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岁昭上前一步,踮脚,抚平时凛臣紧皱的眉毛。
“A市大名鼎鼎的时爷,怎么变得这么郁郁寡欢,一点都不像你。”
“昭昭。”
时凛臣抓住她的手,眼神认真。
“昭昭,你要是觉得我不好,我可以改。但是你不要找那个男人。”
江岁昭挑眉看向时凛臣,眼神里全是戏谑。
“我没想找他,好吧,的确也想找他。”
“但不是为了爱,因为他可能死了。而我找他,是想搞清楚事情的真相。”
时凛臣想到她找自己的佛珠,心中有种不安。
“你找那串佛珠,是因为他?”
“对,我见过那个佛珠,在三年前,也就是我和阿时失去联系的时候。”
“所以,你认识阿时。”
时凛臣摇摇头,“不,不是我。”
“那串佛珠是我们时家的家传之物,之前一直是我父亲在戴着。”
江岁昭回忆着梦里的那只手,皮肤的确有一些褶皱,看起来像上了年纪的人。
三年了,她终于找到了一点了阿时的事情。
江岁昭一把抓着他的衣领,眼神迫切。
“我想见他一面!”
时凛臣看着江岁照的紧张。
“你不要激动,我会安排。”
时凛臣说完就有些后悔,上次老宅的事情过后,他就没有回过那里。
对于时父,他心中百感交集。
不知道该以何种心态去面对那个一心想要杀掉自己的父亲。
江岁昭也想起那天晚上时凛臣抱着她的腰,声音低沉,脸上带着浓浓的疲态。
那是她第一次见到他的脆弱。
他说:
“昭昭,我以后,再也不能骗我自己,说父亲只是不知道该怎么爱我。”
他的眼神有点失神。
“你不用担心,我自己去就可以。”
“不行。”
时凛臣想都没想就拒绝。
他太知道自己的父亲是个什么样的人。
他痛恨自己,万一伤害她,那他一辈子不会原谅自己。
“我陪你去。”
“好。”
时凛臣低头,下巴抵着她的肩膀上。
“就算他没事,我也不会把你让给他的。”
“你是时家的夫人,我也不可能让我的孩子让别人当爸爸的。”
时凛臣哼了一声,“想都不要想。”
江岁昭突然想到以后的生活,恐怕自己要带的不是两个孩子,而是三个。
海面上,太阳落了一半,红色染了半个天边。
两人在夕阳下相互依偎着坐在沙滩上。
时凛臣的手在口袋里摸索了半天。
“昭昭,我也有事情想和你说。”
时凛臣起身,面对她单膝下跪,掏出手里的戒指盒打开朝着江岁昭。
是当初他们结婚时的婚戒。
“昭昭,我们的婚姻虽然是阴差阳错,结局也不尽如人意。”
“但经历了这么多,我也明白了以前的我多么浑蛋,我很感谢你,你和孩子是我余生最好的礼物。”
“昭昭,你愿意再相信我一次吗?”
“我保证,此生只忠于你,至死不渝。”
时凛臣拿着戒指的手微微发抖。
江岁昭沉默地看着。
时凛臣紧张的手心都出了一层薄汗。
“如果我今天必须不答应呢?”
“那我就再求,直到你同意和我结婚那一天。”
江岁昭摇摇头,故作苦恼。
“那还是算了,我比较不喜欢麻烦。”
时凛臣有点没明白她的意思。
只见她缓缓伸出手“难道还要我自己戴上吗?”
他激动地拿出戒指给她戴上,看着她给自己戴上戒指的那一刹那。
他有些激动得想哭。
夕阳下,两只手交叠在一起,无名指上的戒指熠熠发光。
他低头亲了一下她戴着戒指的手指。
低头亲上了她的唇,夕阳西下,本是浅尝辄止的吻久久不舍地分开。
唇上的柔软让他想要更多,急促起伏的胸口全都彰示着他的失控。
脑海中的最后理智制止了他,
她伏在他的胸口,眼神都有些失焦,嘴唇上的颜色已经花了。
时凛臣的声音沙哑,里面压制着浓浓的欲望。
浑身的燥热在叫嚣着想要更多。
他强行压下不停冒出的想法。
江岁昭软软的手打了一下时凛臣的胸膛,带着一丝嗔怪。
“都怪你!”
他笑着承受,“没办法,实在太爱你了,真想把你走到哪带到哪。”
时凛臣说着,将她抱得更紧。
就像抱着失而复得的宝贝。
时家老宅。
书房里,时父坐在书桌后,眼神不屑地冷哼一声。
自从上次的事情后,自己就像被软禁在这里。
不仅时家的一切他都没办法插手,还谁都不让见。
时老爷子说得好听,会保他一辈子。
但医生来了一波又一波,都说他没有几天可活了。
怎么保护他?
只怕时老爷子一归西,时凛臣这个不孝子立马就会对付自己。
“哼,你就是为了这么个女人,迕逆你老子的!”
“纵使你犯错不少,但你毕竟生养了我,我尊重你。”
“但不代表你可以随意侮辱她!”
时凛臣站在江苏昭面前,眼神凶狠地瞪着时父。
时父被他的眼光瞪得有些紧张。
猛的把茶杯往桌子子一一放。
“要问什么就赶紧问,问完就赶紧走!”
江岁昭拉拉时凛臣的手,示意自己可以。
江岁昭掏出那串佛珠。
“想必您也不喜欢我喊您爸,时伯父,我想问你,三年前,您戴着它去了南城医院,和我起了争执。”
“是因为什么?当时还有一个在手术室的男孩,您认识他,对不对。”
时凛臣听着江岁昭一点点说出细节。
这些信息,怎么和当初的自己这么相似?
同样受伤,同样住在南城医院?
据他的理解,父亲好像只去过一次南城,是因为接当时手术的自己?
难道…
时凛臣猛地抬头看向时父,眼神里全是对真相的渴望。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时父看着两人的表现,心中已经有了七七八八。
“我的好儿子,你这么着急地想要和人家在一起。“
“却没想过,人家心心念念的根本不是你。”
“你连一个死人都争不过!”
江岁昭上前一步,眼神死死地盯着时父。
“死人?”
“你对他做了什么?!”
时父冷笑一声。
“要怪,就怪这世上的事情太巧了!”
“竟然让他落在我的手里!”
“真可惜,你永远找不到他。因为他,早就死了!”