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修远觉得傅知鹤有大病。
“我给你挂303医院病重号,该住院住院,该抢救抢救!”
傅知鹤:“哥哥,江若珩太讨厌了,正和被他抢了好几个项目,我这挫败感都能腌入味了。”
“正和不也从他手里抢了好几个项目,利安够你吹一阵子。”
傅知鹤:“你不上我上,我去勾引他老婆!”
顾修远凉凉地瞥他一眼,“难怪你今天孔雀开屏,你玩不过她,心眼不够美貌也难凑。”
傅知鹤:“她一个不怎么抛头露面的女人,能有什么心眼子?”
“反正你别去惹她!”
……
伊念欢上车,打电话给秦惜。
秦惜听她说晚上见了傅知鹤,还跟他一起吃饭,不禁感叹她刀锋一般的执行力。
伊念欢:“纨不纨绔我看不出来,但此人绝对是女人沾上就舍不得放下的毒药,明知道喝了必死还是会喝下去的那种,痞坏那一挂的,会疼人,能卖萌,但翻脸也会很无情,惜宝,打消那个念头吧。”
秦惜笑,“一个人进了赌场,最后身上只剩下一点点筹码,这个时候,赌徒会把身上最后的筹码押上,梭哈一把……万一赢了呢?”
伊念欢:“傅知鹤那样的男人,很难不被女人爱上,饮鸩止渴,最后伤的还是自己。”
秦惜笑了,话里透着一丝悲凉,“欢欢,别担心我会爱上谁,我的恨更执着长久,容不下多余的感情,如果我能钓上傅知鹤,干完这一票,我就找个宁静的小地方过闲云野鹤的日子。”
挂掉电话,伊念欢打了个电话去疗养院,护工阿姨说天气热了,童宁很烦躁,总闹着出去玩,但她腿上的石膏还要打半个月。
伊念欢启动车子,缓缓开出。
江若珩和陆诚他们从餐厅里走出来,玩咖商正阳问去不去如魅,江若珩兴致缺缺,陆诚说家里长辈要给他安排相亲计划,大家相互道别。
李特助眼尖,看到伊念欢的车开了出去。
“江总,夫人的车,停车场出口那。”
江若珩抬眸,只看到一个眼熟的车尾摆了出去。
他冷冷回眸,“大惊小怪。”
大惊小怪的李严上了车,决定以后再遇到类似的事情,一定三缄其口。
伊念欢开车去了疗养院,护工阿姨正哄着童宁不要动腿上的石膏,明显有点吃力。
伊念欢进去,拿过护工阿姨手中的痒痒挠,伸进石膏里帮童宁挠着脚。
晚上,她帮童宁擦好身子,在微信上跟秦惜说了一声,就宿在疗养院里,早早就陪童宁睡了。
房间里,只有门口一盏光线昏暗的灯光亮着,温馨宁静。
伊念欢被窗帘拍打墙面的声响惊醒,空气似乎在骚动。
伊念欢知道要下雨了,刚要起身关窗,忽听远处传来沉闷的低吼,她快步走到窗边将窗户关上。
第一缕闪电撕开夜幕的刹那,童宁的尖叫声穿透耳膜,伊念欢连忙拉起窗帘,跌跌撞撞扑到床上。
童宁蜷缩在床头,梗着脖子,双手紧紧抠着床单,恐惧地盯着窗户,瞳孔紧缩泛着病态的浑浊。
“妈,别怕。打雷闪电而已,小时候你还说雷电都是神仙的恩赐呢。”
“不要……别开了……”童宁喉咙里挤出破碎的呜咽,脖颈上青筋暴起。
雷声骤然炸响,震得窗户嗡嗡发颤,豆大的雨点噼里啪啦砸在地上,童宁颤抖的指尖指着前方,“强子,别往前开了,别过那个路口!”
伊念欢紧紧抱着童宁,道:“妈,你醒醒,我们在房间,很安全。”
护工阿姨从卫生间里端出一盘水过来,拧干毛巾,道:“伊小姐,用冷水给她擦擦身子会好一点。”
伊念欢接过毛巾,帮童宁擦着身体,慢慢地,童宁的身体松弛下来。
“欢欢,你爸流了好多血,他的血都流干净了。”
伊念欢心里大恸,眼泪砸落下来,掉到童宁身上。
“太惨了,他都碎了。”童宁捧着脑袋,将被子盖到自己头上,“呜呜呜”地哭了。
伊念欢隔着被子搂住她,安慰道:“妈,别难过,害了爸的人,我一定会找出来,你要努力一点,早点醒来。”
她轻轻拍着童宁,就像小时候童宁哄睡她一样,“阿曜很担心你,说暂时不读研了,你要是知道会骂他吧,我是管不住他了,你这个当妈的要立起来啊。”
窗外雨渐渐小了,童宁蜷在被子里睡了。
伊念欢擦了擦额头的汗,去卫生间里洗了一下,回到床上,却是很久都没睡着。
……
江若珩刚回到办公室,秘书敲门进来,说有人想见他,已在会议室等候多时。
江若珩脱下西装外套,拽开领带,解开衬衫领口的两粒扣子,不悦道:“没有预约,他们怎么进来的?谁让进的?”
“他们说是君和律师事务所的,受当事人委托有个案子要和您本人谈。”
江若珩解领带的手一僵,目光冷凝看向秘书。
秘书在他不怒自威的目光里低头,小心翼翼道:“我也问了,他们不愿意说是具体哪个案子,要跟您本人见面详谈。”
江若珩走到办公桌后坐下,冷声道:“请他们进来。”
秘书应声出去,步伐又快又急。
老板生气的时候好可怕!她要赶紧离开。
不一会,秘书敲门进来,身后跟着一男一女,皆着深蓝色职业装。两人礼貌地跟江若珩打完招呼,坐到沙发上。
秘书奉上茶水,退了出去。
江若珩慢步踱过去,坐到两人对面,冷厉的眸子里凝满寒霜,看向两人的目光就像两把尖刀。
“你们是顾修远的人?”
男人点头,跟女人一起亮出工作证:“是的,江总,我们是君和律师事务所的律师,受您夫人委托,前来与你沟通离婚一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