图书馆的空调坏了。
楚星焕推开自习室的门时，扑面而来的是一股闷热的空气，混合着陈旧书籍的油墨味。
乔祯已经坐在靠窗的位置，白衬衫的袖口挽到手肘，露出一截线条分明的小臂。
他面前摊开一本厚重的生理学教材，眉头微蹙，显然也对这温度感到不适。
“会长。”楚星焕走到他对面坐下，故意将椅子往前拖了拖，木质椅脚在地板上刮出轻微的声响，“今天好热。”
乔祯抬眸看了他一眼，目光在他泛红的脸颊上停留了一秒：“嗯。”
楚星焕解开校服外套最上面的两颗纽扣，露出锁骨处一小片皮肤。
他单手支着下巴，另一只手翻开笔记本，状似无意地问：“我们今天学什么？”
“信息素交互反应。”乔祯的声音比平时低哑，指尖在书页上点了点，“这部分很重要。”
楚星焕凑近了些，发丝垂落在纸面上：“这里看不懂，高匹配度Ao间的信息素会形成双向反馈回路，是什么意思？”
乔祯的呼吸微不可察地一滞。
两人之间的距离近得能数清对方的睫毛，青竹的气息缠绕上来，在闷热的空气中愈发清晰。
“就是……”乔祯的喉结滚动了一下，向后靠了靠，“一个Alpha和一个omega的信息素会互相影响，匹配度越高，这种影响越强烈。”
“像我们这样？”楚星焕眨了眨眼。
乔祯的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书页边缘，纸张被他捏出细小的褶皱。
室内的温度似乎又升高了几分，他的后颈微微渗出薄汗，雪松的气息不受控制地溢出一缕。
楚星焕忽然伸手，指尖轻轻碰了碰他的手腕：“会长，你的体温好高。”
乔祯猛地站起身，椅子在地板上划出刺耳的声响。他
转身走向窗边，一把推开窗户。初秋的风灌进来，吹散了些许燥热，却吹不散空气中纠缠的信息素。
“今天就到这里。”他的声音绷得很紧。
楚星焕坐在原地没动，目光落在乔祯发红的耳根上：“可是才过了二十分钟。”
“你不需要知道更多了。”乔祯背对着他，手指紧紧攥着窗框，“剩下的部分……自己看书。”
楚星焕慢悠悠地合上笔记本，纸张发出哗啦的声响。
他走到乔祯身后半米处停下，声音放得很轻：“会长是在害怕吗？”
乔祯的脊背僵直了一瞬。
“怕控制不住自己？”楚星焕又向前半步，青竹的气息几乎贴在Alpha的后背上，“还是怕……我会讨厌这样的你？”
风突然变大，吹乱了桌上的书页。
哗啦啦的翻页声中，乔祯猛地转身，一把扣住楚星焕的手腕将他按在书架上。
两人的呼吸交错，雪松与青竹的气息彻底纠缠在一起。
乔祯的眼睛黑得吓人，声音沙哑得不像话：“你知不知道自己在玩火？”
楚星焕仰头看他，后颈的抑制贴因为剧烈动作翘起一角。
他的心跳快得厉害，却勾起唇角：“知道啊。”
乔祯的视线落在他裸露的后颈上，犬齿隐隐发痒。
他的手指收紧又松开，最终狠狠松开楚星焕，后退两步拉开距离：“……下周的辅导取消。”
他抓起桌上的书大步离开，脚步声在安静的图书馆里格外清晰。
楚星焕靠在书架上，缓缓滑坐在地上。他的手腕还留着乔祯掌心的温度，后颈的腺体突突跳动。
系统提示音在脑海中响起：【任务目标心动值+20％，当前累计55％】
他捂住发烫的脸，无声地笑了。
差一点，就失控了。
傍晚的校园广播里放着轻柔的钢琴曲。楚星焕坐在操场边的长椅上，漫不经心地翻着那本生理学教材。
“被乔会长放鸽子了？”周予扬不知何时出现在他身旁，篮球在指尖转了一圈。
楚星焕合上书：“你怎么知道？”
“全校都知道了。”周予扬在他旁边坐下，语气调侃，“乔祯刚才冲进体育器材室，把沙袋打爆了两个。”
楚星焕挑眉：“这么夸张？”
周予扬意味深长地看了他一眼：“你们在图书馆……发生什么了？”
“没什么。”楚星焕把书塞进书包，站起身，“就是天气太热，容易上火。”
周予扬突然叫住他：“喂，星焕。”
楚星焕回头。
“乔祯那个人……”周予扬挠了挠头，似乎在斟酌用词，“他从来没对谁这样过。”
楚星焕笑了：“哪样？”
“就是……”周予扬比划了一下，“明明在意得要死，却偏要装得若无其事。”
楚星焕的目光越过他，看向远处教学楼亮着灯的窗口。那里有一个模糊的身影正站在窗边，似乎在看向这边。
“我知道。”他轻声说。
回家的路上，楚星焕在便利店买了一盒薄荷糖。结账时，店员笑着问：“最近很多学生都买这个牌子呢，是流行吗？”
楚星焕摇摇头：“只是有人喜欢。”
他拆开包装，取出一颗含在嘴里。清凉的味道在舌尖蔓延，让他想起乔祯今天失控时滚烫的呼吸。
手机震动了一下，是一条陌生号码发来的短信：
【下周的辅导改在周三下午四点，医务室旁边的空教室。——乔祯】
楚星焕盯着那条短信看了很久，直到薄荷糖完全融化。
他回复：【好。】
然后把手机贴在胸口，感受着自己加速的心跳。
下一次，一定要让他彻底失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