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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夜的风裹挟着黄浦江的潮气钻进后堂,苏若雪的指尖重重戳在电报纸上,几乎要把纸戳穿。

她的玳瑁眼镜滑到了鼻尖,发梢沾染着电报机散热的温热,声音还带着刚从睡梦中惊醒的沙哑:“承砚,沈仲明的人更改了撤离路线。”

顾承砚从里间跑出来时,青灰色长衫的下摆还沾着刚才翻动账册时蹭上的墨点。

他接过那张被烛火烤得微微卷曲的电报纸,“东京”两个字在跳动的火光中宛如两粒火星。

前半夜在法租界的酒会上,陈启明掏怀表时露出的金链子闪烁着冷光,此刻突然在他脑海中与“东京”重叠——那是松本商事专用的金怀表样式。

“陈启明沉不住气了。”他突然笑出声来,指腹摩挲着电报纸边缘的毛糙处。

苏若雪望着他眼底跳动的烛火,想起三年前刚嫁过来时,这个被称作“顾家混世魔王”的男人也是这般笑着,在她的账本上画了一只歪歪扭扭的纸船,说要带她去看黄浦江的日出。

“若雪,上个月让你抄写的船运单据。”他转身从檀木匣子里取出一叠空白电报纸,檀木的香气混合着油墨味扑面而来,“松本商事租的‘大和丸’,下周三从吴淞口出发的那艘。”

苏若雪立刻想起那天在账房,他站在她身后看着她抄写单据,手指无意识地敲着桌沿:“记仔细了,日本人的船期比他们的算盘还精准。”此刻她点点头,发间的茉莉香气被风吹起:“记得,船东是松本商事的三岛先生,预留了二十个舱位。”

“很好。”顾承砚抽出三张电报纸,钢笔尖在纸上洇开墨点,“我们需要给沈仲明送一份新的‘撤离路线’。”他抬眼时,窗外更夫的梆子声“咚”地传了进来,屋檐角的铜铃叮当作响,“先伪造一份‘商会已掌握陈启明贪腐证据’的密函,通过军统老周的渠道透露给沈仲明——他现在最害怕的就是陈启明把他供出来。”

苏若雪的手指在加密本上快速翻动,铅笔尖在密码表上划出细微的声响:“那假情报呢?”

“就说商会里有支持与日商合作的派系,能够帮他打通日本财阀的关系。”顾承砚的钢笔在电报纸上飞快地书写着,“沈仲明这种投机分子,既想保命又舍不得钱,听说能攀附日本财阀,肯定急于上船。”

更夫的梆子声渐渐远去时,苏若雪已经将密函和假情报都翻译成了摩尔斯码。

电报机“滴滴答答”响起时,她的手腕还在微微颤抖——这是她第一次亲手发送能够改变战局的情报。

顾承砚站在她身后,看着她的指尖在按键上起起落落,宛如在弹奏一架会说话的钢琴。

“叮——”

清晨的第一缕阳光爬上窗棂时,电报机突然发出一声长鸣。

苏若雪刚端起的茶盏“当啷”一声掉在桌上,茶水溅湿了她月白色旗袍的前襟。

她扑到电报机前时,顾承砚已经从里间抓起一件外套披上,发梢还沾着未干的洗脸水。

“确认明日搭乘‘大和丸’离境。”苏若雪念出解码后的内容,睫毛上还凝着昨夜的水汽,“他连舱位号都写了,b舱17号。”

顾承砚捏着那张回信,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

窗外传来弄堂里卖豆浆的吆喝声,他却仿佛听见了松本商事仓库里木箱堆叠的闷响——那是沈仲明在往船上搬运他这些年贪来的细软。

“去英国航运公司。”他突然转身翻出西装,“以洽谈丝绸出口的名义订船票。”他从抽屉最底层摸出一枚铜钥匙,“让老陈去。”

“老陈?”苏若雪接过钥匙,“就是那个从前在海关当文书的人?”

