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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滨湖镇的南头,住着一个姓张的屠户,人称张一刀。这名号不是白叫的,他杀猪宰羊,手起刀落,从无二话,一刀下去,猪的哀嚎都像是被硬生生斩断在喉咙里。张一刀身材魁梧,满脸横肉,终日围着一条血迹斑斑的皮围裙,身上那股子血腥味儿,隔着半条街都能闻见。

镇上的孩子都怕他,见他来了,就像见了猫的老鼠,一哄而散。大人们对他也是敬而远之,虽然家家户户的案板上都少不了他斩下的肉,但没人愿意和他多打交道。人们背地里都说,张一刀这辈子杀生太多,心早就跟石头一样硬了,怕是下了地狱,阎王爷都要让他先在油锅边上站三天。

张一刀自己倒不觉得有什么。他常说:“我杀猪,你们吃肉,天经地义。我不杀,你们啃树皮去?”他觉得这就是他的命,一把屠刀,养活了一家老小,也撑起了他在这个镇上的位置。

他有个儿子,叫张生。张生跟他爹完全是两个模子刻出来的。张生长得文文弱弱,眉清目秀,从小就不爱闻那股血腥味。张一刀想让儿子继承手艺,可张生一拿起屠刀,手就抖得跟秋风里的落叶似的,别说杀猪,连鸡都不敢杀。

为此,张一刀没少骂他,骂他是“没出息的软骨头”,“上辈子怕是兔子变的”。张生也不争辩,只是默默地低着头,心里却像被针扎一样难受。他不是不想孝顺爹,只是他实在过不了自己心里那道坎。每当他爹在院子里宰猪,那撕心裂肺的惨叫声传来,张生就把自己关在屋里,用被子捂住耳朵,浑身发抖。

时光飞逝,张一刀年纪大了,身子骨一天不如一天,那把用了几十年的屠刀,也变得越来越沉。终于在一个冬天,他杀完最后一头猪,回屋就倒下了,一病不起。临终前,他拉着张生的手,浑浊的眼睛里满是放不下的担忧。

“生儿啊……爹……爹要走了。这家……这把刀……以后就靠你了……”他喘着粗气,指了指挂在墙上的屠刀,“咱张家的手艺,不能断了……你……你以后……要撑起这个家……”

张生含着泪,重重地点了点头。他看着爹咽下最后一口气,那张一辈子横肉丛生的脸,在那一刻,竟显得有些安详。

张一刀走了。镇上的人们议论纷纷,说他是累死的,也有人说,是杀孽太重,老天爷收他去了。张生办完了丧事,一个人守着空荡荡的院子,看着那把泛着寒光的屠刀,心里五味杂陈。爹的话还在耳边,可他一想到要拿起那把刀,去重复爹一辈子所做的事,他就觉得胃里一阵翻江倒海。

他试着拿起刀,那刀比他想象中还要沉重。他走到猪圈前,看着里面那几头哼哼唧唧的猪,它们黑亮的眼睛里,似乎满是天真和信赖。张生举起了刀,可他的手腕却像灌了铅一样,怎么也也砍不下去。那头猪似乎感觉到了什么,凑过来,用湿漉漉的鼻子蹭了蹭他的裤腿。

“哐当”一声,屠刀掉在了地上。

张生蹲下身子,抱着头,痛苦地哭了起来。他做不到,他真的做不到。

接下来的日子,张生没有再碰过那把刀。他靠着爹留下的一点积蓄,勉强维持着生计。猪圈里的猪,他也没心思管,每天就扔点菜叶子进去。奇怪的是,自从张一刀死后,猪圈里那头最肥壮的老母猪,也变得不吃不喝,整天趴在角落里,眼神呆滞,像是得了相思病。

没过多久,在一个风雨交加的夜晚,那头老母猪也断了气。张生叹了口气,只好自己硬着头皮,把它处理掉。

第二天一早,雨过天晴。张生磨了磨刀,准备把母猪拖出去剖了。可当他走进猪圈时,却被眼前的景象惊得目瞪口呆。

那头死去的母猪身边,竟然躺着一窝刚出生的小猪崽!一共七头,粉粉嫩嫩的,闭着眼睛,哼哼唧唧地往母猪怀里拱。看样子,是母猪在临死前,用尽最后一口气,把它们生了下来。

张生的心猛地一颤。他看着这群没了母亲的小生命,一时间忘了自己要做什么。他小心翼翼地走过去,伸手摸了摸其中一头小猪,那小猪崽竟然伸出温热的舌头,舔了舔他的手指。

那一刻,张生心里某个坚硬的地方,忽然就软了。他决定,先不处理母猪了,把这些小猪崽养活再说。

他找来一些柔软的干草,给小猪们铺了个窝,又学着人家的样子,熬了点米汤,用布条蘸着,一点点喂到它们嘴里。日子一天天过去,七头小猪崽在他的照料下,竟然奇迹般地都活了下来,而且长得很快。

