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姑娘都开口求助了，他能不帮吗？
“少点吧，人家毕竟还是个学生呢。”方寸开口说。
皮条客看了一眼女孩的两大行李箱：“你看她这样子像是缺钱的吗？”
“我……我只是带的行李多！”女孩尴尬地说。
“想省钱，就别带那么多行李嘛！”皮条客冷笑一声，说：“你六十，可以吧？”
女孩急得跺脚：“不能三十吗？”
皮条客冷酷无情地拒绝：“不行！”
女孩只能看向方寸，犹豫一下，开口求道：“大叔……”
方寸看向皮条客。
皮条客急了：“她那两箱子都递得过你们两个人了，你总得让我赚一点吧？！”
“大叔！”女孩哀求道。
方寸看向皮条客，指了指三个：“一百三个，行吗？”
“你……好吧好吧！”皮条客一脸倒霉地认了。
他白了方寸一眼：“你一个军校的，还在乎这么一点钱吗？”
方寸说：“你不懂，砍价是一种乐趣，尤其是跟你们这些开黑车的砍。”
皮条客只能翻了一个白眼给他：“跟我来吧！”
说完转身就走。
女孩赶紧提起倒在地上的箱子。
那箱子，一个都有半个人大了，衬得女孩格外的娇小。
方寸对皮条客说：“喂！帮拿行李啊！”
皮条客顿时气急了，转身说：“你们三个才一百块，还好意思让我帮提行李？？”
方寸挑眉。
“行行行，怕你了！”皮条客只好折回来，轻轻松松的把女孩百斤重的行李箱提起来，没好气地瞪了他们一眼：“碰上你们三个，真是倒大霉了！”
说完就轻车熟路地朝外走去。
方寸笑笑，跟了上去。
沐清歌追了上来，疑惑地问：“师父，那人怎么那么怕你？”
方寸笑了笑，拍了拍背包：“因为这个。”
“这个？”沐清歌疑惑，同时也看了看自己的背包。
两个都是新包，而且还是前两天同时买的。
这在南境南城买的包，跟北境的本地黑车拉客的有什么关系？
“这有什么特别的吗？”她好奇地研究起背包。
方寸笑道：“没什么特别的。”
“那他还怕你？”沐清歌更加疑惑了。
“你看看别人。”方寸指了指其他出站的旅客。
沐清歌扫了一眼，没看出来。
方寸就干脆和她说了：“你看出站的，跟你年纪差不多大的，是不是都推着一件两件行李箱？”
沐清歌点点头。
“对呀，那些一看连一境都没到的，还提着大行李箱的外地人，就知道他们是今年来报告的大学新生了！所以这些开黑车的，就喜欢宰初来乍到的人，尤其是大学生，尤其……”方寸看了一眼默默跟在他们身后的女孩，说：“落单的。”
别的新生都有父母陪伴，只有这女孩孤身一人。
“但这跟我们背包有什么关系？”沐清歌疑惑地问。
“来报道的新生都是提行李箱的，你说咱们只带一个包的，是什么？”方寸问。
“也是来报道的呀！”沐清歌憨憨地说。
她说的是实话，但方寸还是白了她一眼：“一般来说，提行李箱的是搬家，是从外地搬过来，准备要在这里生活的。而背包的，东西少，更像是出差的，很快就会回来——他是把咱们当成北军大的老人了，他不敢得罪老人。”
老人，有军籍；
新生，还没入学，还没军籍。
这谁能得罪，谁不能得罪，不是一目了然吗？
“哦！”沐清歌这下总算明白了：“但是……”
“我们确实就这么点行李啊！”
方寸噗嗤一笑，摸摸她的头，说：“他不知道就行了嘛！”
这谁能想得到呢？
竟然会有只带了两三套换洗衣服过来报道的新人？
这没办法啊。
他们一个净身出户，一个无依无靠，出门收拾行李的时候，才发现，自己身家就这么点！
他们跟着皮条客到了机场外面，车子早就在外面恭候多时了。
上了车，车上还有个空位。
把他们安排好后，皮条客问：“我再去凑个人数，不介意等一会儿吧？”
“不介意。”方寸摇了摇头，他知道，这一单生意皮条客亏死了，得从新的客人身上找补回来！
“别把你们的价格告诉别人啊，砸人饭碗可不好。”皮条客警告道。
“嗯。”方寸点了点头。
然后皮条客离开了。
沐清歌趴在车窗上，看着陆陆续续上车的旅客们，她根据方寸刚才的说法，留意到出站的旅客大多数都是跟她差不多年纪的学生，于是很纳闷：“不是还有一周才开学吗？怎么这么多人提前来的？”
方寸耸耸肩，表示不知道。
这时司机忍不住说道：“今天来的，基本都是北军大的新生，他们是在为一周后的入学测试做准备呢。”
“入学测试？”沐清歌问。
司机这么一说，方寸想起来了，好像是有这么一回事吧，他也就参加过一次入学测试，时间隔太久了，他都忘了细节了。
“是啊，入学测试。怎么，你提前来的，你还不知道？”司机问。
沐清歌摇摇头：“我是跟师父来的，没听说过这事。”
方寸赶紧说道：“没事，这也不算多大的事，一个小小测试而已……”
“要是测试不过，那就别想进北军大的门了！”司机说。
方寸顿时尴尬！
好像被啪啪打脸了……
“师父你不是说，是个「小小测试」吗？”沐清歌疑惑地问。
“咳！我确实觉得是小小测试，当年也没费什么功夫就过去了嘛！”方寸无奈地说。
“不费功夫就过去了？”司机瞪大了眼睛，讥诮道：“你可真会吹牛逼！这北军大的入学测试非常的难，每年都能听到北军大的新生抱怨说难死了，差点就过不了了！真不知道你是怎么得出「容易过」的结论。”
“……”方寸那个尴尬啊，他印象里确实是很好过关的，但怎么就变成难过了呢？
“也许，是为了筛选买分混上来的学生吧。”方寸想了想，说。
坐在后排的女生忍不住抬起了头。
“买分？”沐清歌疑惑地问。
方寸点头：“是啊，想进军校镀金的人太多了，有些人家里有钱，就想通过买分、或者替代别人名字来上学的。为了筛下这些名不副实的人，所以北军大才会设置了入门测试。”
说完，他看向沐清歌：“你放心好了，你是凭自己实力考上来的，这点小小测试，对你来说，不难。”
“嗯。”沐清歌点了点头。
就在这时，车厢后出现了放进行李箱的声音，与此同时，一个男生钻了进来。
四目相对，男生笑了：“哟，真巧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