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青黛浑身一颤,胃里翻涌起一阵恶心。
她强压下厌恶,故作柔弱地偏开头:“你就不怕朝臣非议?”
“非议?”萧北越嗤笑一声,指尖顺着她的脖颈缓缓下滑,挑开她的衣领,“谁敢?”
宋青黛攥紧手指,一巴掌结结实实落在萧北越脸上。
紧接着将自己的衣领整理好,声音冷冽:“陛下,请自重!”
果然男人还是要挂在墙上才老实。
宋青黛活动了一下有些发麻的手指。
萧北越缓缓转过头,用舌尖抵了抵被打的发麻的脸颊,他勾了勾嘴角。
不是,还给他打爽了?
宋青黛眯了眯眼,没想到萧北越是个变态。
“你是不是以为没人知道你和那几个男人的事?”萧北越愈发的过分,一步一步朝着宋青黛逼近。
“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宋青黛后方是坚硬的假山,她已经避无可避,只好又扬起手。
这次萧北越好像是有所准备,稳稳地接住了她即将落下的那只手。
他勾唇一笑,在黑夜里,那抹玩世不恭的笑更增添几分别样的感觉。
论起装傻充愣,宋青黛敢说第一就没有人敢说第二。
宋青黛扬起另一只手。
萧北越直接将她两只手一起摁住。
这下两人直接贴在一起了。
宋青黛瞳孔皱缩,她深吸一口气想要抬起膝盖顶上去。
刚抬起腿,就被萧北越率先一步给压了下去。
两个人现在的姿势暧昧至极。
萧北越低下头在宋青黛耳边哑声低语
“你还有什么本事?”
宋青黛没想到他居然这么无耻,但又不敢直接骂,怕他爽。
她不能硬抗,但也不能任由他得逞。
就在萧北越的唇即将贴上她锁骨的一瞬。
“唰!”
一道寒光闪过,萧北越猛地后退,却仍被锋利的匕首划破了手臂。
鲜血瞬间浸透衣袖,他暴怒抬头,却见一道银白身影如鬼魅般挡在宋青黛面前。
秦为羡手持短刃,面具下的眼神冷如冰霜。
“陛下。”他嗓音低沉,带着毫不掩饰的杀意,“你这样,是否有些于理不合?”
萧北越脸色阴沉,却忌惮秦为羡的身手,最终冷笑一声:“秦大人倒是忠心。”
他阴狠地扫了宋青黛一眼,甩袖离去。
待他的身影彻底消失,宋青黛才缓缓松了紧绷的神经,腿一软,险些跌倒。
秦为羡一把扶住她,指尖微微发颤:“没事?”
宋青黛抬眸看他,眼底闪过一丝复杂,最终轻轻摇头:“没事。”
秦为羡盯着她凌乱的衣襟和苍白的唇,眸色暗沉。他忽然抬手,用指腹擦去她唇上被萧北越碰过的地方,力道重得几乎要擦破皮。
“下次……”他嗓音低哑,带着压抑的怒意,“别一个人走夜路。”
宋青黛怔了怔,还未回应,秦为羡直接抱起她往住的宫殿走去。
关于秦为羡的身份,他暂时还不想昭告天下。
如今的他,就是以一个小小的暗卫的身份陪在宋青黛身边。
不用操心那些家国大事,简直是太幸福不过了。
回到殿内,他把宋青黛扔在床上。
“你说了,今晚要补偿我的。”
......
第二日,花木兰这出戏在京城最热闹的酒楼出演。
这出戏一出来就瞬间引爆了全京城。
他们没有想到,一个女子居然会做到这种地步,替父从军,还成就那么一番伟业。
就连各大酒楼的说书先生都蹭上了这波热度。
说书人正拍到惊堂木:“却说那木兰凯旋时,天子问她要何赏赐!”
醒木再响,“诸位猜她求什么?”
满堂寂静中,有个清脆女声喊道:“求当女将军!”
“错!”说书人展开折扇,“她求的是——天下女子皆可读书明理,习武强身!”
茶楼瞬间炸开锅。
有的人则是一脸不屑。
“只是话本子里写的这么厉害罢了,实际上哪里有这样的人。”
“就是,女子就应该好好在家相夫教子,战场上的事她们懂什么。”
二楼包厢,盛于逢捏碎茶盏:“这群腐儒...”
他刚要起身,就被祁晟按住:“你怎么还是这副一点就炸的性子。”
“我就是见不得有人诋毁。”
祁晟见他气鼓鼓的样子有些哑然失笑。
“你堵得了一个两个的嘴,你堵得住悠悠众口吗?”
盛于逢气愤,“可是他们开始说这背后的人了....那可是——”
他话说一半没再说下去。
祁晟摇着手里的扇子,依旧风度翩翩。
“这不也是她安排这出戏的意思吗?”
“不破不立,咱们要相信青黛。”
似乎是想到了什么,盛于逢叹息一声点了点头。
凤仪宫里,宋知意正逗弄着福安公主,宋青黛走了进来。
昨天晚上的事宋知意也知道。
看见宋青黛进来,她停下手里的动作,让人把孩子带了下去。
“青黛,既然有人这么不识好歹,那不如....”
“姐姐,你是将一切都掌握其中了?”
宋知意弯了弯眸子。
“那些世家手里基本上没有干净的。”
“对了,当初秦时宇死,我还查出来另有原因。”
提到这个已经消失在自己身边许久的人,宋青黛还有些微微恍惚。
“他不是被玉瑾的人给杀了吗?”
宋知意摇了摇头。
“不完全是,要他死的人很多。”
“王家,郑家...”
“秦时宇当时抄家的阵仗吓到了不少人,那些人自然不可能留他。”
“更何况,就算那些人不联合起来对付他,皇帝也不会放过他的。”
宋知意的话说完,宋青黛沉默了许久。
自古以来,干抄家这活的都是替皇帝背锅。
干的全都是得罪人的活。
“如今他们的把柄都在我们手上。”
宋青黛眼睛一下子亮了起来。
宋知意点了点头:“如今可谓是万无一失。”
一想到接下来要做什么事,宋青黛就忍不住想笑。
就连下午在御花园碰见萧北越都能笑着给他打招呼了。
萧北越感觉那笑瘆人的紧,可他摸不着头脑,只得归结于宋青黛是不是想开了。
完全没想到宋青黛是在憋着坏。
之后的几日,宋青黛开始创作武后的戏,这出戏比较慎重,她几乎全身心投入其中了。
等到再次想起来玉瑾,都是五天之后的事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