!撞沉他们的筏子!” 隐蔽在芦苇荡中的日军炮艇也纷纷启动引擎,如同闻到血腥的鲨鱼,冲出藏身地,朝着火光通明的北岸扑去!
“王八出洞了!给老子打!” 埋伏在南岸芦苇荡边缘的王铁头,看着江面上疾驰而来的炮艇黑影,独臂狠狠一挥!
“嗵!嗵!嗵!嗵…!!!”
数十具掷弹筒再次发出死神的咆哮!这一次,目标是在波涛起伏的江面上高速移动的炮艇!
“轰!”“轰隆!”
榴弹在江面炸开!水柱冲天!两艘冲在最前的炮艇被直接命中,瞬间解体,火光映红了江面!
破碎的艇体和鬼子的残肢被抛向空中!
“八嘎!南岸!南岸有埋伏!” 后面的炮艇惊慌失措,试图转向。
“陈书恒!看你的!打那艘想跑的!” 王铁头吼道。
陈书恒屏住呼吸,江风、浪涌、艇速… 所有参数在脑中飞速计算!他猛地一拉击发绳!
“嗵——!”
“轰!!!” 精准命中!那艘试图转向的炮艇尾部开花,燃起大火,在原地打转!
“打得好!” 王铁头狂笑,“继续!别放跑一艘!”
掷弹筒如同长了眼睛,追着惊慌的炮艇猛砸!
江面上爆炸连连,火光冲天!短短十几分钟,十几艘日军炮艇尽数化为燃烧的残骸,缓缓沉入富春江底!
与此同时,上游隐蔽渡口。
赵鸿达的二团将士和工兵营精锐,乘坐特制的抗磁性水雷橡皮艇(无声引擎),如同幽灵般划过黑暗的江面。李振铎亲自带领的“排雷组”已在浅水区悄无声息地剪断了数条吸附水雷的引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