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机突然震动，保卫科刘科长的电话打进来，带着哭腔：“大师，您怎么知道我……”话没说完就被秦毅打断：“今晚十二点，带三柱高香来城隍庙，你放走的那只吊死鬼，现在正蹲在你家阳台晾衣绳上。”
挂了电话，他看着直播间还在飙升的人气值，突然笑了。屏幕里有观众问：“主播这么厉害，为什么不去参加《超凡者联盟》？”他挑眉打字：“那帮穿西装打领带的‘正统超凡者’，连黄皮子讨封都分不出善恶，贫道嫌他们西装革履的，脏了桃木剑。”
窗外传来乌鸦啼叫，秦毅推开窗，看见对面楼顶站着个穿黑袍的男人，手里拎着的蛇皮袋正在渗血——正是他刚才放走的黄皮子。黑袍人抬头望来，嘴角勾起的弧度像把淬了毒的刀。
系统提示音再次响起：“检测到敌对超凡者靠近，危险等级：两星。是否开启‘直播预警’功能？”
秦毅摸出三清铃晃了晃，铃声里混着直播间观众的惊呼声。他对着镜头眨眨眼：“各位看官，今晚的加餐来了。记得分享直播间，贫道好久没试过用驱鬼符炸西装革履的伪君子了。”
弹幕彻底疯狂，人气值像坐了火箭般冲破五万。而此刻，城隍庙的铜钟突然自鸣，惊起满城槐叶。属于秦毅的直播修仙路，才刚刚拉开序幕。
深城半山别墅区的铁门在午夜自动开启，秦毅的二手电动车碾过满地白菊，车头灯照亮门廊上倒挂的囍字——红纸边缘爬满黑色霉斑，像被人用经血描过。直播间人气值已经涨到二十万，弹幕全是“主播小心”“这房子风水有问题”。
“何止风水。”他停在喷泉池边，天眼通扫过水面，池底沉着十二具石龟镇墓兽，龟头全被砸烂朝向正门，“丁首富这是把祖坟风水局搬到阳宅，可惜请的半吊子先生，镇墓兽破相，引的不是贵气是怨气。”
手机突然震动，私信箱里跳出条附带转账记录的消息：“大师，我是丁世荣的女儿丁雪，我姐丁雨昨晚在婚房自杀，可尸体今早不见了……”配图里，穿着秀禾服的新娘吊在水晶灯下，脚踝处缠着半截腐烂的红绳。
秦毅推门时，玄关香案上的长明灯突然爆芯，火星溅在他道袍上却没留下痕迹。二楼传来瓷器碎裂声，接着是女人的尖叫：“别过来！你都死了为什么还要穿我的婚纱——”
“丁小姐，是你把姐姐的尸蜡封在婚纱里的吧？”他踏着木楼梯上行，指尖划过扶手时，木头上渗出暗红色水痕，“停尸房监控显示，你上周三偷偷进了太平间，用‘塑尸蜡’把丁雨的尸体封成了人偶。”
直播间炸开锅，丁雪的啜泣声从拐角传来。秦毅推开婚房，落地镜前立着具穿婚纱的蜡像，蜡质表面裂着蛛网般的纹路，露出底下青白的皮肤。蜡像转头时，眼窝是空的，嘴角却扯出僵硬的笑。
“她本来该当秦家的少奶奶！”丁雪握着碎瓷片的手在滴血，“可那个窝囊废居然悔婚，我爸的公司就快被秦家收购了……”话没说完，蜡像突然抽搐着扑来，婚纱袖口滑落，露出小臂上密密麻麻的咒文——正是《鲁班经》里的“借命缠丝咒”。
“借妹妹的阳寿养姐姐的尸身，你爸找的哪门子大师？”秦毅甩出三道镇尸符，却见蜡像胸口裂开，爬出条浑身是眼的蜈蚣，每只复眼里都映着丁雪的倒影，“呵，原来是南洋降头术，用至亲血肉养尸傀，丁首富这是想让大女儿借尸还魂？”
