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不像有的医者,自己治不好,恨不得所有人都治不好的扭曲心理。
毕竟这些年,踏遍九州十六城,她可没少遇见……
张文道并不知晓这简单的几句话,倒是让花欢颜对他多了几分善意。
而如今,他所说的贵人,可不是夸大其词。
毕竟救人性命,依靠银针单凭借一次用药,就祛除幼年的病灶,简直是闻所未闻,见所未见。
若是在此之前,有人说能治好那梦家小姐,他绝对会嗤之以鼻~不信的。
可如今,活生生的例子,起死回生的医术,就摆在眼前,由不得他不信啊。
就这可见,这花家小姐绝不简单啊。
神医?
银针?
起死回生的医术?
只见张文道越想~眸底的神色越是震惊,随即目光定定的看向梦兰珠~漏在外边的穴位,那肉眼可见的针眼。
针眼?张文道又极是仔细看向那梦家小姐身上银针的痕迹,接着悄悄的走向自家女儿的面前。
甚是激动的悄声问道:“花欢颜用的是什么银针?你可看见了?”
他有些怀疑是“那人”……
可那人行踪成谜,已经消失很久了~
“老爹,你也看出来花姐姐银针厉害了。”张红锦一听就知道自己老爹~定是对花姐姐的银针之术有了兴趣。
随即把自己看到的那些残影般的扎针速度,告知自己老爹,面对老爹那一脸愣住不动的神情。
心下暗喜,看吧,她就知道,老爹定然会被吓到的。
毕竟不需辨认穴位,随手下针,深浅力道把握完美的针灸之人,这世上,她还就只见过花欢颜一人。
呜呜,如此绝学的针灸之术,辨穴功夫,啊啊啊~她好想学~
也不知道花姐姐收不收徒。
张红锦心中不由得暗中腹诽、随即有些泄气。
如此医术,想必不外传吧?
张红锦有些不甘心!
~呜呜,怎么办,还是好想学!
不信她与老爹断绝关系吧?认花姐姐干娘?
不行不行,那自家那母老虎老娘会打死她的,呜呜,她好难!
张文道可不知道自己差点失去自己家这不孝女啊。
而花欢颜也不知道自己差点多个好大闺女……
那张红锦亦是搓了搓身上的鸡皮疙瘩,歇了心思啊。
毕竟叫花欢颜那么一个绝色倾城的美人~干娘,说实话,有些羞于出口啊。
再说了,她不要脸,干娘要脸啊……
“老爹!~”
随即张红锦按耐下心中的想法,看向自己老爹半天都不动,不由得用手推了推,“老爹,你还好吧?想什么呢?”
自家老爹这个时候竟然跑神了?
还真是难得。
“红锦丫头,你刚刚说那花家小姐用的银针,你可看仔细了?”
跑神中的张文道瞬间回神,随即着急看向自家女儿,急声问道。
要知道,女儿的描述,让他不得不想起记忆中那个行踪成谜的人~
那人就是如今这京城……圣上……摄政王……临安侯,镇国公府,魏国公府和后宫贵人们,等多方人马出动,想要查询的那神龙见首不见尾~!
行踪成谜的神医~陌离~
他可还记得,当年在封城,魏国公唯一的孙子魏梁,魏小世子病危,他奉旨前往封城医治,可惜与当年的太医令使了各种方法,最后不得不放弃。
眼看着已经药石无用,张太医和当时的太医令直接下了最后的通牒,使得那魏国公魏老将军一夜之间是两鬓皆白。
可不白呢,魏国公半生戎马。
大儿子,二儿子,三儿子,全都死在战场。
几个儿媳妇亦是巾帼不让须眉,皆是与儿子一起命丧于战场之中~
把二儿子和三儿子新婚不久,并没有留下什么子嗣,只有自己的大儿子成婚早,留有一脉~魏梁~
可以说,那魏梁~是整个魏国公府的希望,也是魏国公府唯一的血脉和传承。
原本那魏梁也争气,自幼聪慧至极,跟着祖父亦是少年飞扬恣意~
可惜终究年少,鲁莽行事,也不知是惹了什么人,愣是被人劫持走,整整失踪了三月才逃出,更是拼死回府,被发现晕倒在魏国公府门口。
被发现后,那魏国公更是寻了封城各个医馆医者医治,经过诊治,那魏梁当时内伤伤己肺腑,丹田尽毁,一身功力更是被废。
更是不知被折磨多久,身上是一身的毒血,肋骨也断了三根,总之,那魏梁能活着简直就是奇迹。
也不知道~那魏梁当年是如何忍着那些痛苦~逃回魏国公府的。
这些张太医不知,但他知晓~当年那魏梁已经是强弩之末,经过他与太医令大人诊治。绝对是撑不过三日。
可没想到,第三日,魏国公府白番,棺材,寿衣都准备好了,却突然上门一人。
言称他有办法,救得那魏梁一命。
当时太医令可是气急训斥那上门之人,不该招摇撞骗到魏国公头上。
毕竟那魏国公年事已高,丧母,丧妻,丧子,已经够可怜了。
如今更是白发人送黑发人,要丧孙……
可那来人,却理都没理太医令大人,而是那一头遮盖着相貌的围帽~!微转方向,直直的看向魏国公方向,只问了一句:“魏公可愿一试~”
只一句,那魏国公本已经白了双鬓的头,随着来人的话,微微颤抖着抬起,手中用以支撑身体的拐杖,更是握的青筋暴起。
“好。”
那一句好字用尽了全身的力气……
整个魏国公府,主子就魏国公与孙子魏梁两人,孙子若死了,那魏国公怕是也活不了。
想到这里,张太医还有些唏嘘,要知道,魏国公一门忠烈,是东云王朝名副其实的将门。
可惜人丁凋零,或许不是人丁凋零,而是绝了血脉了、他亦是希望能留的那魏梁的血脉。
是以,当年那来人进了魏国公府,他一直都跟着,更是眼睁睁的看着那来人,不知是喂了魏梁什么药。
他记得,那魏小世子喝下后紧蹙的眉目,瞬间放松开来,接着便是那来人拿出随身携带的银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