“对,他扮成商会助理随行。”顾承砚系着领带朝门口走去,皮鞋跟在青石板上敲出急促的声响,“沈仲明认识我,但认不出老陈。他要盯着沈仲明的每箱货物,特别是装着账本的那只——”他在门槛前停住脚步,回头时”

午后的阳光透过顾家绸庄的雕花窗户,在账房的地面上投下斑驳的影子。

苏若雪整理着顾承砚留下的船票,指尖触到票根背面的铅笔字:“吴淞口码头,晚十点。”她抬头望向墙上的挂钟,分针正缓缓朝着“10”移动。

码头上的汽笛声突然穿透层层屋瓦,悠长而沉闷。

苏若雪把船票塞进檀木匣子的最底层,转身时看见窗台上的那只纸船——是顾承砚在汇丰银行折的,被昨夜的风吹得改变了方向,此刻正朝着黄浦江的方向微微倾斜,宛如在等待一场注定要到来的启航。

吴淞口码头的汽笛在暮色里撕开云层时,顾承砚正蹲在仓库角落,用煤油灯烤着最后半张密信。

苏若雪的月白旗袍下摆沾了仓库的灰,却仍踮脚替他理了理西装领口:\"老陈说船底暗舱的夹层补好了,装账本的铁皮箱就藏在最里面。\"

\"辛苦你了。\"顾承砚握住她沾着油墨的手,指腹蹭过她腕间那串他送的翡翠串珠——是三年前在城隍庙小摊上挑的,当时她嫌贵,他却硬塞到她手里说\"配你月白的衣裳正好\"。

此刻串珠贴着他掌心发烫,像颗跳得急的心脏。

苏若雪抽回手,从怀里摸出块蓝布包裹的东西。

打开时,顾承砚看见自己常戴的玳瑁眼镜静静躺着,镜腿内侧还刻着\"承砚若雪\"四个字——是他们成婚前夜,他在当铺花三块大洋请师傅刻的。\"码头上风大,别冻着。\"她低头替他系围巾,发顶的茉莉发簪蹭过他下巴,\"南京那边的汇票动向,我让阿福盯着汇丰的账本。

沈仲明在东京的联络人名单......\"

\"若雪。\"顾承砚托起她的脸,看她眼尾那点没擦净的墨痕——像朵开在月光里的梅。\"等我回来,\"他拇指抹过她唇畔,\"我们去看黄浦江的日出,这次不带纸船,带真的汽艇。\"

仓库外传来搬运工的号子声,苏若雪突然踮脚吻了他的唇角。

她的茉莉香混着煤油灯的烟,在他鼻尖萦绕:\"记得你说的,要做能载动整个上海滩的船。\"

顾承砚转身时,西装内袋的怀表撞着肋骨。

那是苏若雪今早塞进来的,表盘背面刻着\"平安\"二字,此刻正贴着他心脏跳动的频率。

\"大和丸\"的汽笛在午夜两点响起时,顾承砚正站在甲板上,看沈仲明的跟班往船舱搬第三十只樟木箱。

他摸出怀表对时间,表盖\"咔嗒\"打开的瞬间,沈仲明的声音从身后传来:\"顾老板倒是好兴致,大半夜看海?\"

月光在沈仲明油亮的分头下泛着冷光,他手里拎着瓶威士忌,瓶颈还凝着水珠。

顾承砚接过他递来的酒杯,酒液在杯里晃出琥珀色的光:\"沈先生不也没睡?