系统提示音响起：“检测到南洋降头术，解锁《茅山制蛊篇》残页。当前人气值35万，可兑换‘朱砂引魂铃’。”秦毅指尖掐诀，三清铃突然发出蜂鸣，楼下喷泉池传来巨响，十二具石龟镇墓兽破水而出，龟头处喷出的不是水而是黑血。
“丁雪，你姐的魂魄现在就在镇墓兽里。”他反手将桃木剑掷向蜡像，剑刃穿透蜈蚣七寸，蜡像轰然倒地，露出藏在夹层里的尸身——丁雨的指甲缝里嵌着半片碎瓷，正是妹妹常用的青瓷茶杯，“你以为用降头术控制她，就能让秦家回心转意？看看你背后。”
丁雪回头时尖叫着跌倒，镜中倒映着浑身水锈的丁雨，湿漉漉的头发滴着黑水，脖子上还缠着那截红绳。秦毅捡起地上的喜帕，发现帕角绣着极小的“奠”字，边角用人发混着丝线绣了朵曼珠沙华。
“把喜帕烧了，镇墓兽自会归位。”他将喜帕抛进铜香炉，转头对着直播间说，“各位看官，以后遇到这种阴婚局，记住三不碰：不接带血的喜糖，不坐朝北的婚椅，不接绣着曼珠沙华的喜帕——”
话没说完，别墅外传来刺耳的警笛声。八辆黑色轿车鱼贯而入，带头的男人穿着银灰色西装，胸口别着枚刻有雷电纹的徽章——超凡者联盟的执法特使。
“秦毅，你涉嫌非法使用超凡能力，现在——”
“停。”秦毅对着镜头比了个噤声手势，直播间人气值正疯狂跳动，“这位赵特使，你左腰的雷法令是三个月前在龙虎山偷的吧？龙虎山监院大师昨晚托梦给贫道，说令堂的骨灰盒现在被你用来养雷傀，这事要不要在直播间聊聊？”
西装男人的脸色瞬间惨白，手按在腰侧的枪套上却不敢动弹。秦毅晃了晃手机：“现在直播间有五十万人看着，你要是敢动粗，贫道就把你篡改《超凡者管理条例》第十四条的证据——比如收了丁首富三百万好处费，默许他用降头术养尸傀——发给联盟总部。”
特使的喉结滚动两下，突然露出僵硬的笑：“秦先生误会了，我们是来协助调查的……”话没说完，他袖口突然弹出三根淬毒银针，直取秦毅面门。
“早就防着你。”秦毅反手甩出朱砂引魂铃，铃声里夹着直播间观众的惊呼声。银针在半空凝滞，接着反向射回，精准扎在特使的三处要穴。他拎起瘫软的特使，对着镜头晃了晃对方胸口的徽章：“看到没？所谓的正统超凡者，也不过是披着西装的脏东西。”
系统提示音再次炸开：“人气值突破百万！解锁‘直播间专属法器’：可升级桃木剑·初阶。检测到宿主首次击败敌对超凡者，额外奖励：《炁体源流》残页（可窥见他人因果线）。”
丁雪抱着姐姐的尸身痛哭时，秦毅已经骑着电动车驶出院落。手机弹幕疯狂刷着“主播太刚了”“求扒超凡者联盟黑料”，他却盯着手腕上亮起的太极纹——刚才用天眼通时，他看见丁雨的因果线末端，系着个戴着青铜面具的神秘人，而那人指尖缠绕的，正是在便利店踢猫的香奈儿女人的气运线。
“有意思。”他勾了勾嘴角，电动车在槐树影里拐了个弯，“明天该去会会这个，专门给人改命的‘面具先生’了。”
后视镜里，别墅区的灯光突然全部熄灭，唯有直播间的补光灯，在午夜的山道上划出一道白色的光痕。而此刻，超凡者联盟总部的监控屏幕上，秦毅的直播画面突然被雪花覆盖，唯有最后定格的画面里，他手腕上的太极纹正在吸收百万观众的愿力，渐渐凝成一把袖珍桃木剑的虚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