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也进来了。”宋青黛把人往出推了推,掌心抵在玉瑾胸前,却感受不到丝毫退让的力量。
玉瑾不动,反而还往前近了几分,将她困在玉墙与自己的臂弯之间。
温热的水汽在两人之间氤氲,模糊了彼此的轮廓,却让每一次呼吸都更加清晰可闻。
“我自然是来伺候娘子的。”他声音低沉,带着几分平日里不曾有的慵懒。
指尖轻轻拨开漂浮在水面的花瓣,露出水面下若隐若现的肌肤。
宋青黛耳尖发烫,下意识往水里又沉了沉,“谁、谁要你伺候...”
话未说完,玉瑾的指尖已经掠过她的肩头,带起一串细小的水珠。
他的动作很轻,像是在轻抚什么珍贵的宝物,可触碰过的地方却像被火灼过般发烫。
“这里沾了花瓣。”他捻起一片嫣红的花瓣,指腹却若有似无地擦过她的锁骨。
水面因为他的动作泛起涟漪,晃碎了倒映的烛光。
岸边影子交叠,他俯身的姿态像极了要吻她,却在即将触碰时偏了方向。
温热的呼吸拂过她耳畔,“娘子这几日舟车劳顿,可要为夫帮你揉揉腿?”
宋青黛攥紧了浴桶边缘,水下的脚趾不自觉地蜷起。
她看着玉瑾卷起的袖口被水浸湿,深色的布料贴在小臂上,勾勒出流畅的肌肉线条。
他明明说着伺候的话,眼神却像是要将人拆吃入腹。
“不...不用...”她的声音比想象中要软,尾音消失在玉瑾突然抚上她小腿的掌心里。
“放松点。”他低语,拇指不轻不重地按揉着紧绷的肌肉,手法已是十分娴熟。
水波随着他的动作轻轻荡漾,拍打在肌肤上,像无数个细碎的吻。
宋青黛咬住下唇,却没能抑制住一声轻哼。
这声音让玉瑾的动作顿了顿,抬眼时眸色深得惊人。
水面上的花瓣被突然收紧的手臂推开,他欺身向前,终于吻住那瓣被咬得发红的唇。
池子里的水哗啦一声溢出,打湿了地上铺着的绒毯。
不知道过去了多长时间。
玉瑾抱着宋青黛回了寝殿。
怀里的人儿睡的沉,呼吸轻缓如羽毛拂过他的颈侧。
他小心翼翼地将人往怀里拢了拢,借着残烛微光端详她的睡颜。
白日里灵动狡黠的眸子此刻安静地阖着,睫毛在眼下投出浅浅的阴影,嘴角还噙着未散的笑意,像是梦到了什么趣事。
玉瑾的目光落在她眼下淡淡的青影上,心头蓦地一疼。
这些日子舟车劳顿,属实是没有休息好。
他还拉着她胡闹了一通。
眸底浮现出愧疚之色。
指腹轻轻抚过她微蹙的眉间,连触碰都放得极轻,生怕惊扰了她的好梦。
行宫里的一切都是新鲜的,宋青黛感觉心情都跟着好了不少。
就连创作的灵感都多了不少。
“真好奇你脑子里都装了些什么,怎么能写出这么好的故事。”
秦为羡对宋青黛的脑子能写出《花木兰》和《穆桂英挂帅》这种本子感到很震惊。
这般的眼界与情节,都不像是凭空捏造。
宋青黛被夸的有些不好意思了,只好解释。
“这是当初我听一位路过的阿婆给我讲的故事,并不是我自己想的。”
“青黛,你做这么多事情,到底是要干什么?”
秦为羡敏锐的察觉到不对劲。
“所以不管我做什么,你都会帮我吗?”
宋青黛眸子莹润,就那样定定的看着他。
秦为羡心上一动,更加确定了宋青黛做这一切都是有预谋的。
他郑重的看向宋青黛,“不管你做什么,我都会帮你。”
“谢谢你。”宋青黛冲他飒然一笑。
等秦为羡离开之后,从后面屏风缓缓走出一个人。
祁晟修长的身姿站在宋青黛面前。
“你难道是想....”
他后面的话没说完,宋青黛只是微微一笑。
“你方才也看见了,秦为羡会帮我。”
“当然,盛大人亦是如此。”
“祁大人还在犹豫什么?”
她的嗓音带着魅惑,祁晟的眼神变了变。
原来,他竟然是最后知道的吗?
祁晟缓步上前,在宋青黛的眼神里缓缓蹲下身。
他的手拉起宋青黛的手贴在自己脸上,漂亮的桃花眼中带着些许哀求的神色。
“能不能,让我也留在你身边。”
他喉结动了动,宋青黛从他手中抽出手。
祁晟眼神瞬间暗淡了下来。
可下一秒,宋青黛轻抚上他的脸庞,声音轻柔。
“傻瓜,我当然知道你一直都在。”
她笑的魅惑,祁晟的神色像是被蛊惑一般,变得痴迷。
一连在行宫待了好几个月,转眼宋青黛的肚子也快到了临产期。
太医说就在这几日了,玉瑾表面上镇定,实则早已将产房布置妥当,连最坏的情况都做了万全准备。
“你别担心,这里都安排好了。”他轻声对熟睡的宋青黛说,手指缠绕着她的一缕青丝,“我绝不会让你有半点闪失。”
窗外传来三更的梆子声,玉瑾终于有了些睡意。
就在他即将闭眼时,宋青黛突然睁开眼睛,清亮的眸子哪有半点睡意。
“装睡?”玉瑾挑眉。
宋青黛狡黠一笑:“就想看看你能自言自语多久。”
她戳了戳玉瑾紧绷的脸颊,“陛下私下里这么唠叨,你那些大臣们知道吗?”
毕竟玉瑾在外都是一副冷漠不苟言笑的样子。
玉瑾捉住她作乱的手指,惩罚性地咬了一口:“胆子肥了,连为夫都敢戏弄?”
“哎呀,疼!”宋青黛夸张地呼痛,眼里却盛满笑意,“我错了还不行吗?陛下饶命~”
这声“陛下”叫得百转千回,玉瑾眸色一深,正要有所动作。
宋青黛却突然变了脸色,捂住肚子倒吸一口冷气。
“怎么了?”玉瑾瞬间紧张起来。
宋青黛缓过劲来,勉强笑了笑:“没事,就是小家伙踢得有点狠...”
话音未落,又是一阵剧痛袭来,这次她直接攥紧了玉瑾的衣袖,指节都泛了白。
玉瑾立刻翻身下床,连外袍都来不及披就冲向门外:“来人!传太医!产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