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山县。
许夜走在街道上,思索起究竟将宝药卖到何处。
这宝药就像烫手的山芋,若处理的不好,只怕会后患无穷。
他第一想法是卖给县城几大武馆。
可许夜又怕这些武馆行事霸道,直接出手争夺宝药,若真出现那种情况,以他目前炼皮境的实力,还真不一定能抗住。
至于县城那些官老爷…
许夜就更不敢去了。
这些人权势太大,随意给他安个罪名,便能将他打入大牢,最后还得乖乖交出宝药。
对于这些势力,许夜都不放心。
心里也有想去药铺的想法,只是药铺一般给不起多少高价,最后想来想去,还是准备前往醉仙楼。
这醉仙楼虽是酒楼,却也是王家产业。
王家贵为县城三大家族之一,门内必然有习武之人,对宝药自然有需求。
且许夜与醉仙楼打过几次交道,对于这王家的行事风格,也有那么一丝了解,不像是霸道且不讲理的风格。
醉仙楼。
王富贵在房间低头思忖。
还有几日便是他父亲的寿辰了。
其他兄弟姐妹早早便将礼物备好,就他还没想好要送什么。
‘大哥送冰山雪莲一朵,二哥送无暇玉如意一只,四妹不知从哪弄来一套金丝软甲,连最小的五弟都备好了一颗夜明珠,我该准备什么?’
“送个金狮子…好像太俗气,极品玉手镯…女人戴的,好像不太适合,长寿金龟…又像是在骂人…到底该送什么,这可真难想啊!”
王富贵只觉一阵头大,烦闷不已,这时,门外有下人敲门禀报:
“掌柜的,之前卖野猪那猎户来了。”
王富贵心里正烦,便道:
“你们把东西过秤给钱,别来烦我。”
醉仙楼后门。
许夜等了会,后门便被打开,一个小厮走了出来,对他说道:
“小兄弟,不好意思了,咱家掌柜今日不太方便,不能出来见你。你有要卖的东西交给我就好,我会上秤按市价给钱。”
许夜好声好气问道:
“兄台可说了是有好东西?”
小厮眉头一挑,有些不耐烦道:
“自然是说了,你到底有卖的没有,没有我可就干活去了。”
实则他根本没说,但许夜如今问起,他却不能说没有,只得扯谎。
许夜见此人这副模样,便知晓这厮根本就没说明情况,可此人有着通报之权,他现在也不能得罪,只得摸出一两银子,塞到这小厮手里,好声道:
“我想肯定是你们掌柜的没听清楚,劳烦兄台再通报一声,成与不成我都感激不尽。”
嘴上虽说着好话,实则许夜早已在心里‘亲切’问候了此人祖宗十八辈。
至于这损失的银子。
待会定要从王掌柜手里,十倍百倍的抠出来!
小厮得了银子,在手里掂了掂,脸上的不耐烦顿时消失不见,温和笑道:
“行,看你是个实诚人儿,我就冒风险再给你禀报一次,不成你也别怨我。”
许夜当即表态:
“自然不会。”
小厮随即朝里面走去。
王富贵听见敲门声,原本就恼的情绪顿时被点燃,呵斥道:
“我不都说了不要来打扰我吗?!”
小厮在门外战战兢兢,但收了银子,也不能就这么离开,只得小声道:
“掌柜的,那猎户说有好东西,非见你不可。”
王富贵拍桌子起身,打开房门,瞪了小厮一眼,怒道:
“我倒要看看一个猎户有什么好东西!要是没有,你也别干了,从哪来回哪去!”
听闻此言,小厮如遭雷击。
他哪知道掌柜的今日火竟然这么大。
‘嗐!我就不该贪这点银子,这下好了,掌柜的生气了,我这差事怕是保不住了。’
这醉仙楼的差事,每月的工钱可不低,他这样的小厮,每月都有二两多一点的银子,真可谓是好的不能再好的差事了。
如今差事丢了,上哪去找这种好差?
小厮欲哭无泪,心里难受极了,后悔不已。
醉仙楼后门。
吱呀一声,门被打开。
王富海从里面走出,后面跟着焉了的小厮,这小厮一出门,便恨看着许夜。
王富海浑然未觉,看向许夜,脸上还是笑着,但语气却没那般客气,颇有质问的意思在其中,道:
“原来是厉小友,不知小友今日非见我不可,是有何种好货?”
许夜自是听出了王富海的话外之音,面上带笑道:
“王掌柜可真是难得一见呐,要不是你出来了,我都打算把这东西卖给武馆的人了。”
听到武馆,王富海收起了不耐烦,神色变得郑重了些,语气自然也客气不少道:
“敢问厉小友,你这次的货是…”
许夜不语,只是拍了拍腰间装药的竹篓,王富海心里有了猜测,试问道:
“这是…药?”
许夜点头,王富海则眉头一挑道:
“可否给我看看?”
“自然可以。”
许夜打开竹篓的盖子,并未将东西直接交到王富海手里,只是把竹篓凑到王富海眼前。
一旁的小厮见到这一幕,心都快提到嗓子眼了,看着许夜那自信模样,忍不住在心里祈祷:
‘爷,俺的爷啊,您可千万别害我啊!我好不容易才求到这份差事,您可别把我搅黄了,我不过才拿了你几钱碎银啊!’
王富海朝竹篓里一瞧。
还未看到里面的东西,鼻尖却嗅到一阵沁人心脾的特殊药香。
王富海神色大变,眼中惊骇下,心里忽然冒出两个字来。
宝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