这群小猪里,有一头长得最特别。它通体乌黑,没有一根杂毛,油光水滑的,比它的兄弟姐妹们都要壮实。最奇怪的是它的眼神,别的猪都是浑浑噩噩的,唯独这头黑猪,看人的时候,眼神里似乎总带着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复杂情绪,像是好奇,又像是审视。

张生给它取名叫“老黑”。

老黑特别通人性。张生一叫它的名字,它就会哼哼唧唧地跑过来,用头蹭他的腿。张生喂食的时候,它总是等别的猪都吃完了,才上去吃剩下的。有时候,张生坐在院子里发呆,老黑就会静静地趴在他脚边,陪着他。

张生渐渐喜欢上了这头黑猪,甚至把它当成了自己唯一的倾诉对象。他会跟它说起自己的烦恼,说起自己对爹的愧疚,说起自己对未来的迷茫。老黑总是静静地听着,偶尔抬起头,用它那双深邃的眼睛看看张生,仿佛能听懂人话。

时间一晃,两年过去了。那七头小猪都长成了大肥猪,镇上不断有肉贩子来问价,出价一个比一个高。张生都摇着头拒绝了。他看着这些自己一手养大的猪,怎么也下不了决心把它们卖掉,送上断头台。

尤其是老黑,它长得比牛犊子还壮硕,浑身都是结实的肌肉,一看就是上等的肉料。可张生越是看着它,心里就越是亲近,越是舍不得。

这天,张生家里的积蓄彻底用光了,米缸也见了底。他坐在院子里,看着那几头悠闲地拱着泥土的猪,一咬牙,做出了一个艰难的决定。他得把它们卖了,不然自己都要饿死了。

他挑了较肥的一头,然后从墙上取下了那把已经蒙了尘的屠刀。刀身依旧冰冷,但张生握在手里,却感觉不到当年的那种恐惧了。或许是这两年的磨砺,让他变得坚强了一些。

他把猪捆好,按在案板上,举起了刀。就在这时,他眼角的余光瞥见,老黑正站在不远处,一动不动地盯着他。那眼神,不再是平时的温顺,而是一种极度的惊恐和……哀求?

张生的心一软,手上的动作停住了。他摇了摇头,觉得自己是想多了。他深吸一口气,准备再次下刀。

“住……手……”

一个微弱、沙哑,却又无比清晰的声音,忽然钻进了他的耳朵。

张生浑身一僵,手里的刀差点掉下来。他猛地回头,院子里空无一人,只有那几头猪在哼哼。

“谁?谁在说话?”他大声问道。

没有回应。风刮过,树叶沙沙作响。

张生以为是自己的幻觉,他转过头,重新对准了案板上的猪。

“别……杀……它……”

那个声音又响起来了,这次更近,更清晰,就像有人贴在他耳边说话一样。而且,这声音……怎么听着这么耳熟?

张生惊恐地四处张望,目光最终落在了老黑身上。他看到,老黑正死死地盯着他,嘴巴一张一合,那沙哑的声音,似乎就是从它嘴里发出来的!

“你……你在说话?”张生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他指着老黑,声音都在发抖。

老黑没有回答,只是用它那双黑亮的眼睛看着他,眼神里充满了痛苦和绝望。它前蹄不停地刨着地,喉咙里发出“嗬嗬”的声音,像是在努力地想表达什么。

张生脑子里“嗡”的一声,仿佛有什么东西炸开了。他呆呆地看着老黑,看着它的眼睛,那眼神,那挣扎的神态,忽然和他记忆中爹临终前的样子重叠在了一起。

一个荒诞到极点的念头,像闪电一样劈进了他的脑海。

“爹……?”他试探着,用几乎听不见的声音问了一句。

话音刚落,老黑的身体猛地一震,两行浑浊的泪水,竟然从它那双猪眼里滚落下来!它仰起头,张开大嘴,发出了一声凄厉无比的嘶鸣。

那嘶鸣,根本不是猪的叫声,而是一个人的声音在极度痛苦中的呐喊!