听说您要去东京谈大生意,在下正愁没机会攀附。\"

沈仲明眯起眼,酒杯在指尖转了半圈。

顾承砚看见他喉结动了动——这是他紧张时的习惯,三年前在商会争丝绸配额,沈仲明也是这样,最后被顾承砚用一张南洋订单逼得退了步。\"顾老板不是向来以'实业救国'自居?\"沈仲明的目光扫过顾承砚腕间的百达翡丽表——那是今早苏若雪从当铺赎回来的,原主留下的最后一件贵重物。

\"救国?\"顾承砚仰头喝干半杯酒,酒精烧得喉咙发疼,\"上个月我去南京找孔部长批棉纱配额,他秘书说'顾老板的绸庄,不如改做日本绢丝更赚钱'。\"他从西装内袋抽出个牛皮纸信封,\"这是商会近三年的账册复印件,沈先生要是信得过,我随您去东京,给三菱当这个'更赚钱'的绸庄老板。\"

沈仲明的手指捏住信封时在发抖。

顾承砚看着他瞳孔里跳动的贪婪,想起苏若雪昨夜在电报机前说的话:\"沈仲明这种人,最怕的是死,最贪的是钱。\"此刻沈仲明的喉结又动了动,突然拍了拍他肩膀:\"顾老板早该想开。

明儿到东京,我带你见三菱的小林课长。\"

船过对马海峡时,顾承砚在日记本上记下:\"沈仲明每日申时必服仁丹,随身带的樟木箱有三只锁头,其中第二只箱底有夹层。\"他合本子时,船身突然颠簸,隔壁舱传来沈仲明的大笑——是和小林课长通了电报,说\"带了个懂行的帮手\"。

东京港的晨雾裹着硫磺味涌进船舱时,顾承砚正替沈仲明拎着那只带夹层的樟木箱。

码头上,穿西装的日本人举着\"松本商事\"的木牌,见了沈仲明便弯腰:\"沈桑,小林课长已在帝国饭店备下茶会。\"

茶会设在顶楼的和式房间,榻榻米上摆着二十来张矮桌。

顾承砚脱鞋时,看见进门处的签到册——三菱商事的田中、三井物产的藤田、还有他在上海见过的松本商事社长松本正雄。

他在角落坐下,指尖无意识摩挲着裤袋里的铅笔头——这是苏若雪用账房的铅笔削的,笔杆上还留着她的指纹。

\"顾桑对丝绸贸易有什么见解?\"松本正雄突然用生硬的中文发问。

顾承砚抬头,看见对方镜片后的目光像把淬了毒的刀。

他想起苏若雪抄的船运单据里,松本商事上个月往东北运了三船生丝,而东北的茧厂早被关东军占了。

\"在下认为,\"顾承砚端起茶碗,茶水的热意透过瓷胎烫着掌心,\"大日本的技术,加上中国的原料,定能做出让全世界惊艳的丝绸。\"他看见松本正雄的眉梢动了动,又补了句:\"就像松本先生上个月运去满洲的生丝,若是织成绢丝,销路定比现在好十倍。\"

会议室的门在午夜十一点半被推开时,顾承砚正用铅笔头在掌心记最后一个名字:\"东条英机的表弟,三井物产特派员。\"沈仲明拍着他的背说\"顾老板辛苦\",他笑着应\"应该的\",却在转身时瞥见门缝里闪过一道黑影——像极了上海法租界巡捕房的刘阿四,那个替日本人当眼线的混子。

回到旅馆时,枕头下压着个牛皮纸信封。

顾承砚撕开的瞬间,心跳漏了一拍——信纸上的钢笔字力透纸背:\"你不是林远舟,你是顾承砚。\"

他捏着信纸的手在发抖,却在三秒内冷静下来。

窗户外,东京的夜樱在风里零落成雪,他望着对面楼上亮着的灯,脑海里快速闪过所有可能:是沈仲明起了疑心?

是松本正雄查了船票?

还是......他摸向西装内袋的怀表,表盖内侧的\"平安\"二字在月光下泛着幽光——苏若雪今早替他系围巾时,指尖曾在表盖停留了三秒。

走廊传来脚步声,顾承砚迅速将信纸塞进壁炉。

火星舔过字迹的刹那,他听见自己心跳如鼓:有人知道他的真名,有人在暗处盯着。

而这,不过是个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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