“生儿……是我……啊!”

声音沙哑、扭曲,充满了无尽的悔恨和痛苦。张生如遭雷击,整个人都傻了。他手里的“哐当”一声掉在地上,双腿一软,瘫坐在了地上。

“爹……真的是你?”他面如死灰,嘴唇哆嗦着。

老黑,或者说,转生成猪的张一刀,一边流着泪,一边用头蹭着地,喉咙里发出断断续续的人语:“我……我杀了一辈子猪……造孽太多……阎王爷罚我……转生为猪……受百般苦楚……我以为……我以为你早把它们卖了……没想到……你竟然……竟然养着它们……”

张生听着这熟悉又陌生的声音,看着眼前这头体型庞大的黑猪,眼泪瞬间决堤。他想起了爹临终前的嘱托,想起了自己这两年的挣扎,想起了这头猪一直以来对他的陪伴。原来,爹一直都在他身边,以这样一种他做梦也想不到的方式。

“爹……我对不起你……我没用……我没能继承你的手艺……我……”张生泣不成声。

“不……生儿……你做得对……”张一刀的声音里带着一丝欣慰,“是我错了……我以前总觉得,杀猪是天经地义……可当我自己成了猪……被关在圈里,等着那一天……我才知道……那种恐惧……那种绝望……我才知道……我手上沾了多少血……造了多少孽……”

它抬起头,看着那把掉在地上的屠刀,眼神里充满了恐惧。

“生儿……别再拿刀了……咱张家……从你这一代起……不能再干这个了……这把刀……它沾的血太多了……会招来报应的……爹就是例子啊……”

张生看着爹痛苦的样子,心如刀绞。他爬过去,一把抱住老黑那硕大的头,放声大哭:“爹!我听你的!我再也不杀生了!我再也不碰刀了!”

他一边哭,一边像是疯了一样,冲到墙边,把那把祖传的屠刀摘了下来。他看着这把冰冷的凶器,仿佛看到了爹一辈子杀生的场景,闻到了那股浓重的血腥味。

“去你的!”他大吼一声,用尽全身力气,将屠刀狠狠地砸向院子里的磨刀石。

“当!”

一声巨响,屠刀应声而断,断成了两截。

刀断了,仿佛也斩断了张家几代人的宿命。

从那天起,张生像变了个人。他不再愁眉苦脸,而是充满了干劲。他把家里所有的积蓄都拿了出来,又卖掉了城里唯一的一处老宅,在镇子外头买了一大片荒地。

他要在那片地上,建一个园子。

镇上的人都觉得张生疯了。好好的家业不守,去弄什么荒地。可张生不管不顾,他雇人,自己动手,没日没夜地干。他在园子里挖了池塘,盖了棚子,种上了各种各样的草木。

他把老黑和剩下的几头猪都接了过去,让它们在园子里自由自在地奔跑。后来,他又从市场上买下那些即将被宰杀的鸡、鸭、鱼、龟,只要他碰到的,他都花钱买下来,送到园子里。

他给这个园子取名叫“放生园”。

园子越来越大,里面的动物也越来越多。张生每天都忙着照顾这些生命,给它们喂食,给它们治病。他虽然辛苦,但脸上却总是挂着满足的笑容。他不再是那个懦弱、迷茫的张生,而是一个眼神清澈、内心平和的园主。

老黑,也就是张一刀,在放生园里度过了它的余生。它不再像以前那样焦虑和痛苦,每天就悠闲地躺在草地上晒太阳,看着张生忙碌的身影。有时候,张生会坐在它身边,跟它说说话。它虽然不再能发出人语,但那双眼睛里,却充满了慈祥和安宁。

几年后,老黑在睡梦中安详地离世。张生把它埋在了放生园里最高的小山坡上,没有立碑,只种了一棵槐树。

张生终身未娶,他把一辈子都献给了这个放生园。这个由一个屠夫之子和一头转生为猪的屠夫共同建立的园子,成了清河镇一道独特的风景。

镇上的人们,从一开始的嘲笑,到后来的好奇,再到最后的敬佩。越来越多的人开始相信,万物有灵,杀生是有报应的。他们会把家里生病的小鸟,或者不想养的宠物,送到放生园来。张生来者不拒,一一收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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